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还真是糟糕的名声

    车夫被吓的六神无主，他就是个赶车的，何时遇见过这种状况？

    而穆林今日出门，又没有带着管家小厮之类，是怕婚事传扬了出去，坏了女儿的名声。

    以至于这一出事，身边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不过好在车夫慌乱过后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急忙赶着马车就驾往了医馆。

    等到穆家大女赶来，已经是过了好几个时辰。

    初见一排排明晃晃的银针之时，穆落烟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以为父亲是遭了大病。

    她是家中长女，仅有一个四岁大的弟弟，娘亲又因为难产早早的撒手人寰，穆林一旦有什么不测，她不敢设想接下来的日子。

    “我爹爹他”，心中虽然急切，穆落烟还是在外人面前维持着冷静。

    “姑娘安心，令尊并无大恙”，白发医者缓缓抽出银针，在火光中烘烤着，随后收入盒中。

    医者沉稳的态度给了穆落烟几分安慰，美眸中的担忧之色褪去了几分，“那为何会有这般状况？可是有什么隐疾？”

    “令尊是长期辛劳，加之近来肝气郁结，急火攻心，以至于突发晕厥”

    穆落烟不懂医理，但字面意思是明白的，心下暗道：“又是谁惹爹爹生气了，爹爹这样敦厚的好人，对方肯定是个坏家伙”。

    这时，穆林也悠悠转醒，一眼便看见了女儿的身影，目光四顾，却又不是家中的光景。

    ……

    另一边，姜寒在穆林走后不久，也出了姜府的大门。

    举目四顾，都是往日没有见过的景象，道路两旁积雪压枝，光秃秃的枝条不堪重负，弯下了腰来。

    路上行人不多，倒是有几个虎头虎脑的娃娃推着个巨大的雪球在吆喝奔跑。

    凹凸不平的大雪球越滚越圆，越滚越大，不一会功夫，竟有小孩的脖子高了。

    “哇！哇！”

    “它好大！”

    “好圆！”

    虎头虎脑的娃娃兴奋的手舞足蹈，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姜寒那个时候的课业压力。

    让姜寒莫名的想起了一句词，“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虽然不太应景，但意境是那么个意境。

    而这时，由于姜寒站的地方地势偏低，圆滚滚的雪球却是脱离了几个娃娃的掌控，向着姜寒的地方滚来。

    按理说这雪球的速度姜寒是完全避的开的，但下一刻。

    “砰！”

    圆滚滚的球体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姜寒的手掌上，稳稳的停了下来。

    后面跟着四个迈着小短腿撒丫子跑来的小娃娃，见到这个情况，一个个耷头耷脑的走了上来，三个男孩在前，后面跟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确定大雪球不会滚动，姜寒收回了手，拍了拍手心处的积雪，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几个虎头虎脑的孩子。

    走的近了，四个孩子皱着浅浅的眉毛，似乎是在辨认着什么。

    忽的，站在最前方的胖娃娃呀的一声，像是受到了惊吓，“不好！是姜，姜”，后面几个字怎么也喊不出来，脸色涨红的像个圆圆的苹果。

    随着他的喊叫声，另外三个孩子也反应了过来，这不是有名的混球姜四公子吗？

    只是今日的穿着与以往不同，四个孩子一时没有认出来，不然哪里还敢上前。

    如今他们的大雪球竟然

    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圆滚滚的大雪球都顾不上了，不一会整条街巷都充斥着四个娃娃逃跑时哭天喊地的声音。

    这声音简直像是行走的大喇叭，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姜家的这个浪荡子怎么又跑出来了？”

    “混蛋，连几个小娃娃也欺负，还是不是人？”

    “哼，黑了心的混账，阎王怎么不收了去？”

    路旁的百姓怒目而视，低声咒骂着，虽然没有看见前因后果，反正都是姜家的混蛋干的坏事就对了。

    “还真是声明狼藉啊”，众多的辱骂声虽然隔得还远，但雪天格外的安静，所以仍是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姜寒的耳朵里。

    姜寒转过了身，避过杂乱的木桩，走入了另一个街巷里。

    “娘亲，那个哥哥好像是怕雪球被木桩撞坏了，为什么大家都骂他呀？”，一个依偎在妇人怀里的小女孩轻声问道。

    寒风呼啸，吹起青年的衣带飘摇，银白的街巷里，一袭青衣形单影只，孑然而行。

    咿呀的童声淹没在众人的议论声里，除了那个神情复杂的妇人，无人听见。

    ……

    姜寒对于自己的名声是有所预料的，他已经不惮以最差的结果去揣测，但也没料到差到了这个地步，就差没挂个牌子在胸口，上面写着他是混蛋了。

    好在姜寒的心大，这要是换个脸皮薄的，恐怕今后都没脸踏出家门了。

    被这一打搅，姜寒都差点忘了这次出门的目的。

    他觉得必须先习武，无论是用于自保还是救人。

    因为大景不是这个世界上的霸主，四方异族虎视眈眈，据他所知，再过几年，北方蛮族的铁骑就会肆虐而下。

    而大景近些年的重点都在对内的治理上，边关松弛，军备靡费，届时一个不慎，就是天倾的趋势。

    唯有良将可守四方，可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