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玉坠
回姜府的路上，却是正巧碰见了云轩书斋的小厮，来请他过去商议。
“看来出书一事，多半也是要成了”，姜寒想了想，这样一来，初始的资金和权利，就全都有了，那么接下来
“公子，到了”
“噢，好”，姜寒应道，抬头便看见一个颇为富态的中年人。
“这位就是姜寒姜公子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久仰久仰！”，富态中年人作揖道。
“过奖，过奖”，姜寒猜到了此人的身份，云轩书斋的老板。
于是两人在一间客房内便谈起了上次未完成的合同。
“话虽如此，我们书斋对于您的书稿也评价很高，但一千两，确实是罕见的价位”
“此书发行出去，利润可远不止一千两银子，姜某对此还是有些信心的”
“您有所不知，虽说理论上是大有赚头，但各地盗版书商横行，而我朝又无相关的严惩手段，这无形中，损失便不知凡几”
“再者书籍印刷，材料，工费，到达层层分店之中的运输费，克扣这些，又是一笔巨款，恐怕到最后，这利润最终”，富态的商黍语气可怜，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姜寒倒是没有考虑商黍说的那么多，毕竟他不是做这一块的，没有考虑的那么具体，但他也不信真像商黍说的那样，没什么赚头。
沉吟了片刻:“九百两，不能再低了”。
“七百两，我们是诚信商家”
姜寒站起了身，作势转身就走。
“八百两，八百两，真的不能再高了啊！”，商黍在后面大喊道。
胖乎乎的身材急忙追上了姜寒的脚步，一张圆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像是个慌张的土拨鼠。
姜寒听到这个数字，再看了看商黍的样子，有了决定，“好，成交！”。
虽然是有几分不尽如人意，但这恐怕也是目前他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简易的契约随后在姜寒手上签订完成，西游记的第一回目不久之后就会开始印刷，可以预料，等到这份巨著面世之时，将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而作为它的文抄公，揣着八百两银票的姜寒走出了书斋。
八百两在这个时代，对于一个普通人家，可以说是一笔巨款，对于姜寒这样囊中羞涩的公子哥来说，也是如此。
于是经常接受姜舒接济的姜寒，决定给那个丫头买件礼物，像上次糖葫芦那种的是绝对不行了。
“不过买什么好呢？”，姜寒还真没有送礼物的经验。
凭借着模糊的回忆，姜寒依稀想起了点东西，“好像，那丫头，一直想要个玉坠来着”。
玉石的品种卖相，在景朝也是花样繁多，姜寒就在一众玉器中迷了眼，他是个实实在在的门外汉，实在是分不清那些青的，绿的，白的，红的哪个玉好。
于是在掌柜的大肆忽悠之下，淡淡的说道:“在下姜寒，姜家四房公子”。
接着，店内的小厮掌柜的态度，就肉眼可见的变了起来。
接下来的挑选，就顺利多了。
“这个真的好？”
“真的真的，咱哪敢骗您呐”，一应店员，均偷偷擦了擦冷汗。
眼前这位，可是传说中一言不合就砸店的主，他们实在是害怕呀。
“好，就这块了”，最终姜寒挑了块温润的白玉坠。
虽然他不懂，但从掌柜的反应，以及自己的眼缘上来看，这无疑是一块上好的美玉。
“真五十两？”
“五，五十，真不能再少了爷”，掌柜的欲哭无泪。
“天杀的，这可是块从极西之地山脉之中出产的宝玉！”
若是旁人，五十两？抢呢？番个一倍他都不卖！
但谁让眼前这位
只能是用成本价，送走这位瘟神了。
姜寒把玩了玉坠一阵，虽觉得有点小贵，但送给姜舒那丫头，贵就贵点吧，谁让她喜欢呢。
都说玉养人，而这玉坠之中，也精心雕刻了平安二字，极为符合姜寒的心意，他是真的想要姜舒，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真心对他好的人，真的不多。
“下次再见啊，掌柜的！”
“再见，再见”，穿着布服的掌柜，脸上笑的跟哭了一样。
姜寒觉得，这人肯定对他还有所保留，下次他还得压压价。
回到姜府，已经是日落时分。
夕阳的余晖洒在阁楼上眺望的少女脸上，显得格外的美好。
咚咚咚的跑下楼，来到了姜寒的身前，一双纤手插着腰道:“寒哥哥今日又是去哪耍了？一整天都没见着人！”。
“那自然是勾栏听曲了”，姜寒张口就来。
这年头，娱乐项目接近于无，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们，无外乎那几个爱好，勾栏听曲，名列前茅。
姜舒皱着小脸凑了上来，又绕着他转了一圈，然后道:“瞎说，都没有脂粉气，如何是在勾栏里听曲了？”。
作为妹妹，她是不希望姜寒去那些地方鬼混的，但作为妹妹，又不好管，只能听之任之。
姜寒也不再逗她，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玉坠。
姜舒水润的眼眸一亮，随后又是一怔，缓缓开口道:“哥哥哪里来的银两？”。
她不是眼窝子浅的人，以这玉石的质地，恐怕少说都得花个上百两，而不久前还要他接济的姜寒，有这个经济实力么？
少女的心，忽的沉入了谷底。
“喂喂，干嘛这副表情啊！”
看着眼前一幅就要哭给自己看的姜舒，姜寒顿时手忙脚乱了起来。
“放心啊，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银两的来路，正的不能再正，我保证！”
在姜寒的解释下，姜舒这才揉了揉有决堤之势的眼睛。
“唉”，为了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姜舒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姜寒也是头大，虽然他不是不靠谱的人，但眼前这个妹妹，不知道啊。
只能慢慢来了，姜寒暗自想到，随后递上了白润玉坠。
“来，戴上试试”
“寒哥哥帮我戴”，姜舒娇声说道，耳朵微微发红，随后低了低头。
有句诗怎么说来着，最是那一低头的娇羞，虽然用在这不是那么合适，但姜寒觉得却意外的应景。
随后身段初具规模的少女胸前便多了一块温润的白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