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没惊着妻主吧？
周漓进了屋，跪在地上磕头，“儿侧周氏给公爹请安。”
“起来吧。”
周漓脚步一软，差点错了步子，羞愧地告罪。
“儿侧失礼了，还请公爹责罚。”
孟氏见他这般只有喜没有罚。
“快坐吧。沅女年轻气盛，苦了你了。”
仟晖连忙将圆凳置于他身后，周漓道了谢又见公爹确是真心实意才敢坐下。
“妻主她待儿侧很好。”
“嗯，怎么不见她来？”
周漓脸红了，“妻主她，还歇着呢。”
孟氏笑了，见他也是满脸疲惫，怕是硬撑着才来的，初为人夫，大抵是惶恐的。
“罢了，你也回去歇着吧。我们方家不是名门望族。
不必日日晨昏定省，尽心服侍沅女，早日诞下孩女才是最重要的。”
周漓起身应是，“儿侧记下了，孝顺公婆，服侍妻主，也早日为妻主诞下孩女。”
“好，回去歇着吧。”
“是，儿侧告退。”
周漓出了门，意檀连忙搀扶住，半倚半靠地走了。
仟晖又将此事告知，孟氏展露笑颜。
“好。周氏不错，回头让厨房里送些滋补品。”
等周漓一瘸一拐地回了屋，方沅才幽幽醒来。
见了他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
“你，你怎么起来了？”
“我，我去给公爹请安了。”
她看着外面，天色尚早。
“我爹爹是个和善的人，迟些也无妨。”
周漓点点头随即又红着脸小声地问道，“我，我平日滴酒不沾，昨日，昨日没惊着妻主吧？”
惊着了，太惊着了。
那不太明白的地方昨日都弄明白了。
不过，她如何说得。
“没有，很乖巧。”
周漓松了口气，又惴惴不安道。
“昨日我醉酒未能服侍妻主，实乃侧之过，还请妻主莫要怪罪。”
见他这般小心谨慎她忽然觉得酒醉的人儿更可爱。
“漓儿很好。对我无需这般谨慎，我是你的妻主，你也是我的夫君。
往后，大着胆子些。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套。”
他红着眼点点头，“是，漓儿记下了。”
“不是记下。而是将这里当成你的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心自在。”
周漓默默念着这句话，随心自在。
方沅想起身了才发现，她根本没有衣裳。只好梗着脖子叫苒芝进来。
苒芝不解地看着小姐，有了侧夫，还需要她伺候吗？
她只得小声地说，“去给我拿衣裳过来。”
苒芝恍然大悟，憋住笑走了，很快又回来了。
周漓走了过来，“妻主，漓儿给您更衣。”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她手忙脚乱地穿了件外衣，汲上鞋子就要走。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苒芝一头雾水，转眼就见主子连影儿也没了。
衣衫掉了一路，一边拣一边追。
意檀想笑也不敢笑，“少侧夫，小姐这是…”
周漓却是明白，约莫害羞了吧。
不曾想，她这般纯情，那房事更是一无所知，竟还守着元女之身。
“备些水，我想沐浴。”
“是。”
意檀看着遍布青痕的主子，顿时落了泪。
“小姐这般没轻重，少侧夫受苦了。”
周漓摇摇头，这是他故意为之，若非如此，如何能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意檀不知，只抱不平，“少侧夫也不该纵着夫人胡来，时日还长。”
“闺房之事休得胡言，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一个‘荡夫’之名扣下，我便是死也洗脱不得。”
意檀一听吓的跪了下来，“少侧夫恕罪，意檀该打，该打。”
“好了，你年纪尚轻不知其中轻重我不怪你。
只我说的你需牢牢记下，任何人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方家只有你我相依为命。”
“是，奴记下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好。快些吧，今日是我开脸之日，定不能出错的。”
“是。”
方沅回了屋也叫了水，舒舒服服泡了一会儿，昨日的疲乏也减轻了许多。
禽兽的行为已成定局，终究是她定力不够。
“苒芝，去成衣铺里给侧夫选几双绣鞋。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
周漓匆匆解了乏，梳洗打扮好，端坐屋内在圆凳上。
东西院的奴仆纷纷过来请安。
“奴见过少侧夫，请少侧夫安。”
周漓点头并不言语，意檀将小红封一个个地发下。
得了红封的奴仆们个个喜颜悦色，纷纷说着吉祥话。
子真站在最后，不知该不该上前。
或者说，他是以奴的身份去见少侧夫，还是以夫侍的身份去。
可是他只有名却无实。
这么一通乱想，竟落下了，最后只剩下他一个站在院内。
意檀一看立刻附耳说了几句。
周漓站了起来，主动走了出来，“是余夫侍，周漓这厢有礼了。”
子真见他反而向自己行礼连忙就跪了下来，“给少侧夫请安。”
周漓将他扶起，“余夫侍快快请起，这般大礼我是受不得的。
余夫侍早于我侍奉妻主，往后还请余夫侍指点一二。”
“奴，奴是小小夫侍，不敢指点的，少侧夫言，言重了。”
周漓摇摇头，“担得的，周漓初入府，对府中的诸多事宜不了解，又不敢贸然打听。”
“少侧夫想知道，奴可以告知。”
“周漓多谢余夫侍，意檀，快备茶。”
周漓拉着子真进了屋，他不安地坐在那里，看着笑意盈盈温柔的少侧夫，更加自卑。
低着头将府中的人，府中的事儿一一解答。
周漓认真地记下，“初次相见，周漓也没什么准备，意檀，去将我那钗拿过来。”
子真不敢接受，“不不不，少侧夫，奴受不起的。”
周漓笑着将钗放在他手里，“夫侍受得。”
苒芝带着柳掌柜过来了，“少侧夫，小姐差婢子过来问问，绣鞋您喜欢什么样式的？”
周漓一愣，这…
柳掌柜笑吟吟地上前，“见过少侧夫，少侧夫请看花式。”
意檀接过画册，周漓翻了一页就没翻了，点了其中一双。
意檀递回画册，指了那双。
柳掌柜笑着应是，“晚间就给少侧夫送来。”
“多谢。”
苒芝带着人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