第13章 她是仙女吗
不过让白卿诧异的是，舞蹈服合适到不可思议，就如同量身定做一般！
来不及细想这些旁的，脑海中是秦老师刚刚的舞蹈碎片。
她不是天才，没有办法过目不忘。
就连中间很多繁琐的姿势都已经在脑海中逐渐模糊。
陈老师说得对，她应该将每个动作拆解之后勤加练习。
可是随着古筝的节奏，白卿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去跳！
转身、挥袖。
凭节奏和舞点，努力用记忆模仿秦老师的动作。
可是还没跳十分之一，就越发觉吃力。
不对，腾空的卡点没有跟上。
侧踢腿的动作太柔弱，和秦老师相比根本不能展现出刚强的力度。
错乱的舞步，让白卿略微焦急。
陈素素眉头紧皱，满脸失望。
本以为能得到若兰如此夸赞的女孩子有多么了不起，也就不过如此！
她刚刚就说了，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一步到位！
“我就说不可能，若兰趁她还没丢够人，你还不快点停了音乐！”
如果按照模仿能力满分十分的话，眼前的少女最多给三分。
可是当她转头看向若兰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喊停！
古筝铿镪的节奏越来越快。
白卿索性将一切动作全部停止。
外界的一切井然有序，可白卿就像被时间静止了一般。
她闭上双眼，缓缓抬起手臂。
将大脑放空，随着音律展示出自己的领悟。
她没有再继续模仿秦若兰的动作。
舞点所踏之处，尽是将少女的灵动表现的淋漓尽致。
白卿自知有不足之处，她的力度无法跟上，索性扬长避短，临时将力度改换成灵动。
轻快的步伐没有拖泥带水，如果说秦若兰对这只舞曲的理解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那白卿对它的理解则是战场上的精灵。
她的俯身和仰望形舒意广，没有女子过分的柔美，舞步从容自然而流畅。
再次睁眼时，眼神中充满自信。
跳到最后，柔顺的秀发冲破了固定的发卡，微微曲卷的发丝像海藻一般散落在纤细的肩膀上。
少女精致的脸颊微微发红，阳光洒在她的侧颜上，浓密的睫毛好不真实，仿佛是天地孕育的精灵。
秋雨来的迅速，撤离的更是毫无征兆，被雨水打落的金色的银杏叶，铺成一地锦绣。
天空中印着软绵绵的彩虹，清新的泥土味都没有那么重了，仿佛散发着甜腻的气息。
衬得透明的阳光房更加虚幻迷离，像童话故事里的水晶。
玻璃房中的秦若兰转头看着好友目光呆滞的样子，嘴角笑意更深。
她就知道，有些孩子不推一把，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优秀。
“咳！”秦若兰轻咳一声。
陈素素猛地回神。
“难怪、难怪！太像了！”
这舞蹈的精髓哪里是模仿，而是将自己的感悟跳了出来。
秦若兰和白卿的两段舞蹈没有可比性。
少女跳的并不算完美，可是她能在这个年龄能将舞曲贯通理解，实在是凤毛麟角。
她刚刚只是觉得女孩很美，却疏忽了一点。
那就是白卿和曾经的她太相似了。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印象中的模样早已模糊。
可是作为一个舞蹈家来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神韵，这种神韵是任何人都无法去模仿的。
尤其是当一个惊才艳艳的人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或许时间能冲刷你对她的印象，却唯独忘不掉当年惊艳的那种感觉。
而眼前的白卿，就如同秦若兰当年的徒弟一样，这两个身影，在她的眼里竟合二为一。
“若兰，她是？”
“她叫白卿。”
她当然知道，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若兰就说过了。
“那她、她和她……”陈素素满脸疑惑，说话都有些结巴。
她就想知道眼前的白卿和曾经的女孩子是什么关系。
“她们之间没有关系，”秦若兰放下茶杯，声音越发轻柔：“不过以后就有关系了。”
陈素素侧了侧脑袋，疑惑更深。
“小卿，你愿意叫我老师吗？”
她这一生最大的骄傲不是拿过多少次奖，而是有一位出色的徒弟。
可是自从徒弟不知所踪后，这些年她一直觉得心头像有一块千斤巨石压着。
一直看到了白卿，才稍有好转。
“老师？”
白卿轻轻摇头，秦老师不一直是老师吗？
秦若兰见状笑的越发温柔，亲切的拉过白卿的手，“做我的徒弟好吗？”
她真是越看越喜欢眼前的女孩子。
聪明漂亮，天赋也极佳，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白卿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鼻头一酸，眼眶有些发红。
从小到大，就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温柔，但是在秦若兰身上，却有一种说不清的亲切。
想叫出一声老师，却有些哽咽。
“老师！”
刚才还满心欢喜的秦若兰，听见白卿带着略微颤抖的声音，眼圈也有点酸涩。
那一声稚嫩的老师，她已经几十年没听到了。
今天像做梦一样。
“好孩子，好孩子。”
她轻轻拍着白卿的肩，激动地点着头。
陈素素见状颇有感触，她一直都知道若兰的徒弟是她的心病。
不过年龄大了，不能太激动，她赶忙拉着秦若兰：“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都别站在这里杵着了，快进屋子，这一大早的，都不知道小卿有没有吃饭。”
秦若兰被老友一语点醒，白卿进门还没有喝过一口茶！
不由得暗暗自责。
等白卿换了舞蹈服，踏进大厅，就看见一大桌子早茶。
每样都搭配了精致的小碟子。
小笼包配青绿色的竹笼屉、蜂糖糕摆在高脚琉璃碟上，天鹅形状的一口酥放在骨瓷描金的盘子上，装着杏仁乳酪的小碗更加考究，青蓝色的龙形浮雕搭配了凤尾勺，简直就是绝配。
白卿被弄的哭笑不得，大清早不吃饭林琅都不允许她出门。
可是在秦老师的期待的眼神中，她又不忍心不吃。
程楠一早就听说大姨说要给他介绍个女孩子，他根本就没当回事。
一直到女管家像见了鬼一样，到处叨叨秦老师的阳光舞蹈房来客人的时候，他才觉得蹊跷。
大姨的舞蹈房，除了几个至交之外，连自己都不能进，到底是哪位陌生人有这么大的面子？
他呆呆地看着玻璃房内翩翩起舞的少女。
一袭白裳，长裙飘扬。
好像幻境一般。
仙女这两个字，在他脑子里面不断地循环。
这难道是在做梦？
程楠心里美的冒泡，果然老天爷没忘了他。
还记得当初当听到林琅有女人的时候，他差点找块豆腐撞上去！
他还能有女人？
那种千年寒冰会笑？
呵。
他的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嗡嗡——
手机的震动让程楠迅速人间清晰。
他拿出手机一看，满脸得意，“喂，我们的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