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自作自受
“哦。”
戚竹得到自由，很快退开，离沈砚的距离远了些。
“那我先走了。”
戚竹淡淡地说完，就没有再理会面前震惊又懵逼的沈砚。
敢跟她耍小心机？
看她不耍的他怀疑人生！
沈砚：“？？？”
这就……走了？
看着戚竹毫不留恋的背影，沈砚是真的开始怀疑人生了？
姐姐都不哄他一下吗？
沈砚内心烦躁又不明所以。
“姐姐！”
眼看着戚竹就要转过前面的拐角，沈砚大喊一声，戚竹的脚步顿住，耷拉着的清冷双眼睨向沈砚所在的地方。
沈砚见戚竹看了过来，直接蹲下身。
“姐姐，我说话算数，姐姐要是真的不理我，我就在这儿待到明天早上！”
沈砚也是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狼狈又心甘情愿地等着一个人回头。
沈砚注视着戚竹，昏暗的灯光照的他看不清戚竹的脸，也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他在赌，赌戚竹会不会真的不管他。
可是……
他这次好像真的自信过头了。
从他的视线看过去，戚竹只是在他话落后停了一阵，在他等着她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戚竹直接转过头，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完全没有把他的“威胁”当成一回事。
沈砚：“……”
所有的话全部压在喉头出不来，不上不下的。
还真是狠心。
一点儿也不在乎他。
沈砚舌尖抵上嘴角，后槽牙都要咬烂了，这么不在乎他吗？
呵——
沈砚心中冷哼一声，被碎发遮着的双眸深邃又夹杂疯狂的光芒，不在乎他……那他也要等着！
他就不信，明天早上看到他，她还能这般无动于衷。
沈砚没有打算回车里，他根本就没有打算离开。
说他幼稚也好，说他疯子也罢，他只想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走。
蹲在地上，双手抱膝，手上拿着手机，只要手机一震动，他都会拿起来看一眼。
可每次都是期待的望向屏幕最后又带着失望的看着手机屏幕熄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还是没有等到她的消息。
冷空气渐渐袭来，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砚觉得周身的环境越来越冷，风一阵一阵的吹着。
“滴答。”
一滴雨水滴到了沈砚拿着手机垂着放下的手背上。
沈砚感受到了，视线落到那滴水珠上，眼神晦暗不明，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等戚竹再次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砚一个人蹲在修车厂门口的模样。
贸然一身，孤单又无助，像是被丢弃的小可怜。
他……真的没走？
拿着雨伞的那只手不知不觉间捏紧。
雨渐渐大了起来，可是那人没有丝毫要躲开的意思，戚竹眉头紧紧皱着，最后还是将手中的伞打开，缓步走到了沈砚面前。
沈砚的视线在那一刻是不清明的，等他看到那一双白鞋的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沈砚视线慢慢的往上移。
戚竹的身影渐渐落入沈砚眼中，他看到了戚竹拿着伞撑在他头顶，伞一大部分都在他的头上。
小雨淅淅沥沥。
“姐姐！”
沈砚看到了戚竹淡淡的双眼，那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无可奈何。
沈砚激动地叫了声，脸上重新扬起了笑。
眼中的疯狂与偏执顷刻间化为乌有。
戚竹低着头，视线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蹲着的沈砚，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下雨了，你都不知道躲雨的？”
她是真的不喜欢沈砚这种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做法。
凉凉的语气中带上了丝丝责怪。
听到戚竹的话，沈砚眼中的光在那一瞬暗了，默默地低下头，“我只是想送姐姐回家……”
“我有什么错？”
戚竹：“？”
“沈砚……”
“不是都跟姐姐说了，要叫我阿砚吗？”戚竹的话还没说完，沈砚就赌着一口气地小声嘟哝。
戚竹听到了。
她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这么执着于一个称呼。
但是终是没有随了沈砚的愿。
沈砚没有听到从戚竹嘴里喊出的那一声“阿砚。”
“真的就那么想送我回家？”戚竹问。
沈砚闻声，沉默点头。
戚竹：“……”
“那你再不起来，我就走了，最后一次机会。”戚竹妥协了。
沈砚：“！”
这意思……
沈砚一下子兴奋起来，着急地从地上站起来，“姐姐……斯！”
沈砚猛地站起身，戚竹手中拿着的伞都差点被吓掉，踉跄了些，然后她听到了沈砚难受的哼哼声。
戚竹：“？？？”
“你怎么了？”
沈砚在戚竹面前伏着腰，戚竹另一只手则是下意识地搀在沈砚胳膊上。
他此时驮着身子，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能从他的动作中看出来，他貌似不是很好受。
“姐姐……”沈砚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然后，“我蹲太久了，腿好麻。”
沈砚抬头，可怜兮兮地望向离自己近在咫尺的面庞，“我好不舒服。”
沈砚冲戚竹诉苦。
戚竹：“……”
“你蹲这么久，要是腿不麻……”戚竹无语，“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正常人了。”
戚竹开玩笑般地说出一句。
沈砚不开心了。
“姐姐，我是为了等你才蹲在这儿的。”
“我有让你等？”
戚竹毫不留情地打断沈砚式的自我感动，怎么在他嘴里，倒是成了她的不是了？
沈砚：“……”
也是……
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沈砚愣了愣，没有反驳，闷闷地低下头，自己活动自己的筋骨，以此来让自己好受一点。
戚竹见沈砚闷不啃声的样子，不免心里落了一拍。
她刚刚的话是不是太……冷血了？
戚竹顿了顿，最后还是决定关心一下，“你的腿还好吗？”
听到戚竹不自在的声音，沈砚在戚竹看不到的地方，眼睛亮了些。
她还是……不舍得的。
“不好！”
沈砚闷声闷气地回，语气不咸不淡。
“腿都快麻到没有知觉了，怎么会好？”沈砚低着头和戚竹说着话。
戚竹：“……”
怎么有一种她给杆子他就顺着杆子爬到她头上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