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童
姜妤婳愣了半晌，沉默了会儿，才缓缓道：“你是在撩我吗？”
程进被她这句话给弄懵了下，随后笑了起来，是那种压着喉咙闷闷的声音。
姜妤婳拧了拧眉，难道她说的不对吗？
程进拖腔带调地反问道：“你觉得我刚才是在撩你吗？”
姜妤婳讷讷地点了下头。
两人距离很近，程进忽然朝她抬手，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你要干嘛？”
“撩你啊。”
“”
姜妤婳见他也没答应自己刚才说要帮他补习的事情，想了想以后再想想办法怎么帮他提高学习成绩。
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她转身拿了东西就要走，忽然听见他说。
“你高一，我高二，帮我补习，合适么？”
姜妤婳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转头看他，把饭盒再次放到了柜子上，气定神闲道：“你不是说了我是学霸么，学霸什么都会。”
她该庆幸的是，前世的高中学习的知识点，她还有些记忆。
程进发现这个学妹还有点儿迷之自信。
他勾了勾唇，“这么牛批呢，我让汪子拿一套数学卷子过来，你做做。”
只要程进肯让她帮他补习，她就有方法提高他的学习成绩，至少能不让他吊车尾。
姜妤婳应了声，“顺便拿支中性笔，我带的笔没墨了。”
“好。”
他们等了大概十来分钟。
忽然病房的门被人猛得一下推开。
姜妤婳就看见一个人影唰得飞奔进来。
汪景杰一副焦急的样子，跑到床边，握着程进的肩膀就开始前后摇晃两下，“兄弟，你是不是病糊涂了，认真学习可从来不是你的人设啊！”
程进隐忍着要揍他的怒火，“起开。”
汪景杰无动于衷，继续感叹：“你可不能抛弃我，我们兄弟俩要同甘共苦，共患难，共倒数第一。”
“我数三下，给我起开！”
要不是他现在还挂着吊瓶，直接打死这傻缺玩意儿。
汪景杰见他发火，赶紧收住：“哦，别凶人家嘛。”
“”
汪景杰余光瞥见了对面坐着的人，惊讶道：“姜学妹也在啊。”
姜妤婳很礼貌地笑着打招呼：“嗯，学长好。”
“来看咱阿进的？”
姜妤婳瞟了眼坐在床上看手机的程进，“是啊，学长不是说他海鲜过敏了嘛。”
提到这个，汪景杰就觉得是程进自己自作自受了，“也不知道他吃了谁的蟹粉包，闻味道我就闻出来了，这不吃出病来了。”
姜妤婳刚想说是因为吃了她的蟹粉包。
结果程进抬起脚就踹在汪景杰身上，“话多，把卷子给她。”
他想了想又问：“笔带了吗？”
“带了带了，”汪景杰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纸团和一支笔，“我说兄弟，你一天要犯几次病，人家高一，你让我把高二卷子给她，要干嘛？”
程进又踹了汪景杰一脚，一大男人唧唧歪歪，“少瞎逼逼，赶紧的！”
汪景杰从凳子上弹起来，恍然大悟，“我靠，难不成，不会吧，阿进，你是想让学妹替你抄数学作业，肯定是，我就知道。”
程进：“”
姜妤婳在一旁憋着笑，肩膀微微颤抖着，默了会儿。
她朝汪景杰伸出手，“学长，程进的卷子给我吧，我帮他写作业。”
汪景杰愣了，把纸团和笔递给她，顺势凑到程进耳边吹风。
“诶，你老实告诉我，你不会喜欢上姜妤婳了吧？”
程进没回答，点开手机里的单机游戏，狂杀。
等了会，汪景杰瞅见姜妤婳正在拆纸团：“诶，不是，阿进，俗话说得好，兄妹恋不会有好结果的。”
程进：“闭嘴。”
成。
他兄弟对他越来越冷淡了。
索性，他也就是拿出手机坐在凳子上玩。
姜妤婳小心翼翼地拆开那个纸团，展平，生怕弄破了，那就是程进的数学卷子，都被他揉成球了，看来他是真的很不爱学习。
那支笔也是，笔尖的那个胶帽还没弄去，很明显是支新笔，用都没用过。
过了大半个小时。
姜妤婳把笔帽盖上，“写完了，需要检查吗？”
把卷子递到正在打游戏的程进面前。
“阿嚏。”
突然姜妤婳感觉到有些冷，鼻子痒，侧过头掩着鼻打了个喷嚏。
程进瞥了眼她，拿过卷子，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计算，看得他头大。
“写挺多啊。”
汪景杰也凑了过去，看到满满当当的解题步骤，朝着姜妤婳竖起大拇指：“我日，学妹，牛批，这才过了多久，你就把一张卷子做完了？神童啊。”
姜妤婳笑了下，问：“还要补习吗？”
程进抬眸“昂”了声，“补啊，又不花钱，这么好的事情，我当然答应啊。”
姜妤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拿上自己的书，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要上课，她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等到姜妤婳走出病房。
汪景杰感觉自己之前错过什么好戏，“阿进，你让姜学妹帮你补习？”
程进漫不经心道：“有问题？”
他透过窗户看见了姜妤婳的身影，纤细的背影，她走路都是挺直背的，高马尾左右晃动着。
汪景杰托着腮思考了下：“都说了兄弟要同甘共苦，让学妹顺便帮我也补补呗。”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里，程进才收回眼，很傲娇地说：“有你什么事儿，人家主动帮我补习，主要是因为我长得帅，她非要给我补习，我也没法，不好意思拒绝，真让人头疼。”
汪景杰在旁边夸道：“哎哟，学妹真是人美心善，她肯定愿意帮我补习。”
“我代她回答，不愿意，”程进脸一沉，“你可以滚了，顺便把数学作业给我交了。”
汪景杰其实也只是开玩笑。
他把卷子拿过来，刚想揉成球。
结果程进冷冷开口：“你要是再把我的卷子揉成球，我就把你揉成球。”
吓得汪景杰赶紧把卷子对折，“这样总行了吧。”
汪景杰又问：“对了，咱学校下个月和附中有场场篮球友谊赛。”
程进：“知道了。”
汪景杰看了眼吊瓶：“你这变态病啥时候能好？到时候你行不行？”
程进嘴角勾起：“我什么时候不行了？”
汪景杰这下就放心了，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桌上还放了个一次性餐盒，随口问了句：“刚才那学妹在你这儿吃的饭？”
程进的眼睛重新落在手机屏幕上：“我刚吃的。”
汪景杰咋乎了下，“我中午不是给你带了饭。”
程进轻描淡写道：“又饿了。”
汪景杰惊了，挠挠头，这特么才吃了多久就饿了，大佬的消化系统和他们这些凡人不一样？
下一秒，程进继续说：“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餐盒拿出去扔了。”
“”汪景杰翻了个白眼。
-
姜妤婳刚回到教室，下午的上课铃声就响起了。
周一第一节恰好是体育课。
她刚在校医院吹冷气有些凉了，出了校医院一股热气就瞬间包裹住了她。
一冷一热，姜妤婳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体育课上，刚慢跑两圈热身之后。
体育老师就让同学们分组练习篮球，今天要学习的是三步上篮。
姜妤婳分到了和许康宁一组。
他们是第五组。
轮到他们组的时候，许康宁二话不说，很标准的投篮姿势，直接进球。
把球递给姜妤婳的时间，许康宁很贴心地说：“别紧张，眼睛一闭一睁，就完事儿。”
姜妤婳点点头。
结果闭着眼把球投进了，众人唏嘘不已。
“咱们班学委还有这天赋？”
“上帝亲吻过的天才啊，羡慕羡慕。”
集合解散后，姜妤婳脑袋晕乎乎。
江晨夕跑到她面前，在她面前比划刚才她投篮的帅气动作，“豆子，你刚才那个投篮绝了，简直就和樱木花道一样帅气。”
姜妤婳想了下：“樱木花道？《灌篮高手》？”
“嗯嗯嗯，我男神。”
“我可不是天才，”姜妤婳笑着说了句樱木花道的口头禅，“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而已。”
“阿嚏——”
刚说完打了个喷嚏。
江晨夕问：“豆子，你不舒服吗？”
姜妤婳感觉鼻子有些堵着，喉咙不太舒服，“可能感冒了，我回教室趴会儿就好了。”
江晨夕抬手贴了下她的额头，有点儿微微发烫，担心道：“要不我帮你请假，你去校医院看看，万一严重了。”
姜妤婳摇头，“真没事，别担心。”
正巧许康宁刚好从她们身边经过。
下午最后一节历史课，老师让观看历史记录电影，姜妤婳坐在倒数第三排，算是比较靠后的位置，脑袋晕乎乎，索性把书摞高，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下课铃声响起，姜妤婳才悠悠转醒。
她揉了揉眼睛，扭了下脖子，不经意间瞥见了窗台上放了盒感冒药和一杯温热的牛奶。
姜妤婳拿过，疑惑地偏头问同桌：“夕夕，你知道这是谁放的吗？”
江晨夕摸着下巴盯着那杯牛奶思考了半天，忽然说：“我刚才沉迷于□□的英姿飒爽，没注意。”
“”
默了会儿，江晨夕想起什么，打了个响指，“我知道是谁给你的。”
等了好几秒。
姜妤婳眨了眨眼，等着她说是谁，结果半天江晨夕都没说。
她很奇怪道：“夕夕，是谁给的？”
“暗恋你的人。”
“”
姜妤婳叹了口气，摇摇头，把药放进了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