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谈婚论嫁
“你有喜欢的人了”
“谁啊”
“那家公子啊”
“顾安歌你有喜欢的人啊”
“你跟我说那人是干嘛的，书生还是什么，我可是听说了书生最会骗人了。他们经常骗有钱人家的小姐，跟她们私定终生……顾安歌你该不会做出跟人私奔这种有辱家门的事吧，顾安歌我告诉你啊，这可是不行的……这世界上的败类可部分种类的啊，骗人之前可都是一套接一套的，你可千万不要被轻易蒙蔽了，顾安歌您要是敢真的抛弃我们跟别人跑了我就打断你的腿……顾安歌那家伙到底是谁啊，顾安歌……”
顾安宁自从顾安歌说出那句模棱两可的话之后，一直跟着她的屁股后边边猜测边警告，还说着自己在斗坊听来的八卦，什么官家小姐被穷书生骗的戏码。
顾安宁说的这些她只在茶馆的二大爷的故事里面听说过，不过她听的时候倒是觉得那些男人是够渣的，那些小姐却对里面的男主 深信不疑，甘心为她们放弃一切，顾安歌觉得这些人女人简直是可笑至极。偏偏这样的故事，那些小姐们却是最爱听的。
每次元宵佳节这种适合女孩子出门的时候，那些卖花灯的小贩随便给自己的灯笼手绢手绳附上一段郎情妾意的故事，那些小姐就感动的掩面流涕，争相购买。顾安歌一直都不明白这样的爱情有什么感人的。
在她看来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不会比家人对自己更重要，要她选择为了什么狗屁爱情，放弃她现在的家人，还不如让她直接把那男人直接一刀剁了来的更实际。
……
“吵死了，顾安宁你有完没完”
顾安歌听着脚步，望着顾安宁，他没想到自己这么随意的一句会给这顾安宁带来这么大的反应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的嘴都没有停止，顾安歌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她不过随口说的一句，虽然是有一个大致的计划在心中，但是嫁人这种令人心烦令人心烦的事还是能不碰就不碰更好。
顾安宁这样没完没了的询问，虽然是关心自己，但是多少有些杞人忧天，影响情绪罢了。
“你别怪我啰嗦，虽然你从来没有叫我一声哥哥的，但是我好歹也是你哥哥，你要是真让人骗了，那……”
“那怎么样？”顾安歌饶有兴致的看着顾安宁，对他的话来了兴致，顾安宁刚才说自己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哥哥。顾安歌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真的从来没有称呼她哥哥，印象中她只对顾安储撒娇叫过哥哥，对顾安宁好像从来没有过，至于为什么没叫。顾安歌思考了片刻，对于她为什么没有叫顾安宁哥哥的原因，她好像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觉得顾安宁没比自己大多少，或者从小到大都已经习惯了。一直叫的顾安宁，他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个问题。家人们好像也默许了她和顾安宁之间直接叫名字这种行为。从来都没有因为一个称呼而变得有什么不一样
“哥哥”顾安歌在心中想着自己叫顾安宁哥哥的样子，想着记忆中对顾安储撒娇叫哥哥的样子，幻想着自己对顾安宁撒娇叫哥哥的样子，那场景，她想象都觉得滑稽。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那我就让大哥去让他闭嘴”
“怎么是大哥，那你呢”
“先是我，我打不过，那当然得大哥哥了”顾安宁说得一本正经的比了几个动作，顾安歌忍不住想笑，顾安宁绝对是一本正经的怂，对自己的怂样丝毫没觉得有任何难为情的地方。这还无阳刚之气的话，却让顾安歌觉得异常安心，她看着顾安宁那肉嘟嘟的样子，突然就忍不住捏了捏
“你干什么”顾安宁对顾安歌突然捏自己脸的行为表示不满
“好玩啊”顾安歌也不知道为什么，顾安宁很讨厌别人捏自己脸上那宝贝的两坨肉，顾安歌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发什么神经会突然想要去捏捏
“你还没告诉我呢”
“什么”
“你想嫁的人啊”
“顾安宁，你是不是傻啊，哪有什么人？”顾安歌大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顾安宁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表情，确认她的话里的真假。看了半天出了笑容。看不出异样，稍微安心道
“你以后要是嫁人，那必须三书六礼，十里红妆的风风光光的从我们顾家大门堂堂正正的出门……你可不能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吓跑，我们顾府丢不起那人”
“顾安宁，你别忘了我只是一个庶女，谁会十里红妆娶一个庶女啊”
顾安歌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有些事从一出生就注定在哪，不管她再怎么否认，在不愿意承认，都是无法磨灭的事实。就像她一出生就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而不是阿猫阿狗，她生来就是庶女而不是嫡女的这件事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一直都不在乎这些，所以就算别人拿这些她毫不在乎的东西抨击她的时候，她丝毫不在意。可是顾安宁却在听见她这样说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悲伤
“没有十里红妆他还想娶我妹妹？”
顾安宁仰起头，眉眼傲然的说着，得意又自豪，这样的顾安宁让顾安歌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放心你要是真看上了个穷小子，就算他出不起十里红妆，那还有我呢，这十里红妆我替他出了”
顾安歌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顾安宁有些囧笑的挠了挠头，随后十分自信的开口
“我不行，还有大哥呢，再说了我们可是赫赫有名的镇北将军府，我妹妹出嫁这么大的事，别说红妆十里，就算在多个几十里，又有和不可”
顾安宁说的信誓旦旦，顾安歌虽然不在乎这些，这是听顾安宁这样说，她突然有些憧憬自己成亲那日的场景
“现在谈这个是不是有点早啊”顾安歌幻想着顾安宁形容的美好，忍不住的觉得幸福，脸上的笑容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傻。
“顾安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呢”
“那当然呢”顾安宁见顾安歌满脸幸福，也觉得自己这话是说得让人满意
顾安歌：“你说到我要是嫁不出去怎么办”
顾安宁：“我养你”
顾安歌：“你有钱嘛”
“你少吃点，我就有”顾安宁宠溺的看着她，见她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又开口道
“我现在开始存钱，把你养得跟我一样”
顾安宁生活的红光满面，白白胖胖，那样富贵又可爱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养出来的，但是真要变成他那样，顾安歌眨了眨双眼顾安歌有些嫌弃的瞟过顾安宁肉嘟嘟的圆脸
顾安歌：“我夫家要是欺负我怎么办”
顾安宁：“谁敢欺负我妹妹，打断他的腿”
顾安歌：“你打断他的腿，我怎么办啊”
顾安宁：“那……那要不我在找人给他接上”
顾安歌：“……”
顾安歌：“那你要是打不过怎么办”
顾安宁：“找大哥”
顾安歌：“大哥也打不过呢”
顾安宁：“找父亲”
顾安歌：“要是父亲也管不了呢”
顾安宁：“不可能”
顾安歌：“要是父亲也打不过怎么办”
顾安宁：“顾安歌你想嫁谁啊，你该不会想进宫嫁给皇上那个老头吧”
顾安歌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听顾安宁这么护着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顾安宁说完，声音还特别大，说完才注意到这话里的不妥，两人皆是一惊。
“你胡说什么呢”顾安歌连忙何止他
顾安宁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顾安歌也惊吓的捂上顾安宁的嘴，两人紧张的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被有心之人传到皇帝耳朵里，那真是祸从口出，还不知道给他们家带来什么样的货是
顾安歌只顾着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在确定这话并没有引起异样，她连忙将顾安宁拉在一旁，丝毫没有注意到梁安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
顾安宁被顾安歌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刚才的话给两人的冲击太大，大到不过随口说出的几句话，过去了这么久，心还是砰砰砰的跳着，难以安定。
“我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这南安城除了那个……谁还敢动咱们父亲”顾安宁指了指上面，想四周扫了一眼紧张的解释道。
“还说”
顾安歌此刻根本不想再提任何蔑视皇权的话，刚才的话没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那是他们运气好，可是这样的运气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要为自己所说的哪句无心之话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功高盖主有什么样的后果，听了那么多话本故事，她怎么会知道。如今这南安城最让皇帝忌惮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她威风凛凛的父亲。
顾安宁和顾安歌经此一事，二人都心有余悸，刚才的话题也就没在继续，好长的一段路，她和顾安宁都心照不宣的都没有在开口说一句话，还时不时的打量着周围的人，看是否有异样。
……
“是你”一道女声传来
顾安歌心里有事，丝毫没注意那人是在叫自己，更没注意道柳飘絮语气中的不语。
柳飘絮见对方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眼神飘忽不定的四周打量着什么。眉头一紧，露出一个幽怨的眼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她有些生气的握紧了手中的银鞭。
见顾安歌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柳飘絮，直接将手中的银鞭挥了出去，那卷成圈的银鞭瞬间在空中散开，宛如一条三四米的银色的长龙，来势汹汹。直逼顾安歌的脸。
“小心”顾安宁说着，朝顾安歌扑了过去
眼看着那银色鞭子就要抽到顾安歌的脸，顾安歌还没有察觉，顾安宁的到来让她重心不稳，两人直接往一侧倒了过去。
梁安此刻一个纵身，直接站在了顾安歌刚才站着的位置，将快要落在自己身上的长鞭，直接侧身抓住。
鞭子被抓住的那一刻，柳飞絮的表情有些难看。她用了收了两下，鞭子都不似平日那般回到自己的手中，而是被梁安紧紧的窜在手心，闹闹抓住，纹丝不动。柳飞絮脸上的不快更加明显
“你没事吧”顾安宁站起身检检查这顾安歌全身，确定她有没有受伤，顾安歌轻轻推开他。疑惑的往前迈了几步。
她满脸疑惑这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一时之间搞不清状况。在认清对面站着的人是柳飞絮之后。她这个人更加迷惑
“是你”
见顾安歌认识对面这个挥鞭的人，梁安看了顾安歌又看了看柳飞絮，却没有松开手中握着的鞭子。
“是我”柳飞絮眼中透过一抹凶狠，眼皮微微眯起，说话间音量拔高了几分，这样的人仿佛天生就比别人自信一般，丝毫没有畏惧自己如今的处境，说话依旧如此强势
顾安歌听她这语气有些不对，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柳飞絮了，上次的事，说到底怎么也是柳飞絮的问题，她怎么也算是个受害者，没有打上门找她要一个说法就算了，都算她顾安歌大发慈悲的，如今这人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又出现这在自己面前，还是这样一副来干架的不怕死样式。
“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啊”柳飞絮见她对自己做过的事不肯认账，表情越发难看
顾安歌完全搞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她干了什么，她上次被柳飞絮打伤，回家还被罚跪，然后还大病一场，好久都没有出现出门，她能干什么。她那几天完全昏迷在床，根本就出不了门，她实在想不出她干了什么让柳飞絮如此反应的事。
“我干了什么”
“姓顾的敢做不敢担，有意思嘛”
顾安歌被她这么一吼，心里莫名有些发怵，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可是她很确定在她和柳飞絮只见过那一面，那一次，于情于理都是她应该对不起自己吧，她不指望柳飞絮对自己的行为心存感激啥的，但是也不至于搞得好像像如今这般有杀父之仇一样吧。
顾安歌怎么也搞不明白自己明明没错，被柳飞絮这么一闹，好像真的就她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以至于她后面的话都有些不稳，气势更是尽显心虚
“我做什么了”
顾安歌看着柳飞絮。又看看梁安，再看看顾安宁。一脸茫然
而这些人此刻也都看着她，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她，仿佛她真的背着他们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顾安歌被看的发懵，呆在原地。
柳飞絮此刻的表情已经想要杀人。顾安歌还是没想到答案，她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顾安宁身上
“我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