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捉虫10
“你不避开，他就不会掉下去。”
白衣青年上身后倾与刺来的剑贴身而过，他没想到对方的手会躲，还是躲那么快，那时他脚要收回根本来不及。
“你们百煞派的煞脚独霸武林，我不避等着手废？”黑衣汉子讥道，握着剑的手青筋凸露，可见他有多恼怒。
真当我傻吗？
如果不避，以刚才那一脚的力道绝对会把自己踢落高崖，这人真是好算计。
黑衣汉子腕部熟练的迂回一转，再次直速朝对方攻去。
“够了。”白衣青年肃着脸一剑挑开刺来的剑，在两个高空快速腾跃，垫落在黑衣汉子九米开外，他双目沉静的看着转身愤怒寻来视线的黑衣汉子，将剑优雅的归于剑鞘内，淡声道：“现在人已经没了，再打下去，已没了意义。”
“你…”
黑衣汉子看到对面隐亮出一排的手中暗器瞬间噤了声，心里暗骂一句他娘的孬货。
“哼! ”
紫衣青年视线在黑衣汉子和白衣青年身上扫了眼，嘴角讥翘，连一个字也不愿多说，对着自己门派的师兄弟属下们挥了挥手，直接转身离去。
“简直岂有此理，真是人生一大侮辱，侮辱啊！”一个儒雅的中年剑客摸着自己的短胡须，摇头满脸讥讽，也满肚子气离去。
余下没有立马走，不甘心的些许人见黑衣汉子貌似独一人，便都堆在一群人里大声嘲讽嚷道：“真是废物，耽搁老子这么长时间。”
“就是，奴家的皮肤都被风吹皱了。”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嗤～，废了这么多力，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衣青年旁边的白衣少年看着黑衣汉子也不悦的满眼鄙夷，本来那小子就已经成了困兽之斗，偏偏关键时刻黑衣汉子贪生怕死躲开了，他不会觉得这是自己师兄的错，只怪明明挨一脚可以避免事的人。
也不知道这人是哪个门派的，竟容下这般胆小鼠辈的。
“是啊！你挨一脚的话，那小子也不会如今这般让大家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你为什么不挨一脚？”
“让那个小子替你挨踢，你也不嫌臊得慌？”
黑衣汉子听看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讥讽鄙夷，棕麦色的面皮抽了抽，心想：反正大家这次都没如愿讨到好，我跟一帮自以为是的有什么可计较的。
等一众人发泄寻仇差不了，就余数道横七竖八的衣料在风中猎猎作响，独眼大汉艰难的微侧头看向不远处同样躺着的白俊青年，见对方只睁着眼睑看着上方，胸脯没有起伏及其他动作，他也不知道人活着还是死了，嘴角缓缓蜿蜒出的湿意让他再没了力气集中注意力去看对方。
耳边嗡嗡的斥责编排叫骂声也已逼得他几近崩溃，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缓缓侧正头也看向上方，刺眼白光洒下，一片灼热熨烫在他脸上，他眼里不经露出一丝笑意，天空真亮啊！
“嗯咳～”突的一闷声响起，独眼大汉胸腔里气息顿时一阵絮乱，他只觉咽喉处猛地一痛，接着脑子里便“嗡”的传出一道流水声，独眼大汉露天的眼睑颤了颤，耳边便再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也瞬没了光，他张了张嘴，无声道：“我可以睡会儿了。”
说完，他慢慢的闭上了眼。
一个黑衣青年走到他身侧弯下腰，手探向他身上，太阳的投影下，一只粗茧的手紧捏着一张干饼，随着投影的变化移高了位置，也狠狠踢向了他：“特么的，穷鬼，浪费老子时间。”
“呼呜～”
风带着灰土的血腥味在崖岸上方盘旋，似在标记人类留下的印迹。孙鼎清闻着带有寒意的血腥味，这会儿脑子还有些晕晕沉沉的，不过万幸的是，他躺着疲软的身躯稍恢复了点力气。
孙鼎清忍着晕沉疼痛，缓缓微睁开一条缝，近处的灰黄土地中细小的沙粒和略大小石子慢慢清晰地映入了他眼中。
细小，细节。
他记得的梦里没有过这样的细节，孙鼎清又闭了闭眼依旧能看到沙粒，他轻“哼”了一声，身子紧接着就颤了颤，似往边缘移了点，孙鼎清立马吓得大气不敢出，过了缓慢小心的几个呼吸才敢手脚小心的与地面着着力。
也不知挪动了多久，等孙鼎清面颈的汗水大颗大颗流浸了衣襟时，他才停下来喘气。
就这样，在挪动停下中孙鼎清缓缓的朝着身背后翻身。
他一边使力翻身，一边心里告诉自己，不急，不急，我要稳住，稳住。
直到他身边穿梭的风流和呼入鼻腔的尘土，以及鼻孔处两道涓涓细流淌下不知多时，他才彻底瘫倒仰躺下。
“呼～”
随着沉重的一呼出声从嘴和鼻腔溢出，孙鼎清心中也欢喜的不能自已，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望着天空，他只觉自己的呼吸跟着胸口“怦怦”跳动的韵律都像在兴奋奏乐般。
孙鼎清还没欢喜多久，几股寒风便袭上了他的身，让他浑身一个激灵，一阵心有余悸涌上心头。
前面的那种经历的恐慌感在他心头又开始一浪一浪翻涌起来，此时的孙鼎清才发现自己恐高的厉害，以前总听别人恐高如何如何，不以为意，现在他才知道这到底有多恐惧。
不过恐惧中，孙鼎清不免又庆幸起来，现在自己安全了，安全了。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我以后会有后福吧？
孙鼎清想着想着，目光也转到了自己眼下的境遇。
前面那种熟悉感又来了，孙鼎清疑惑的眨了眨眼，要说他之前来过，却是没有一点印象，难道是在哪看到过的照片或视频？
自己住地周围区域也没发现这样的高崖景。
难道自己跑了很久，跑出了城市范围？
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
还是…
在孙鼎清绞尽脑汁分析自己处境和安排，想不出所以然时，李政正支着自己脸上的镜框揉按着镜片下的眼睑。
“本集生成结束，是否继续生成下一集？”李政戴着的耳机里传出提示音，他想也未想直接开口指令道：“暂停生成。”
“好的，收到您的指令，暂停生成下一集。”
李政单手一把取下头上的耳机，拿起一旁的手机打开通讯录，随着淡淡的屏幕光在他手上散发，他的指腹也划移到标注“作者孙鼎清”的一栏。
“孙鼎清。”李政另一只手敲击着身侧扶手，喃喃道：“是个特别的人呢！”
自己调查，获利的几率会有多大呢？
李政摸索着下颌，这个大秘密是无疑个宝藏，也不知这人周边邻居有没有知情或者发现异常的。
而被想着的邻居李鸿这时正吭哧吭哧地跑过住宅休息区，乘上电梯又蹬蹬地从电梯跑出，解锁自家房门，冲进屋里就大喊道：“姐，你闯大祸了。”
“下面来了好多警察，来抓喊地震的。”厨房里正搅动面条的李燕深呼了一口气，抽出锅里搅动面条的筷子，在锅沿上敲了敲。
李鸿寻声跨步到厨房，一脸气愤道：“姐，你前面乱喊引起了很多人往楼下奔逃，有人还因为你的乱喊摔断了腿进了医院，你…”
“说楼要塌的是你吧？”李燕冷脸转头直接打断他的话，李鸿见她脸色嘴里还欲出口的话悻悻然咽了下去，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李燕没弄清情况就乱喊地震非常不好。
李燕看他谴责的自己的眼神，胸腔就气息翻涌。不管前面对方的行径还是刚才的话，对方都伤到了她。
李鸿见李燕冰冷的眼神，有些心虚的撇过头弱弱道：“那你咋说地震呢？”
“我咋说？你不知道是因为你吗？”李燕眼里划过一抹嘲讽，转头关掉灶火，直接跨出厨房，走到客厅角落安置的一台游戏仓前，恨声道：“你过来。”
李鸿颔首抬眼的走到李燕身侧还没站定，李燕就一脚蹬向了游戏仓，李鸿见此哆嗦的大叫：“疯女人，你这又是发什么疯？”
李燕只沉默的站着，还不待李鸿再次发问，“乒乒乓乓，咚咚锵锵铿铿”的声音再次在屋子里响起，地面也开始震动了起来。
“卖了吧！”李燕也不看怒火中烧的李鸿冷声道。
“我，我去给姐你下面条。”刚还不愤的李鸿立马像泄了气的气球弱了一声，眼睛连忙瞟向别处，就飞的闪进厨房。
李鸿哆嗦的打开灶火，脑子里涌起震颤开始时的场景。
上午，自己走路不小心栽倒在了游戏仓内，对了，那时自己起身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当时想着事他就没注意，想到这里，李鸿浑身忍不住一个激灵。
现在小区楼下可是还有很多人在下面休息区，要是那些人知道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那后果，恐怕要进拘留所了。
“你好姐儿，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妇人礼貌的询问道。
同时，她的视线顺着正朝四周张望穿着暗色红衣的中年妇人身上往下，正巧对上转过头来望向她的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一双黑亮好奇的眼睛映着她的上半身影，让她有种照小镜子似的错觉：“小朋友你好啊！”
小男孩儿见她笑意盈盈的样子不像是坏人，拽着暗色红衣的中年妇人的手扯了扯，平声呼叫道：“奶奶，奶奶，有人在和你说话。”
“和我说话？”暗色红衣的中年妇人感觉手上的拉扯，视线才慢慢从远处驱散人群的警察身上转向身侧妇人身上。
见是个气质温和，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妇人，想起前面听到的问话，眼下自己身侧也没有其他相似问出这话声音远近的人，她才确定下来对方的确是在问自己，回道：“前面楼里有人在乱喊，喊地震了，弄得我们这一圈楼里人都往下奔逃。”
说着，对黑衣中年妇人朝周边抬了抬下巴，略生气道：“咯，看这里，闹得鸡犬不宁，我老胳膊老腿带着孙子跑不远，也就在这避避了。”
“这种事还能乱喊？”黑衣中年妇人不可置信道：“那人未免也太胆大了吧？”
说完，黑衣中年妇人又转头看了看周边，惊疑道：“光乱喊这里就变成了这样？”
暗色红衣中年妇人见状，就知道她想的啥，没好气道：“我起先对这乱喊也没在意，却哪知脚底下真感觉到几丝震颤，而且还持续了好几分钟，哪能不当真啊。”
黑衣妇人一听心有些慌了，抬眼打量四周，发现还是跟往常一样好好的，再转头看暗色红衣中年妇人现在不着急的模样，她微慌了的心才瞬间平复了下来，等着听对方接下来的话，很快只听对方不愤道：“听说是楼里住户买的什么游戏仓，不小心被触动了预警机制，发生了模拟震颤，就跟地震感觉一模一样。”
“这样啊！”
黑衣中年妇人拍着胸口是彻底松了一口气，真是吓了她一跳。
现在这样的和平年代她可不想突然多出一个灾荒什么的。
“刚才我还听到警察叔叔说还要挨家挨户核查呢！”小男孩儿睁着黑亮大眼仰头也脆声道。
说着，他的一只小手还指向远处的警察。
暗色红衣中年妇人看着远处警察，也庆幸道：“幸亏现在国家监测地震仪器越来越高科技了，能一下分辨出是真地震还是假地震，不然，像今天这一出非得造成城市恐慌不可。”
“是啊！”
刚说完，黑衣中年妇人脑中有个片段一闪而过，她等下要去的住户家里好像也有一台游戏仓。
不会是她的雇主他那里发生了意外吧？
不行，她得去看看才放心。
“诶呀，这位姐儿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得先走了。”
她匆匆回了一句，也不待对方回话，拎着小包就快步朝远处楼小跑去。
“奶，那个奶奶不怕吗？”
小男孩儿看着走远的身影，好奇的转头望向自家奶奶。
“假地震怕啥，我们一会儿也回去。”
暗色红衣的中年妇人视线又转到巡查的警察身上，拿出手机打给今天外出工作的儿子。
楼宇内。
朝热的白暖光线穿进窗内照亮一片屋地墙，红色闪灯在白暖光线中格外醒目。
黑衣中年妇人录入指纹对完口型进屋就看到红色闪灯下方躺着的人，惊的她忙过去探鼻息颈脉。
“喂，我这里是天願景舍9幢9单元909室，患者已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