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玩笑话
皇帝只是年纪小,但并不傻,他看到摄政王这样安排,在脑中这么一过,就想到了其中缘由,亚父这是怀疑靖王有谋逆之心,疑心病是皇帝的通病,他也有所怀疑靖王了
摄政王淡然看着靖王坐在椅子上,皇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让本应坐在尊位的他坐在卑位 ,他也毫无怨言地坐在那,你瞧,多么谦恭啊,多么听话啊, 如果他手里没有那些证据的话,说不定会相信,可惜,
靖王坐下后,他笑眯眯的看着皇帝说:“吾皇身体可安好?我虽在边疆之地,但也甚是担心吾皇身体,吾皇每日为国操劳,定是有所伤身,我花重金寻了一个药方,有强身健体之效,特来献给吾皇。”
靖王话音刚落,就有一位长相妖冶的女子上来呈上药方,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风情万种,勾人至极,小皇帝到底是年纪小,阅历不足,而且在宫里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一时看得呆了,随后,突然反应了过来,他转头看看摄政王,发现摄政王依旧淡然的沏茶,饮茶,仿佛不是处身于这里,而是处身于竹林闲适饮茶,皇帝转头,敛了情绪淡然道:“靖王不必担心,孤一切安好,靖王为孤寻药方,靖王有心了,小德子,还不赶快接着药方,”
“是”
“吾皇言重了,吾皇安好,乃是万民之福,为吾皇排忧解难,助吾皇强身健体,乃是做臣子的本分,”
……
接下来就是皇帝的百般试探,靖王在温声细语中就回答了皇帝的所有言语上的试探,而且回答的滴水不漏,言语间没有丝毫谋逆之意,都是忧君忧民之心,
再接下来就是靖王汇报的封地情况,靖王介绍带来的珍奇异宝,还有一些场面话和客套话,对于这些没有什么价值的话,摄政王没有听,他在想朝中大臣已有多少站在了靖王那边,朝中那些大臣可都是一些老狐狸,即使背地里早已有了谋逆之心,但人前还是表现出愿为吾国献己身的忠诚模样,不过,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啊,那只不过是他还没查罢了,他继续淡漠地喝着茶,
这位摄政王大人的冰冷嗜血,残忍冷漠可不仅仅是传言,
靖王回去后,摄政王和皇帝一起回到勤政殿处理奏折,经过和靖王的一番谈话,皇帝已经对靖王的怀疑烟消云散,并且还对靖王好感大增。
二人来到勤政殿后,
皇帝问摄政王:“亚父,您觉得靖王这个人怎么样?
摄政王淡声道:“殿下觉得靖王如何,”
皇帝回答道:“本来对他有一些怀疑,但亚父您也听到靖王的回答了,哪里有丝毫反叛之意,而且,我觉得靖王是天下少有的谦谦君子,是个温润如玉,温文儒雅之人,得之乃是百姓之福啊,”
摄政王淡声道:“殿下觉得是便是吧,殿下,静心批阅奏折吧,”
“知道了,亚父,”
摄政王听到皇帝的回答,就知道皇帝已经完全信任靖王了,他并没有说什么,孩子不经历些什么,是变不了大人的,百姓需要的是一个励精图治的君主,而不是一个轻易相信他人的天真的孩子,
处理完奏折后,摄政王就直接回府了,来到书房,他把他的那几个暗卫叫了过来,虽然他的暗卫和顾木绾的武力值相比差远了,但是对付一下那些大臣,去那些大臣那里查探查探消息就绰绰有余了,
摄政王的暗卫到了之后,摄政王给他们分配好任务,他们就领命去查去了,
顾木绾回去后,把上一世她知道的和这些天查到的靖王身边的杀手和已经投靠摄政王的官员的名字写了下来,官员她知道的很少,只有两个,还是上一世她无意中看到的,顾木绾写完之后,想了想,还是在后面写了“信息可能有出入,仅供参考”这几个字,因为这一世有些事情变了,可能这些人也变了,
白天,她继续演纨绔子弟,蛮横小姐怒打无辜侍女的戏,现在她出去散个步,那些侍从远远看见她掉头就走,绕路的绕路,躲她的躲她,还有一个侍从为了躲她,没看清路,直接就掉鱼塘里了,顾木绾想去救她,还没走近,就听见那个侍从一边喊你不要过来啊,一边迅速的游去池塘的另一边,慌忙地上岸跑了,
顾木绾有些不解,看着那位侍从仓皇逃窜,一脸无辜的问百越说:“我有这么可怕吗?不应该啊,我今天起来照镜子了,今天依旧美丽动人啊,”
百越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顾木绾的另一个名叫小温的侍从笑着说:“小姐,您忘了吗?您每天都在做的‘蛮横小姐怒打无辜侍从’啊,”
顾木绾懒洋洋地笑道:“不是吧,三公子不是也经常打侍从吗,怎么没见侍从们这么躲着他,”
小温笑着说:“刚开始传的是您打人,但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现在都有人传您吃人了,而且说的有理有据,我都快信了,”
顾木绾笑了,说:“吃人?看来我在那些侍从心中已经妖魔化了,怪不得这么怕我,”
晚上,顾木绾拿着她写的那张纸来到了摄政王府,来到摄政王寝宫附近看了看,嗯?那几个暗卫不见了,而是十三个武功比那几个暗卫高得多的黑衣人,看来这就是摄政王大人所说的死士了,把他们全部毫无感觉的撂倒是不可能了,直接打一架的话胜算也不太大,
顾木绾直接就现身了,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开口道:“聊聊啊?”
他们都没说话,但都抽出了武器,一脸警惕的看着顾木绾,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聊,要忙打,要么滚,
顾木绾懒散地笑着说:“不要动不动就动刀动枪的,不要那么生分,我们都是一家人,”
这群黑衣人中的一个说:“谁跟你是一家人,”
顾木绾懒散地笑着说:“啊,虽说现在还不是,但早晚都是,来,叫一句主上听听,”
那些黑衣人一听就炸了,这不是戏弄他们吗,直接就要开始动手,他们简直就是脑子被驴踢了,竟然和这个疯子对话,
赶在他们动手之前,顾木绾漫不经心地说道,
“一句话,不,两句话,说完你们就要乖乖放下武器,放我进去,信不信?”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就让她说,我倒是要看看,她是怎么让我们放下武器的,”
顾木绾笑了笑,红唇一勾,用内力将声音扩大,然后慵懒的开口道:“夫人,你怎么能将夫君拦在外面呢?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摄政王的死士们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只见他们无声讨论道
“这人叫谁夫人的,不会是主上吧,”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了,谁敢近主上的身,主人那浑身冷漠嗜血的气息,我站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呼吸,还是夫人,我们主上怎么可能当夫人,”
“可是我们离开这么久了,而且眼前这个女子的长相可是天下少有啊,说不定主上真的动心了,”
“咱主上根本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好吗,还有什么人比主上长得更美吗,而且她叫夫人,我们主上不可能当夫人,我们主上要嫁给别人,给别人当夫人,我,我,总之我不信,”
寝宫内,摄政王正坐在椅子上淡然喝茶,听到顾木绾的话,手一个不稳,茶水洒了出来,无端的心悸突生,
顾木绾笑了笑,果然没出来啊,顾木绾又用慵懒的语调,可怜兮兮的说:“夫君,他们用刀指着我,我,好,害,怕,啊”
刹那间摄政王的心里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蝴蝶振翅飞起,心彻底乱的没有章法,
摄政王明知她是装的,明知她不会害怕,他还是出来了,摄政王敛了敛情绪,淡声道:“让她过来,”
顾木绾朝那几个死士眨了眨眼,用口型说道:“我赢了,笨蛋们,靠脑子懂不懂?”说着指了指头,
说着顾木绾身影一闪,就来到了摄政王面前,然后进摄政王寝宫了,
摄政王的死士们都要气炸了,
“怎么办,我想杀死她,”
“我也想,你看到没有,她竟然说我们笨,我的天啊,上一个说我笨的人已经躺在地下好几年了,我的天,我这暴脾气,你别拉着我,”
“没拉着你,你去吧,”
“……咳,……”
“好了,主上都请人过去了,现在这人动不得,”
“我刚才就想说了,你们觉得刚才那个人眼熟不,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确实挺眼熟的,让我想想,玉面杀手?不是,三毒圣?不是,封血人?不是,啊,不会是血罗阁离月堂堂主顾木绾吧,”
“你这么一说,还真像,应该是血罗阁阁主顾木绾,等一下,什么,血罗阁离月堂堂主顾木绾叫我们主上夫人,那确实应该,那杀人不见血的魔头怎么能在下面呢,不对,我们主上怎么会在下面呢,我的天,这两个人怎么凑一块了,不想了,不想了,再想脑子就要打解了,一定是这世界疯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也是,你说,怎么可能,不可能啊,这绝对不可能啊”
“你快打我一下,我感觉自己在做梦,”
啪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音格外的清晰,
“我去,你还真打我啊,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你让我打的,这会儿又怪我,你讲不讲理啊,”
说着两人就热火朝天的打起来了,不用武功,生生拳打脚踢,不一会儿,两人就打的彼此鼻青眼肿,
“你竟然打我脸,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啊,你看看你打的,以后找不着夫人怎么办,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你看看你那脸,我不打你你也找不到夫人,”
“你,说,什,么,看小爷今天不活撕了你,”
“来啊,谁怕谁啊,”
“好了,你们两个几岁啊,让你们来这是打架的吗?赶紧各归原位,守着去”
之听有人小声嘀咕,“有血罗阁离月堂堂主在,谁来刺杀主上不被那个杀人不见血的魔头活撕了啊,”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不是,咳,我是说,我这就去守着,立刻去,马上去,”
摄政王进屋后,就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喝茶,素白的手指端着淡青色的茶杯,甚是好看,
顾木绾进去后,闲散的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摄政王说:“夫人怎么不理我了,是我哪里惹夫人不开心了吗?,你说出来,我都改,”
摄政王淡漠的说:“你活着,”
顾木绾眼睛眯了眯,随后懒洋洋道:“夫人这是想与我殉情吗?”
“你不要叫我夫人,我并没有与你成婚,”
“夫人的意思是?我知道了,夫人是怪我到现在都没有向你求亲吗?我现在就去准备聘礼,三书六礼定是一样不少,……”
摄政王心乱如麻,手握着杯子握的手指发白,被冰封的心出现了裂痕,一道,两道,三道……不能再听了,不能再听了,
没等顾木绾说完,摄政王淡声道:“顾堂主若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顾木绾慵懒的倚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淡青色的杯子,漫不经心地说道:“摄政王大人好生无趣,不过是开一个玩笑,就要赶我走,摄政王大人真是冷血无情呢,”
玩笑,竟然是玩笑,
“还能是因为什么啊,自然是因为喜欢你啊,”
“我会担心的,”
“我想听摄政王大人喊我夫君,”
“……喜欢你啊,”
……
原来这都是一些玩笑话啊,原来只有他动了心啊,
瞬间,裂痕全部消失,他的心再次冰封,冰一层层,一层层封住他的心,越来越厚,越来越厚,
她接近自己,应该就是想让他杀了靖王吧,
既然本来就是怀有目的的接近,又有谁会真的爱上棋子呢?
向来如此,哪怕相处再久,行为举止再亲密,也终究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执棋者怎么会爱上棋子呢,
果然,唯有沦陷者,愚不可及,
“摄政王大人,你怎么了,突然就愣住了,像是魔怔了似的,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应,是我开的玩笑吓到你了吗?”顾木绾看着摄政王大人说道,
摄政王眼中瞬间重归平静,神思也清明了回来,
摄政王淡声道:“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罢了,顾阁主以后不要再和我开那样的玩笑了,”
“这种玩笑自然只和你开啊,谁让我只喜欢摄政王大人你呢,”
摄政王愣了一下,不过是玩笑罢了,随即不以为意的说道:“是吗?顾阁主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确实有,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我将靖王身边武功厉害的人……”
“啪”地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打断了顾木绾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