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范州硒
戚程林听到戚竹说进厨房了，眉头皱起来，“小竹，早饭你舒阿姨都会安排的，你以后别进厨房了。”
“哎呀林爸，迟早都是要学的。”戚竹倒是心大。
“现在学不好不代表以后学不好，我觉得我今天的粥熬的还不错……”
除了干了点，其他的应该都还好。
“主要是想给林爸做顿饭，毕竟以前都是林爸给我做，我觉得，我也应该做点什么，不能老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会出事的。”
见戚竹这么说，戚程林也只好作罢，视线在沈砚面前的桌子上扫去，问道，“保温盒里就是你今天早上熬的粥？”
“嗯嗯嗯嗯！”戚竹赶紧点头。
“那我们现在吃早饭？”
“好。”
应完，戚竹就转过身去取早饭，沈砚帮戚程林升起了病床上的用餐桌。
“阿砚，你吃这份。”
戚竹将从外面打包好的粥递到沈砚面前，沈砚顺手接过，但是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个保温盒。
这是姐姐熬的粥，他还是有点想吃的。
眼巴巴的小眼神，戚程林看得清清楚楚。
戚竹不知道现在沈砚是怎样的心思，将粥递过去后就将保温盒放到戚程林面前。
当着戚程林的面打开。
保温盒不小，里面的粥都快溢出来了，关键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是一份干饭……不对，是黏粥。
嗯……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份青菜粥。
“林爸，你别看它虽然不好看，但是吃起来肯定没问题。”戚竹自顾自地给自己找梯子下。
说完，一小碗粥就已经被放到了戚程林面前，不多，就几口的样子。
虽然嘴上夸着自己，但是自知之明这一点她还是有的。
戚程林拿过桌上的勺子，试探性地吃了一口……
“林爸，怎么样？”
戚竹见戚程林吃了，眼睛放光着急的询问。
“挺好吃的。”
戚程林说完，又接着吃了一口。
除了有点焦味，水放少了一点之外，都还不错，青菜和米粒都是熟的。
戚竹见戚程林说还不错，悬着的心往低处放了放。
然后下一秒就将面前的保温盒换了个位置，戚程林看着戚竹的动作，问道，“小竹，怎么把粥放对面去了？”
“你这等下我要盛的时候不方便。”
“林爸，虽然你觉得好吃，但是我还是有良心的，剩下的我解决就行，我给你买了外面的。”
说罢，将外面打包好的精致的蔬菜粥端到戚程林面前。
戚程林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顿时脸板了起来，“小竹，我吃你做的。”
“外面买的，你吃。”
将自己面前的粥推倒戚竹面前。
“林爸，你得吃好。”戚竹脸上无奈。
这话戚程林不爱听了，“小竹，我觉得你做的就是最好的，我今天不想吃外面买的，就想吃你做的。”
“你帮我把保温盒放过来。”
戚竹：“……”
“林爸……”
戚竹本来还想再劝劝，但是戚程林没有给戚竹这个机会，“你听我的，没错的。
他可不想自己闺女辛辛苦苦给他做的饭最后还得自己吃下去。
戚竹眉心皱了起来，拗不过戚程林，最后还是乖乖的将保温盒推到了戚程林面前。
做好这一切后，戚竹才动勺子，打算给自己也盛一碗，勺子刚被拿起来就被戚程林眼疾手快的看到了，“小竹，你怎么能抢林爸的早饭呢？”
戚竹：“？？？”
“啊？”
戚竹片刻没有理解过来戚程林的意思。
但是随后，看到戚程林看向保温盒里粥的视线时，瞬间明白了，顿时哭笑不得，林爸这么护食的吗？
“林爸……”
“这粥很多的，你吃不完。”
“我吃的完。”戚程林倔强的说道。
“林爸，你真吃不完，你的饭量我还不知道吗？”戚竹反问。
戚程林：“……”
这倒是……
但是这本来就不是他想一个人吃啊。
“小竹，就算我吃不完还有小砚在的嘛，我们两分着吃就好了，肯定能吃完的。”戚程林边说还边给沈砚使眼色。
只一刹那，盯着那保温盒看过来看过去的沈砚精神了。
“对啊，姐姐，如果戚叔吃不完我可以帮忙吃。”
戚竹：“……”
你这算盘珠子，打的是蹭蹭作响啊！
平时怎么不见你跟我默契多一点？
戚竹警告性的瞪了沈砚一眼。
但是毛用都没有。
“戚叔，你先吃，吃不完，我可以帮你的。”沈砚触及到戚竹的视线，只一秒，就转过去寻求戚程林的“庇护”。
戚程林沈砚此时完全站在一条线上。
“好好好，”随后望向戚竹，“现在你就没有机会了，这份粥，你不能动了，已经被我们俩全盘包啦！”
戚竹：“……”
什么时候你们变得这么熟了？
保温盒里的粥最后没有一口是送到戚竹嘴里的，面前的两人你一碗我一碗，竟是生生……吃完了？
看着面前干干净净的保温盒，戚竹都快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粥……太好吃了？
不过这想法也只存在心头一瞬，毕竟，脸还是要的。
——
下午的时候，戚竹去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本来没想着让沈砚跟上的，但是人还是来了。
戚程林的主治医生是南大附属较为权威的许医生，从事癌症方面的研究已经半生。
“对于戚先生的病情，我们还是想要听一下你们亲属的意见，戚先生的状态不错，但是我们这边的建议是，做手术。”
戚竹闻言，手抖了抖，眼眶木然，“一定要做手术吗？”
随后又解释道，“林爸以前做过一场大手术，我有点怕……”想起林爸在高考后的那一场手术，在医院睡了三天才醒过来……
戚竹担心的是什么，许医生知道，毕竟以前，给戚程林主刀的也是他。
病人的身体状况他需要了解透彻。
“你爸爸的情况我们有了解过，但是现在癌细胞扩散的速度很快，一旦成为肺癌晚期，可能……”
后面的话医生没有再说，但是戚竹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手术成功的几率……不大吗？”
戚竹的声音带上颤抖。
许医生面上为难，“也不能这么说，动手术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在我看来，将癌细胞彻底切除，病人术后好好恢复，对病人来说，更有益一点。”
许医生尽可能将话说的委婉。
医院最常见的就是生离死别，或许上午还和你开开心心说笑的人，下午就会天人两隔。
“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许医生：“嗯，你们也别太担心，我们医院最近从国外回来了一位范医生，对于癌症方面的研究颇有一番成就，我想你们可以试着和他联系。”
说到这儿，许医生将其中的一张名片递给面前的戚竹，待戚竹伸手接过后，许医生才接着开口，“他现在应该也正在医院，你们可以试着去看看。”
许医生双手握拳，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戚竹看着手中的名片——范州硒，南城大学附属医院呼吸内科主治医师。
范州硒三个字深深印在戚竹眼中，戚竹看着看着，竟是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