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城南命案
待姜寒和秦关结束操练，天色渐晚，黄昏的光芒照射着大地。
原本按照姜寒的本意，晚上是一定要加练的，因为这能更好的磨炼士卒的意志，以及为应对日后的夜战做准备。
不过考虑到在大景，士卒大多夜间有看不清的状况，也就是夜盲症，姜寒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众人的欢天喜地中，结束了操练，兑现了他请客吃肉的诺言。
“老秦啊，你说我是不是对他们太宽容了？就这点训练量，我很担心他们日后的作战能力啊”，姜寒思索道。
太，太宽容了？
秦关眼角直抽搐，他就没见过比姜寒训练士卒更狠的，折磨人的法子一套接一套，光一下午，昏过去的人数不下十个！
您是不是对宽容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还晚上接着操练，半夜袭营，冰水提神。
乖乖，听得他都心中打颤。
这哪是训练士卒啊？这是训练天兵吧？
“咳，咱觉得吧，可以稍稍，降低点标准”，秦关无语道。
像他这样的武夫，都没有经受过那么严苛的训练，姜寒那些“恶毒”的想法，可想而知是有多变态。
“你也觉得严苛了？”，姜寒奇道:“不吃得苦中苦，怎么做人上人呢，就像老秦你，这一身武艺难道不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得来的？”
没等秦关回应，姜寒念头一转，又道：“噢，不对，咱们是天才嘛，习武之事，事半功倍”
听他这么说，秦关一副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样子。
一路闲扯，行至朱雀街时
忽的一队衙役匆匆跑过，脸上均是惶急之色。
姜寒随手就拉过一人问道：“出了何事？”
被拉的衙役刚要发火，瞅见两人身上的武官服又生生忍了下去，低声下气道：“两位大人，城南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刚刚被上报到衙门，京兆伊震怒，下令彻查此事”
“灭门案？”，秦关与姜寒均是一怔。
盛安城内，天子脚下发生了命案，还是灭门惨案？
这是要捅破天了啊。
“是啊，还是刑师爷一家”，衙役回道，随后又行了一礼道：“两位大人，卑职要赶去查案了，先行一步，还望恕罪”
“嗯”，姜寒摆了摆手，衙役连忙追向了队伍。
“刑师爷，灭门案”
师爷一职，主要是协助衙门诉讼，处理案件的，有点类似于律师这个职业，但权限因人而异。
这样的人在盛安城内也算的上是一号人物，而如今却被灭了门
“事可就大了”，秦关虽不懂那些，但也知道此事非同一般。
“有能力在这盛安城内，干掉一个师爷一家，这样的贼徒，危险程度很高”，姜寒沉吟道。
而邢师爷三个字，又让他隐隐有些印象，一时又记不起来。
“咱们也去看看”
“好”
待两人赶到邢府，门外七八个衙役正拦着周遭的百姓，维持秩序。
“别看了别看了！”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姜寒和秦关两人挤过人群，走了上去。
“两位大人，里面仵作一干人正在取证，还请不要贸然进去”，年轻的衙役小心道。
秦关道：“本将身为宣节幅尉，自然有协助查案，缉拿贼寇之职，尔等休要多言”
衙役们一听，不由的面面相觑，作为京兆内的寻常衙役，对于军中的将领，具体的负责事宜自是分不清的。
秦关这么一说，他们也不敢轻易阻拦，于是两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入了邢府。
还未见着具体情景，只听见内堂隐隐有悲腔的哭声传来。
“不是说无人生还？难道还有幸存者？”
又见一具具蒙着白布的躯体被抬了出来，白布之上，暗红的血迹斑斑点点。
还未靠近，一股铁锈味与腥味就飘了出来。
姜寒与秦关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一旁的仵作揭开了白布，露出了死者那狰狞的伤口。
“此人全身只有一处伤口，脖颈处被切开，这应该就是致命伤”
里面家丁打扮的死者，双目圆睁，脸上的表情惊恐，似乎是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杀人者武艺不俗”，秦关看了几眼补充道。
“这位大人何以见得？”
“此人躯体之间没有反抗的趋势，而又是前颈处中刀，看这伤口，一刀干净利落，也就是说死者是一个照面被杀的，除了武艺不俗之人，常人可做不到这一点”。
秦关的武艺自不用多说，以他的眼光来看，能被评价武艺不俗，那就说明行凶者武艺不容小觑。
这时捕头张明走了出来，见姜寒在众人之中，面色一奇道：“姜公子为何在此处？”，走进了一看，又是一惊：“何时还当上那武官了？”
“原来是张捕头”，姜寒点了点头。
“里面情况如何？”
“唉，惨啊，一家几十口人，只余下三个活口”，张明回道。
虽然惊奇于姜寒与秦关的身份，但张明也知道，此时不是谈论那个的时候。
姜寒问道：“可曾发现贼人的行踪？”
“说来惭愧，自接到报案，我带着一众衙役赶来，已是太迟了，根据邢府中幸存的王夫人所说，那伙贼人，大约是在两个时辰前就逃掉了”
秦关也是奇了：“那妇孺之辈，又如何逃过了一劫？”
张明口中的王夫人，想来就不是有武艺在身之人，而这邢府之中，一众家丁护院，均死状凄惨，而偏偏一个女人活了下来
“秦兄弟有所不知，那王氏也是运气好，在贼人行凶之时，恰好在一处偏房之内，而那处偏房有一个暗室，于是带着孩子的王氏就躲了进去，这才得以活了下来”
张明脸上满是愁容，邢家虽有活口，但这么一桩大案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处理不好，他们全部都要受牵连。
而且事情又发生在将近年关之际，本是全城百姓，辞旧迎新的喜庆日子，若是因为这事闹得人心惶惶
“张捕头莫急，姜某如今任宣节校尉一职，若有需要，定来助捕头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