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捉虫7
孙鼎清性格里本来也较偏慕强心理,面前光屏里的这一幕,主角表现出来的也不是他原文中所写的人格,再加上孙鼎清此时知道了他的金砖有了独立意识,心里对秦鳯的期许自然而然的提高了。
只是孙鼎清自己没意识到这点,而是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的金砖应该是跟自己文里塑造的人格一样,甚至更好才对。
现在秦鳯人格里的性格表现出来的模样,刚好打破他心中刚建立起来的美好期许,孙鼎清不愿不想接受这种状态的近况,他心中也本能的抵触排斥这种出现的情况。
说白了,自以初许人父的孙鼎清,目前对孩子的期许也怀有了普遍大众的心理,望子成龙的他看着屏幕里秦鳯就那样一直笑着,也不知道笑个什么,反正他是无法体会的。
毕竟他做梦也没梦到过这种情况,虽说写文要了解些心理学,这样才能在文中更好的写出各个角色处事行为出发的心理起源,但真要让他称一称自己心理学上的造诣,孙鼎清觉得自己心底是没底的。
他自己的性格整体而言偏沉默寡言,却不代表他性格不多样化,他常因一些细小的事或某个念头,改变原本的计划或对事的态度,让别人有时很难猜透他在想什么。
而秦鳯是他笔下的产物,多少带了点他本人心性的个人色彩在里面,现在的他也看不懂眼前秦鳯做出来这一幕什么心理,当然他心里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不过孙鼎清看不懂也没关系,但他可以在此时无人的环境中尽情发泄他的懊恼啊,完全不用在意人设,诉说他的以为。
只听空荡的屋子里飘转着一道不满的嘀咕:“一点主角气魄都没有,贪生怕死,优柔寡断,所有的配角和炮灰的特质都给你集积了。”
孙鼎清说完了,拎着外卖袋子的手紧了紧,算算他取外卖到现在至少也近两分钟了,而屏幕里的金砖还仰着一张笑脸,孙鼎清微戚眉,越发奇怪看不过眼了,一直笑,嘴颊不会抽搐吗?
正在他张嘴欲再诉说他的不满时。
“呼呜哐~”的猛烈一声从窗口传了进大厅,紧接而至的是吱咯吱咯的余声。
孙鼎清的注意力再次被打断,被迫从不满的嫌弃中惊恐地寻声侧目看去,只见过窗不知哪卷着树叶的一阵大风越过沙发椅墙直迎他面门而上。
风利的痛意直击得孙鼎清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这时窗外的天光放亮了起来,照进了他的眸色,孙鼎清只觉眼中微刺,他闭了闭眼睁开,眸色中瞬间涌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采,伴着一道惊呼脱口而出:“妖兽啊!”
孙鼎清手盖着双眼,涩意在睑下蔓延,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以前的窗户可是没响过的,我屋里的窗是自动伸缩窗,从早上起来到现在,我记得没指令打开,现在周身…,孙鼎清侧耳,听着呼啸的风声和感觉着身上被拂过的风意,那这窗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还有高大的沙发椅墙明明竖在他身前~。
“你到底是谁?为何不露面?”
本就一直留意着耳里时不时突来传音的秦鳯,这会儿再次听到熟悉的传音,他的心瞬间翻涌起来。
原来,不是对方不救自己,而是对方可能与自己不在同一个地方,耳里刚刚的风声和自己周边的风声不一样,我没听错,两种风声似隔着千远万水,似自己走遍这个天地也触摸到对方的地界,这说明什么?
秦鳯缓慢的转头看向四周,熟悉陌生的人群,都是前一月几乎都照过面的脸,没有心中对那么传音人的悸动与联系,说明对方也许只能看到自己?而自己看不到对方?
根据先前的话,与自己的问询,秦鳯抬起眼睑,眸子闪着驻定的神色,对方只能看见自己,却听不到自己对他的“问话”?而自己只能听见对方的声音?
千远万水的距离,那是哪里?
有多远?
听对方刚才声音里透出的信息量,对方那边似乎也出现了意外。
想到这些,秦鳯脑子里觉得有一时间的不可思议,自己为什么就这么驻定那个传音人与自己隔的很远?
想不通,以后再想吧!
再看眼前熟悉陌生的面容,秦鳯前面腾起的怨憎也没了,想让对方隔着千远万水来救自己,听声音里的力量,秦鳯直觉对方没那个飞天遁地的力量,但他又直觉自己与对方也许将来某一天会见面。
这种直觉很悬,他现在也道不明想不透。
不过无论如何,这对于他现在孤立无助破罐子破摔的处境来说也算是一种“独特”的陪伴了。
心里有所安慰了,秦鳯心里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不在同一个地方还能传音这么远吗?
这是什么传音术,还是什么特别的法器?
秦鳯望着四周依旧持续着打斗,没有一点对这几次“突来”声音的波动,刚才驻定的直觉更确定了。
“难道这里没有一个高手吗?”,秦鳯不自觉喃喃道,连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欢愉。
待话从口中瞬走,秦鳯才突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看着眼前光景的灰蒙大眼腾的又亮了起来。
他转悠着头,只觉眼前的风沙残影都瞬似变成了火柴烟灰般,耳侧只余“怦怦怦”欢悦振奋的奏乐声。
他越想越觉得完全有可能。
眼前这些人的武功,可能也就比自己高出那么一截,与真正的高手应该是比不了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能解释他们为什么追了一月才追上自己了。
想到这里,秦鳯顿时觉得身上钻心刺骨的疼痛似乎没前面那么折磨人了,他现在应该能忍着那疼痛更大幅度的动作了。
秦鳯想着,马上就试着小心动了动身子,来验证自己心里的应该可不可靠。
他支起还微趴着的上半身,发现没有传来想象中不能忍受的痛,他整个人一下就兴奋了起来,这下秦鳯是睁着星光大眼,上下仔细打量起四周人群,不像刚才只扫过人群大概面庞周身。
为了验证进一步心中的猜想,秦鳯睁着一双亮如星辰的大眼,兴奋的叫喊道:“你说的配角炮灰是什么?”
这人最先说自己是主角,后面说自己不如配角炮灰,虽不知三者是什么,但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谁会喜欢被别人说不如谁的。
眼前这境地,那个人的传音如果真只有自己能听见,那是不是~,证明自己很“特别”,很有天赋?
秦鳯虽然很多事都一知半解的,但对自己成为别人眼中意义特别的存在,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想着,他龇着灰牙也发自内心的“嘻嘻嘻嘻~”笑出了声。
打斗围观的人见了,只觉这小子疯了,开始了自言自语。
一些老侠客摇摇头,他们当中要是有能传音入密的,还在这缠斗干嘛?那内功深厚的人早把他给劫走了。
看着这一大群缠斗,是看戏?
开什么玩笑,荒郊野岭的崖岸上看戏是亭阁楼台不够挡风,还是没有风沙的斟酒佳肴不够香?
老侠客们再次摇头,让他们这样略有所成的人专门跑在这上面看戏那爵迹是不可能的。
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这小子估计是不知道传音入密的人境界有多高,不然也不会现在这样编造出一个人来吓唬他们,可惜这小子道行太浅,这编造的破绽太多,让他们再陪他玩玩的性质都没有。
孙鼎清可没听到秦鳯兴奋的问话,更没想到自己的话能单向传达给光屏里的主角,且主角已经意识到自己和他“奇异”的联系。他刚才又被第二股风扫到了眼,现在正在紧闭着眼缓解两次风带来的涩意。
“呼呜~,咯吱~,咯吱~”
听着风呼啸声和窗扇剧烈摇晃的开合声,孙鼎清心里刚想抱怨,耳边就接着传来隔壁的熟悉怒吼声:“你这疯婆子,推我干嘛?”
孙鼎清………
他只觉此刻无比糟心,一方面是光屏里自己惦念的金砖,一方面是隔壁邻居又突来的话毒,他平日为了避听俩人争吵,几乎整天都是关着窗。
而今天久违的又听见了他们两姐弟的争吵。
也不知那对活宝每顿吃的什么,整天肺活量都那么足,不过今天也不太对劲了,他的自动伸缩窗怎么突然会有了吱呀声?
莫不是别的声音?
孙鼎清正分析着,隔壁紧接着又传来了熟悉的女高音。
“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推你了?自己玩游戏瘦脱了相被风吹到了,还好意思甩锅给我…”
李燕走到窗前一把拉上窗户,隔绝了持续进来的风与外面的“沙沙呜呼咯吱”声。
这么大的风声是耳朵聋了,才会把锅甩在她身上,李燕觉得自己的弟弟天生就是克自己的,别家的弟弟都是贴心小太阳,她的弟弟…还是不说了,反正到了叛逆期,她已经心塞了两年了,都习惯了。
她麻利的转身准备回自己屋,却不想看到正低头对自己站着的李鸿,绕是已经习惯了对方这模样,李燕还是被惊的胸口微起伏高了点。
李燕呼出一口气,故意呲一声,翻了个白眼,道:“隔壁那孙鼎清是对着电视叨叨个没完,你是对着自家人窝里横了,可都真是好样的~”
“哪天,你要是玩游戏休克醒不来了,也是老娘我背锅害死了你是吧?”
“我,我刚刚只是被吓了一跳,没真怪你。”李鸿捏着自己的袖缘,小心翼翼抬头道:“姐,有饭吗?我饿了~”
“没有,自己又不是没长手,我又不是保姆。”,李燕几步走进自己卧室,直接摔上门,真是给他惯的,又不是不会做饭,想吃现成的,自己花钱点外卖啊。
我倒要看看隔壁那高冷的大作家一大早上嘀咕的啥,李燕手指快速点开最新搜索剧本投放引擎。
孙鼎清听着耳边除了先前那两句话,后面的话便没听见,他想应该是隔壁已经关了窗,自己刚才能听见他们俩说的话,那他前面喊叫的话会不会也被听见?
想着,孙鼎清浑身就是一个激灵,他连忙仔仔细细在脑中回忆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孙鼎清来回仔细在脑中回忆了两遍,发现没有透露什么出格的事情才稍放下心,但愿隔壁那个精明的李燕不要发现什么端倪,不然祸就是从自己口出了。
为以防万一,孙鼎清只两手支着脚,从桌子前扶住沙发椅背疑惑小心地站起向前挪脚,他想着等先坐到身后的沙发上去摸索关窗的遥控器,把窗户关了,之所以不是口头指令开关窗,也是因为平日里孙鼎清有时会自言自语,或会公放一些音影频,再加上他自己不喜欢主动张口说指令那些话。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孙鼎清这样很矛盾,但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除了有感而发出声,其他的,他另愿动手脚也不愿多说一句话。
孙鼎清手刚摸向沙发顶沿,“哐当~”,一道沉闷的响声从他脑后钻入他耳内,还没待他松开微戚的眉,脑后传来的一股钻心的痛就让他紧促着双目发出“嘶~”的一声。
真痛。
孙鼎清刚想是什么东西掉了,“咚咚…乒乒乓乓,铿锵咚吭…”的声音就再次钻入他耳。
孙鼎清紧闭着眼皱了皱鼻子,听这些杂乱的声音,也不知那些东西掉到了地上,他想抬手摸摸头,脑中瞬间一股晕眩传来,紧接着他的手软绵无力了起来,孙鼎清知道手下触摸的是头发,却发现自己的手摸不到发纹路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
刚刚被砸那一下,把我哪处神经给砸坏了吗?
想着,孙鼎清只觉自己身体也开始摇晃了起来,而且还慌的很厉害,他连觉着脚底也是飘浮的站立不稳。
恍惚慌乱中,孙鼎清感觉手上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可还没等他感应清楚手中的东西,孙鼎清耳边就是“嘭~”的一声闷响和一阵有节奏地震颤和“乒乒乓乓咚咚”的响动。
头疼,背疼,臀疼。
他心道:这下到是落实了,可身下的震颤怎么还没停?
忽的,孙鼎清感觉风过后的脸上有点凉意,他抬手摸了把脸上,才发现手上的力量回归了,凉湿意在掌指间的肌理上浸润流淌。
看来自己神经没有被砸坏,而且暂时被砸的失去了知觉。
这边孙鼎清正想着,他隔壁的李鸿也慌着。
“姐,姐,你快出来,我们住的楼好像要塌了。”,李鸿扣扶住墙壁棱角,心急慌的扯着嗓子大喊,脚下的颤晃让他晕头转向,惊慌不安。
李燕刚看到孙鼎清最近的投放影视,就感觉到身下的椅子在晃动,她抬头看了看关着微微震颤的窗户,还没想出突来的源头,就被门外的喊声惊的一愣,等脑中转了一圈刚才的话,她才着急慌的连忙撑着椅扶手起身,拿起手机踉跄地往门外跑。
哪曾想她一拉开房门,就见着李鸿两胳膊扣抓墙棱作品飘摇的样子,本以为这家伙已经往外跑了,没想到还等着她,算他有良心。
不过这小子身体也太弱了,这么点小震动就被晃得东倒西歪。
眼看都到门口了,李燕却没听见身后那小子的声音。
她不由转头,见人还扣抓着墙棱,顿时急了,大喊道:“你还傻站在屋里干啥,快往楼下跑啊!”
孙鼎清听着隔壁隐约的喊声,和楼上咚咚重物隐约的划拉声,就脑子乱的不行。
平时,这些声音都是没有的,毕竟这房子隔音效果非常好,除非是非常大的声音,不然邻里的平日的声音是听不到的。
而现在这样,很明显不正常。
风,雨,震颤。。
地震?
“姐,这到底是怎么了?”,李鸿见李燕这时都着急往门口跑了,他就更害怕了,立马扳拉住身边物拾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