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俩人
运动会结束这天下午，众人难得一见大佬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在高一八班帐篷底下帮忙。
不要以为是大佬会亲自动手帮忙搬东西，而是靠在椅子上动动嘴皮子，指东指西。
程进手里还拿这个苹果，嘎嘣脆地咬了口，瞥见坐在一边和小妹妹聊天的刘洋，春光满面，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话，弄得人家小妹妹面红耳赤。
程进咽下了嘴里的苹果，抓过手边的纸团子毫不留情地扔向刘洋。
精准被砸到后脑勺的刘洋回头，“谁砸老子！”
程进又咬了口苹果，嚷嚷了两句：“让你来帮忙，不是让你来撩妹。”
“知道了。”
刘洋知道是大佬扔的纸团子，幽怨地撇撇嘴，弯腰捡起，要不是上次他“口误”，他能被使唤来干苦力嘛。
“学妹你”
转头，想和学妹解释一下，结果可倒好，一扭头，人不见了，“我靠，人呢？”
这学妹属兔子的吧，溜得比他还快。
“啧啧啧”
刘洋循声看向程进，他看到了大佬眼里嫌弃的意味。
程进朝他抬了抬左手，明晃晃地摇着手腕上的粉色发圈，朝他挑了下眉，勾着唇，“诶，刘洋，你这搭讪能力，啧，不行啊。”
赤/裸/裸的炫耀啊。
而另一边收拾东西的许康宁也禁不住调侃句：“他这是凭实力单身。”
刘洋：“”
好家伙，有女朋友没女朋友的都要嫌弃他。
“你们”刘洋气结，指着他俩，气得直跳脚，“还让不让人活了！”
程进和许康宁互相很有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会心一笑。
刘洋见他们还笑得出来，简直是“塑料兄弟情”。
“有你们这么嫌弃自家兄弟的吗，我们是一个team，team啊，兄弟们，我真的”
刘洋还在声情并茂地诉说自己苦。
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宋赐出现在他身后，拍了拍刘洋肩膀。
宋赐看了眼幸灾乐祸的两人。
程进还朝宋赐使了个很有深意的眼色，默契的他自然是明白。
刘洋回头见是宋赐，就像是见到最亲的人，基本上每次他被嫌弃或者是被怼了，他宋老弟就会帮他说话。
刘洋整个人张开手臂就想要拥抱“亲人”，故意哭诉：“阿赐，他俩真不是人，嫌弃我，我现在只有你了。”
宋赐灵活侧身躲了过去，摆手，走到程进他们那边，扬了扬手机上的可爱情侣吊坠，“我也嫌弃你。”
吊坠上的水晶粉色爱心在阳光晃的他眼睛痛。
他忘了，宋赐也有隔壁校花女友。
刘洋“心如死灰”般地单手仰头捂脸，另一只张开手心对着他们，“你们别拦着我，让我一人静一会儿。”
“哈哈哈哈”
三人同时笑了起来。
“程进。”
姜妤婳和江晨夕去小卖部给大家买了雪糕，她俩回来正好看见“三对一”，笑得直不起腰。
听到女朋友的呼喊，程进立马如箭一般冲了过去。
江晨夕自然是心知肚明，搞了半天原来九中大佬喜欢她优秀的同桌。
那之前在教室外同时碰到程进和豆子。
那个时候俩人肯定在暧昧期，只不过学校明确要求不能早恋，想必他们也知道。
江晨夕很识趣地走到一边分雪糕了，“来来来，学委请咱吃雪糕。”
众人哇声一片。
程进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上的拎着塑料袋，凉飕飕的雪糕散发出来的冷气，还挺爽的。
“怎么去了这么久？”他瞥见了姜妤婳额间浮着的汗。
姜妤婳解释：“路上遇到了宋学长，让我们顺便带倪可儿学姐去买东西。”
“嗯？”程进有些疑惑，“他把他女朋友扔给你了？”
说话间，宋赐在一边弯腰很贴心地替一个穿着宽大蓝白色校服的女生擦汗。
女生也很贴心地把宋赐额前被汗微微浸湿的头发给拨弄到一边。
校服太大的缘故，直接到倪可儿膝盖以上一点，遮住了大半部分，露出白皙纤细的双腿。
倪可儿说：“程进他家女朋友长得还挺漂亮的啊。”
宋赐随意地瞥了眼程进那边，不满瘪嘴：“漂亮吗？”
倪可儿笑着点头。
“没你漂亮。”宋赐言简意赅。
倪可儿忽得笑了：“臭屁，她还比我高呢。”
“”
倪可儿身高只有160，而宋赐足足有185，姜妤婳身高是167。
倪可儿还在喋喋不休嘴里叨念，“刚才还真得感谢她，不然多尴尬。”
“嗯。”宋赐把擦完汗的纸巾踹到了兜里。
原本倪可儿下午就瞒着自己爸妈，以病假理由请了假陪宋赐，正好九中运动会，她也来看看。
没想到“亲戚”来了。
幸亏遇见了姜妤婳。
同时，另一边，姜妤婳走到帐篷里，看着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一大堆东西呢。
“这么快？”姜妤婳把自己放在桌上的习题集塞进书包。
“嗯，也不看看是谁帮忙收拾。”
程进炫耀般地说，顺势把塑料袋给刘洋，让他分一下。
“你帮忙了吗？”
姜妤婳伸手也没够着另一张桌子上的笔。
“那当然”他抑扬顿挫的声调。
程进长臂一伸，轻轻松松地抓过那支笔，拉过她的书包，把姜妤婳的东西装在里面，拉上，笑了两声，很诚恳地继续道：“没有。”
姜妤婳想了想也没说他，毕竟程进是高二，没去自己班级帮忙，反而是跑到她班上帮忙，这都快被其他人指指点点的。
他帮忙装书包。
姜妤婳瞥了眼在一边腻歪的学姐学长，好奇地发文：“他俩在一起多久了？”
程进随意地扫了眼，收回眼，捏着姜妤婳的小脸蛋，“比我俩快。”
姜妤婳拍打掉他的手，没好气道：“答非所问，是不是语文没学好？理解能力差？”
程进顿了下，然后噗嗤笑了起来，顺势说：“没学好，要不姜老师教教？”
姜妤婳哪能不知道他在开玩笑。
还故意叫她“老师”。
“不教，”姜妤婳走到许康宁那边，扫了眼帐篷里，问：“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吗？”
许康宁目光落在身后朝他挤眉弄眼的程进身上。
然后对姜妤婳说：“没事，你和阿进先走，这里有我在。”
“嗯？”姜妤婳眉头微蹙，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现在要跟着程进走。
程进也没说要带她去哪儿啊。
她原本打算收拾完了，就直接回家了。
许康宁思索了半秒，瞎编道：“他今天生日。”
正在玩手机吃雪糕的刘洋一听，不大对劲，抬起头：“阿进生日不是早就已经过了吗？”
闻言，程进一个厉色扫过去，刘洋缩头缩脑噤声。
这尼玛猪队友。
“今天我生日，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程进只好顺着许康宁的话说。
程进就已经走到她面前，单肩背着她的书包，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被牵着走的姜妤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带出了帐篷。
“我记得今天不是你生日啊。”姜妤婳低声说，“四月二十九。”
“你怎么知道！”程进问。
此时，身后也不知道谁瞎起哄，喊了声：“谢谢嫂子请的雪糕！！”
嗯？
姜妤婳猛然回头，吃惊不已。
怎么程嫂都喊出来了！
她故意伸手捏了捏程进的手肘弯曲处的肉，“是不是你传的？”
程进明知故问：“传什么？”
“就就我俩在一起这件事。”姜妤婳也怪不好意思说，还有些小脸红。
程进失笑，摇头，伸手发誓，“不是我，嫂子。”
他还戏谑她。
“”姜妤婳哼了声，直接不理他，挣脱他的手，简直是无聊把戏。
-
晚饭程进带着姜妤婳是去吃中环广场新开的一家中餐馆，据说还挺火的。
两人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有位置了。
她们相互对着，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就咱俩吃？”她问。
姜妤婳环顾了周围，店里的装修是那种很复古的风格，也没有重重的油烟味，店里吃饭的人很多，闹哄哄，外面还有排队的。
看来生意蛮不错。
“昂，他们几个不来。”
程进低着眼，拿着笔快速地扫过菜单，勾上几笔，递给服务员。
他提起茶壶给姜妤婳倒了杯温茶水。
姜妤婳喝了一小口，“为什么？”
“不习惯当电灯泡。”
“咳咳咳——”姜妤婳一口水给呛着了，脸通红，手上的茶杯震荡两下，水溅在了她手上。
程进扯了旁边的抽纸，赶紧给她擦手上的水，“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姜妤婳缓了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怪谁？”
“呃怪我怪我。”
程进失笑着，“是我不让他们来，打扰了我俩二人世界。”
“”
依旧是没脸没皮的程进。
闲聊两句，菜很快就上来了。
都是她爱吃的，糖醋排骨，水煮鱼，土豆丝，还有小龙虾？？
姜妤婳皱起眉，刚想说他时，程进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
“给你点的，我不吃。”
见他拿了一次性手套戴着，姜妤婳忽而笑了，“这么好啊？”
程进把小龙虾端到自己面前，抓起一个，边剥边说，“那可不，有男朋友幸福吧？”还朝她挑了挑眉。
“还行吧。”姜妤婳夹了个排骨放到他碗里，学着他的语气说，“有女朋友幸福吗？”
“昂，幸福死了。”
不一会儿，程进把剥好的小龙虾盘子推到她手边，脱了一次性手套，起身。
他很自然地走到姜妤婳旁边空位置坐下。
姜妤婳正吃着饭，含糊不清地偏头看他：“坐过来干什么？”
程进手肘撑在桌上，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脸，没羞没臊地说：“都给你剥小龙虾了，不给个奖励？”
原来如此。
姜妤婳很镇定地“哦”了声。
“嗯？”
姜妤婳放下筷子，侧对着他，脸上表情很认真，笑盈盈，“你闭上眼。”
程进勾着唇角，闭上眼，“亲久一点啊。”
“嗯，会的。”
姜妤婳见他把眼睛闭上了，玩趣心起，偷笑着，轻轻地拿起筷子，夹了块嫩鱼片，为了防止自己笑到手抖，用另一只手扶住手腕。
就在嫩鱼片刚挨到程进的薄唇，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程进直接张嘴咬住了。
程进感觉到不对，猛然睁开眼，迷惑了下，嫩鱼片被他嚼碎了，尝到味道。
姜妤婳盯着他一系列动作，憋了会儿，没忍住，眉眼弯弯，笑了出来。
“媳妇儿，你居然敢耍我！”
程进意识到不对，原来在耍他。
姜妤婳朝他板了个鬼脸，“在外面，注意点。”
心有一计。
突然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在了姜妤婳身上，头埋在她瓷白的脖子处，深吸一口。
是甜的。
程进低沉着嗓子，拖腔带调：“姜妤婳，老子爱死你了。”
灼热的气息贴在姜妤婳脖颈间，痒酥酥的，不由得往后缩了缩，目光不经意瞥见了对面桌上有个小男孩，直勾勾地朝他们这边看。
姜妤婳赶紧推开程进，低声说：“有人看着呢。”
“谁啊？”
程进下意识回头，就看见那小男孩，旁边应该坐着他爸妈。
小屁孩啊。
姜妤婳继续拿着筷子吃饭忙活一天是真累了。
“别看了，来，吃块排骨。”
她夹起一块排骨，伸到程进嘴边。
程进咬进嘴里。
吃了会儿，程进手机响了，是汪景杰打来的电话，接起，摁了免提，继续吃饭。
那边传来很闹的声音。
过了几秒，汪景杰大嗓门吼了句：“阿进，你最近是不是又去撩妹了？”
程进眉眼一沉，夹菜的手一顿，看了眼正吃得香的姜妤婳，回了句：“撩你妹！没事挂了。”
“诶诶诶，别，孟一倩找你。”汪景杰直接说。
“不认识。”程进决绝就要挂电话。
“就上上次篮球比赛，还给你送过水的。”汪景杰解释。
程进脸更黑了，“你嫂子就坐我旁边，说人话。”
“卧槽，”汪景杰一下子慌了，急急忙忙改口，“哦，孟一倩找错人了，打扰了。”
最后还说了句：“学妹嫂子，吃好喝好昂，阿进他人傻钱多。”
“”
挂了电话，从头到尾姜妤婳都没说一句话。
程进有些战战兢兢，“媳妇儿，我”
还没说完，就看到姜妤婳肩膀笑得乱颤。
程进歪着头，寻她的眼。
听到了小声的笑声。
这才发现原来姜妤婳不说话，他还以为生气了，在一边憋着笑。
“你还笑话我！我差点以为你生气了。”
姜妤婳盯着他很真诚：“我没有笑你的意思。”
然后程进就伸出手挠她腰间痒痒，“还说没有，没有吗？！”
弄的姜妤婳笑着往后躲，“程程进，真没有啊，我没有，你别挠我痒痒啊！”
忽然，对面那个小男孩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嚎啕大哭。
“我的迪迦啊！！！呜呜呜”
原来是他喜欢的奥特曼被他不小心碰到了地上，摔坏了。
他爸妈还在旁边安慰，待会儿买一个新的给他。
姜妤婳好奇问：“现在的小孩子都喜欢奥特曼吗？我小时候都没有玩具什么的。”
程进吃得差不多了，扯了卫生纸擦嘴，“你小时候都玩儿什么？”
姜妤婳回忆了下，“沙包啊，跳绳啊，过家家啊之类的，你呢？”
“我？”程进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姜妤婳椅背上，“揍人。”
她继续听着。
“我每次揍完人，许康宁就给人一颗糖，帮我收拾烂摊子。”
姜妤婳：“你和许康宁小时候就认识？你是a市人，许康宁是b市的啊。”
“不瞒你说，许康宁，这家伙是我表哥，尽管我不想承认。”
“！！！”
重生的这一世，真的变了好多好多。
她记得许康宁和程进上一世完全挨不着边。
程进又问：“诶，媳妇儿，你小时候玩过家家怎么玩儿的？”
姜妤婳想了想，“就是好几个朋友，一个小朋友当爸爸，一个小朋友当妈妈，洋娃娃当自己的孩子，树叶当碗，草充当菜”
程进听完，有些小生气，第一句话就是：“靠，他们小时候就知道占你便宜了。”
“没有，这不是你让我讲的嘛。”
这人怎么阴晴不定啊。
程进换了个姿势，轻哼道：“我突然不想听了。”
“嘁，那不讲了。”姜妤婳喝了口水，扯了纸擦嘴。
程进轻笑道：“给我讲讲未来发生的事情呗。”
“未来？”姜妤婳拿书包的动作一顿，眼神晦暗不明，脸上情绪微变，“怎么会这么问？”
在前世，她没有未来，和程进也没有未来。
剩下的只有
死亡占据了她。
程进轻轻捏了捏她耳垂，“不讲？”
姜妤婳思绪收了回来，“你这不是为难我嘛，还没经历，怎么讲啊。”
她背上书包。
程进忽然凑近，在她耳畔低语：“那我来讲。”
“好啊，那我听着。”
“你凑近点儿。”
“”两人几乎都挨在一起了。
姜妤婳狐疑地往他那边凑了凑。
“啵——”
程进趁她没注意，突然她脸上就被湿湿润润的唇贴上。
猝不及防。
“程进！！你是逼我揍你呢！”
姜妤婳气得想打人，怎么他有事没事都在亲她。
程进赶紧一溜烟儿撒腿就往餐厅外跑。
姜妤婳立马追着他，就想揍他。
程进边跑还边大声说：“我的未来就是姜妤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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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姜妤婳按点早上到了学校，她发现自己的桌上摆了一堆奇形怪状且红彤彤的奥特曼，还有些放不下，甚至有些还放到了窗台上。
江晨夕一早来教室的时候就感到很惊讶。
姜妤婳问：“夕夕，你这是打算搞奥特曼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