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血月圣物
“噗!”
夜展月再一次尝试冲击瓶颈,又是一次失败。鲜血自嘴里吐出来,唇齿之间是血液的腥味。
夜展月擦掉嘴角边的血迹,眼神阴郁。
又失败了。
夜展月狠狠捶向地面,心中怒火依旧无法发泄。他这副样子,怎么给父亲报仇?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家人过舒心日子?
他不甘心!
夜展月冷着脸站起来,披上披风,走出了静修的山洞。
贺兰正在等他。
“圣物可有下落了?”夜展月问。
夜展月口中的圣物自然是失踪已久的血月令。
“回教主,是的。”贺兰因为圣物有了下落,眼中隐隐透着兴奋,“大祭司拼了半条命,总算算出了方位。就在梁国!”
血月教的大祭司不是那么好当的。历任大祭司都要从前任大祭司的后代中挑选,然后肩负起用精血滋养血月令的责任。血月令就是第一任大祭司用生命锻造出来的。也正因与血月教大祭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血月教要寻找到血月令,会相对轻松一些。
但目前只是知道血月令在梁国,却不知在梁国哪里。贸然开战,大启王朝说不定要派兵,要是直接对上大启的军队,结果就不好说了。只能派人暗访。
恰巧这时,玉儿飞来了。夜展月一只手,玉儿就把双爪之间紧紧抓着的细小竹筒放在了夜展月手心,随后飞到了夜展月的肩上。
贺兰知道,这是丞相府那位二小姐送信来了。
贺兰默默翻了个白眼。在她眼里,那位姜家二小姐就是个祸水。踏风遇到她,茶不思,饭不想,书不读,武功不练,就想着他的韵儿小姐是不是又被欺负了。教主也是,之前回来的时候,教主脸上还有淤青,大祭司掐指一算,哦,是那位二小姐打的。教主那么吃不得亏的人,被打了竟然还能满是爱意地思念姜韵。
她还以为姜韵是怎样的人间绝色,特意派人弄了一张姜韵的画像。结果一看,连教主身边的丫鬟都比不过。
踏风就算了。踏风她管得严,加之踏风在教中地位不高,因此踏风没见过多少个女人,被姜韵迷了她还能理解。教主的眼神她就万万不能理解了。
难道教主是看腻了美女,就想找个中上之姿的?
夜展月把小竹筒打开,拿出姜韵放在里面的小纸条,本来夜展月看的挺开心,看到最后,笑容又收敛了。
“教主,那位姜二小姐,说了什么?”贺兰问。
夜展月说:“她想要踏风过去。”
“不行!”贺兰想都不想就反对。
虽然她没把踏风当成过自己的孩子,但这个孩子是她买来的,他的武艺也是她教的,这孩子上进,努力,一想到踏风这课白菜要被姜韵啃,她这心里头就难受。
“贺兰,在血月教大厦将倾的时候,是你和大祭司等几位长老把血月教撑了起来,我不想为难你。”夜展月轻笑道,“所以,也请你不要惹我生气。”
“教主,您到底喜欢姜韵什么?”
夜展月也不知道。他想过自己是不是被姜韵的气运影响了。可是,无论事实如何,他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爱姜韵,他不能没有姜韵。
“贺兰,你喜欢过人吗?”
“是的,教主。”
“你喜欢他什么?”
贺兰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怡红楼。一个天气正好的午后,她坐在窗边里无聊地剪着窗花,后来心一横,把窗花扔了出去,那些窗花,正好掉在了一个路过的书生身上。
那个书生,愣愣地拿起窗花,抬起头,恰好与她打了照面。
如果不是那几片窗花,或许,她永远不会与他相识。
她的心上人就是一个穷酸书生,什么都没有,还倒霉得很。家里人给他凑的盘缠,还被骗子骗走了,还是她倒贴,花钱安排他在怡红楼吃住,又给了他去京城的银钱,他才能顺利地去京城。他只能给她一个承诺,一块旧玉镯子。
“兰娘,等我回来,我娶你。”
这一句承诺,让她念了多少年。
她苦苦等待着,那个少年郎回来。日复一日,她上江楼遥望,幻想着江上出现心上人的身影,幻想着心上人回来对她说一句,“兰娘,我回来了”。
可惜幻想就是幻想。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这是她每一次等待的结果。
她跑到京城,等来的却是心上人过世的消息。
她知道,姜韵对踏风没有真心。起码她和心上人是相爱的,姜韵对踏风仅仅只有利用。
“可能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吧。”忆起过往,贺兰的目光愈发柔和,“他啊,什么都没有,傻乎乎的,就会些之乎者也,看见楼里的姑娘穿得少,还叫她们多穿些,会着凉。鸨母没少笑话他,说这么大个小伙子,跟没见过世面一样。明明他没什么钱,相貌也算不得顶好,可是……”
可是,就是喜欢他。
夜展月其实也知道自己真的是自甘下贱。明知他这场爱恋大概率是无望的,他还白白付出。虽说有时候,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可是他就愿意让自己的手下变情敌,还让情敌守在自己喜欢的姑娘身边?
夜展月烦躁地摇摇头,还是让贺兰去安排踏风的任务了。
踏风伤养好之后,又是日日在训练场接受训练。因为初出任务就失败,教内给他的训练量比以前又大了不少。
“做韵儿小姐的暗卫?”踏风听到贺兰长老安排的任务,惊讶了一会儿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喜悦,“踏风愿意!可以在小姐身边待多久?”
贺兰腹诽,明明只是任务,却把这当成恩赐,这孩子,没救了。
“教主没有明说,想来你可以一直待在姜韵身边。”贺兰回答。
踏风认真回话:“踏风,定会护小姐周全。”
此时,梁国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撩起袖子,拿起匕首在手腕上狠划一刀,将血液洒在一块有着红色弯月的令牌上。他的手腕上,伤痕交错,可想而知,平时没少划伤自己。
宫女看不下去了,劝道:“殿下,血月令这等邪物,已经将陛下害惨了,您又何必……”
慕容麟冷冷说了句“掌嘴”,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就进来把那宫女拖了下去,外面传来响亮的巴掌声。
血月令接触到慕容麟的精血之后,竟发出了红光。
看着血月令,慕容麟的眼中发射出狂热的光芒。
梁国多少大师暗中布阵,窃取了大启大量国运,才将血月令吸引到了梁国。血月令只有精血滋养,才能给予气运支持。但血月令对精血的要求很高,要么是血月教大祭司的精血,要么是各国王室的精血。国王慕容征正是给血月令的精血太多,才缠绵病榻。
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梁国就有和大启王朝叫板的资格了。
这种对别国俯首称臣的日子,梁国王室已经受够了!
窃取国运本就是违反天道,梁国许多大师正是因为窃取大启国运,遭了天罚。梁国为血月令付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