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清澈的愚蠢
沈砚顿了顿，似是在思考怎么回答戚竹的问题，过了半分钟的样子，在戚竹等不下去的时候，沈砚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们有钱。”
“跟他们混在一起……风光！”
说的是如此认真虔诚，让戚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戚竹：“……？”
啥？
她能不能申请再听一遍？
要说刚是不解，那现在就是double份的不解。
看来是真醉了，而且还醉的不轻。
这真的是那个动动手指就给她发三十万过来的人？
“你每个月的好友费不是就一万？”戚竹眉眼挑着，他……也不像是会缺钱的人。
沈砚：“……”
戚竹提起这事儿，沈砚也想起来了，借着酒劲，和戚竹解释，“我跟姐姐开玩笑的。”
戚竹：“？”
“嗯哼？”
沈砚：“我不需要好友费，所以……”
“姐姐也没必要在我伤好后，就把我删了。”
沈砚说的可怜兮兮，眼中透露出满满的无辜，他有一种预感，预感戚竹以后还是会删他微信。
她只付了一个月的“好友费”，他总觉得，一个月后，他又会见到那熟悉的感叹号。
原来是骗她的啊……
戚竹心领神会。
“真的不需要？”再次问一遍。
沈砚：“嗯！”
见戚竹听进去了，沈砚重重地点头，“不需要！”
戚竹：“……”
那既然这样……
戚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沈砚现在的乖巧样子，确实有让人好好挼一把的想法。
“那要不你把上次我给你转的那一万还回来？”戚竹试探性地冲沈砚说道。
那样子像是在诱哄。
“好！”
意料之中又出乎意外，沈砚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下来。
这一瞬间，倒是给戚竹整不会了。
沈砚眼中带着清澈的愚蠢。
让戚竹负罪感的觉得，她是在欺负人。
戚竹：“……”
“咳。”戚竹轻咳一声，缓解自己的不自在，眼神在旁边瞟了一眼。
酒吧里什么人都有，目前为止他们已经接收到了不少人的注目礼。
戚竹：“既然不想被我丢了，那你就告诉我你要去哪吧。”
早点送你回去，她也就可以早点回家睡觉了。
沈砚：“嗯……”
该说去哪儿呢？
沈砚脑子里憋着坏主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姐姐。”沈砚乖乖地叫着，但是内心可不像他表面那么单纯无害。
“我忘记我家在哪了！”
沈砚说的自豪又大声，仿佛忘记自己家在哪儿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一样。
戚竹：“……？”
戚竹脸上的表情僵住一秒，随后又被无奈取代，“那、那没办法了，只能送你去酒店。”
既然记不住家在哪儿，那就只能送他去酒店，除了心疼钱之外，其他都还好。
戚竹将沈砚扶着，转过身往外走。
“姐姐……”
沈砚奶声奶气地叫着戚竹，拉着戚竹的衣袖不让她走。
“酒店里有偷小孩的，姐姐把我一个人送到酒店，我会害怕的。”沈砚说的无辜。
单纯的双眼中装着无措。
戚竹：“？？？”
偷……小孩？
漂亮的眉头皱起，眼睛在沈砚浑身上下打量一番，她一定是产生幻觉了。
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多大，然后小孩多大？
戚竹此刻母语变无语。
“可是我只能把你往酒店送，你不记得你的家，不愿意呆酒店，不愿意当守门神，那你想去哪？”
戚竹气急败坏，在她眼中，面前的男人完全就是一个喝醉酒，跟她使性子长不大的孩子。
关键她还得好脾气的哄着。
跟一个醉鬼讲道理，并非她一贯的作风。
“难不成，你还要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戚竹夸张地说道。
沈砚：“……”
那倒也不至于。
沈砚在戚竹的话落之后，就不说话了，绷着一张脸，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典型的一副闹脾气的小模样。
沈砚拉着戚竹的衣袖，戚竹站在沈砚的身边。
两人就那么你看我我看你的立在那儿。
像两尊大佛。
最后，是戚竹憋不住了，将今天沈砚的坏行为抛诸脑后，选择妥协，“那你说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见戚竹理他了，沈砚得逞，高兴地露出两颗小虎牙，“真的吗？”
“姐姐对我可真好！”
糖衣炮弹夸完，沈砚拉着戚竹的衣袖就蹦跶着往外跑，就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他是在装醉还是真醉了。
这撒娇撒的如此自然，除了他也是没谁了。
戚竹：“你打算去哪？”
戚竹被沈砚拉着往外跑，很快来到酒吧门外，眼看着沈砚朝自己的车子跑，戚竹赶紧拉停沈砚。
这个样子……还想着开车？
是在做梦呢吧。
沈砚顺着戚竹的动作停下来，疑惑地看向戚竹，戚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才慢慢回答，“姐姐不是说……我想去哪都陪我去吗？”
好家伙！
她刚刚的话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她记得不是这样的？
戚竹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是又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貌似……
沈砚说的也不是错的。
干脆换了个话问，“你往你车子的方向跑干嘛？”
“想开车？”
戚竹不确定地问着。
面前的沈砚闻言，毫无保留地点头，“对啊！”
有什么问题吗？
戚竹：“……”
果然，不能把醉鬼一个人放着，不然……不仅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甚至能不能把他找回来都还是个问题。
戚竹心中的脑门上落下几滴冷汗。
“别开车，你喝酒了。”
戚竹提醒，这样子，开车是想上演速度与激情？
还真是不要命了。
沈砚：“！”
“对哦！”
沈砚激动地叫出一声，“我喝酒了！我不能开车！”
戚竹：“……”
现在才记起来吗？
戚竹懵了会儿，刚想开口，沈砚又不省心地继续出声，“我不开车，姐姐开就好了啊！”
戚竹：“？”
“我、我开？”
戚竹讶然。
“对啊，姐姐应该是会开车的吧。”沈砚说地笃定。
戚竹：“……”
会是会，戚竹在沈砚车子上扫了一眼，但是……
她现在不想开。
正在戚竹想着怎么回绝沈砚的时候，沈砚再一次自问自答，“算了。”
不能让姐姐开车，姐姐就应该是坐在副驾驶好好享受的那一个。
怎么能让姐姐当司机送他回去？
“我们走回去吧，姐姐陪着我一起醒酒！”沈砚想一出是一出，说完，拉着戚竹就往另一方走去。
戚竹：“……”
你做决定之前，都不考虑问一下当事人意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