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切都会过去的”
戚竹接到了舒阿姨的电话，舒阿姨是趁着他们照看戚程林的时候给戚程林买饭去了。
电话里问他们要不要给他们一起买了，戚竹怕舒阿姨带太多口袋不方便就说自己要出去吃。
这下舒阿姨回来了，戚竹和沈砚就自然而然的被赶去吃饭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戚竹这个时候倒是真的饿了起来，昨天吃了火锅，喝了酒，然后就是折腾的一天都没吃什么饭。
戚竹的肚子很合适宜的响了起来。
医院外，沈砚和戚竹站在一起，看着戚竹揉肚子的动作，沈砚嘴角勾着笑，问，“是不是饿了？”
想起今天戚竹只喝了蜂蜜水，沈砚发觉自己追人真是不用心，竟是让姐姐饿了这么久。
戚竹听到耳边突然传来沈砚的声音，吓了一跳，警惕性一下子上来。
记起来了……
他和她是一起被林爸轰出来的。
想起沈砚在林爸面前说的那些要追她的鬼话，戚竹就来气，在她面前说说就好了，现在还跑到林爸身前说，这不纯纯给她裹乱吗？
“沈砚，你下次要是再胡闹，就离我远点。”戚竹只以为沈砚是耍小孩子心性耍惯了，“我会给林爸解释清楚的，下次别再乱说话了。”
沈砚听到戚竹的话，心情被打乱了，完全不认同戚竹此刻对他的刻板印象。
他没有在玩……
在戚竹要走的时候，一把拽住戚竹的衣袖，赌气又不容人拒绝的说道，“姐姐不用给戚叔解释……”
戚竹：“……”
火气直冲心头，“你还没……”闹够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个字是假的，要追你是真的，想要当姐姐男朋友也是真的。”戚竹的话被截住。
“我没有在玩。”
沈砚在戚竹再次开口前，说了一扒拉，“姐姐可以拒绝，那是姐姐的权利。”
“但是我要追姐姐，那也是我的权利，姐姐不能剥夺的。”
“就算要剥夺……”沈砚说到这儿停住了，然后在戚竹探究的视线下。
“那也得我是姐姐男朋友的时候。”
戚竹：“……”
——
戚竹被沈砚带去吃饭了，吃的是粥，一天没吃饭的胃，得好好养养。
南瓜粥甜甜的，很入味，戚竹一吃就吃了一大碗。
等两人回去的时候，舒阿姨在门外拦住了两人。
对于林爸的身体状况，舒阿姨明显是有话要说，但是又顾忌沈砚在，说话间频频往沈砚身上看了好几眼，沈砚看出了舒雅的欲言又止，知道自己的存在不合时宜，正打算说自己去旁边打个电话的时候，戚竹说话了。
“舒阿姨，他是以前林爸的学生。”所以，他听到了，没什么关系。
这一句，并没有将沈砚划分到外人那一栏，沈砚眉眼动了动，在戚竹身后，视线深深的凝视她。
舒雅见戚竹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再扭扭捏捏。
“小竹，你林爸的情况可能不那么好，在戚先生昏迷的时候，主治医生跟我说，戚先生身上的癌细胞有扩散的现象，听医生的话，是想要戚先生再次进行手术……”
后面的话戚竹不知道自己听到了多少。
沈砚听到癌细胞扩散这几个字也是有些微的怔愣，癌细胞……
再次手术……
等戚竹和沈砚从主治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拉上了黑布，戚竹有片刻的站不住脚，她真的就想那么倒下去。
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待林爸呢……
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医生的话还历历在耳。
手术……
风险大……
就算是手术成功，也可能……
沈砚见到眼前的戚竹脚下虚无，赶紧走上前扶住戚竹的胳膊，戚竹感受到自己胳膊上传来的力道，看了眼沈砚，道了声谢后就没有再说话了，这一次，没有拒绝沈砚的靠近。
沈砚将戚竹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着，自己则是陪在她身边。
他没想过再次见到戚叔是以这样的场面。
“阿砚……”戚竹的声音在病房外的走廊响起，此时，医院里的好些人都休息了，没多少人在外面，冷空气阵阵袭来。
戚程林早已休息。
沈砚听到戚竹的声音，低低的应着，“我在。”
话落后，就没有任何声音了，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戚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沈砚，或许是现在她的身边只有他吧……
戚竹被沈砚送回了家。
沈砚知道戚竹住在哪里，上一次雨夜的记忆渐渐袭来。
戚竹情绪不高，和沈砚道了别之后就下了计程车，拖着自己的旅行包往家里走，走的时候一摇一晃，纤弱的身影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
又见到了她如此脆弱的一面。
沈砚视线变得深邃，随后，按下车门把手。
“姐姐！”
在戚竹快要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沈砚的声音，戚竹的动作戛然而止，慢慢转过身。
然后她就看到沈砚直直地朝她走过来。
“阿……”砚？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被抱住了，被面前的人抱住了。
沈砚的怀抱很温暖，很宽大，沈砚紧紧将戚竹圈在怀里，下巴抵在戚竹肩窝，不容戚竹有任何可以逃出去的机会。
昏黄的路灯打的两人的影子长长的。
戚竹忘记了要推开面前的人，就那么任由他抱着。
旅行包早就已经被丢到了地上，双手此刻就那么无力的垂在身侧。
“姐姐。”
不知过了多久，戚竹听到了沈砚的声音，像是黑暗中突然滑过的一道流星，带给人希望，“会没事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