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124章
两个月后。
“千夜，帮我买验-孕-试纸。”小夜坐在地下室的案件里，怀里抱着她母亲的骨灰盒，身边还有两只猫。
“好。”千夜俯身摸了摸小夜的头，将端进来的面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并把一本书放在小夜的旁边，“乖乖等我。”
小夜没有说话，只是抱着骨灰盒。她的眼角还带着泪痕，那模样儿太过可怜。
当晚，小夜第一次走出地下室，敲开千夜的房门。
“小夜？！”千夜的眼中有惊喜也有担忧，“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我怀孕了。”
“什么？？？小夜，你别急，我马上联系最好的妇科医生。别急啊，什么都没事，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要是外人问起来……你就说这个孩子是我的！”
“没事，千夜。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千夜的表情一点一点崩溃，最后整理好情绪，重新面对小夜：“好，但是你要答应我，危险期不能去研究室，不能打架，不能不吃饭。”
“好。”
这是，田贝瑶和莎朗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小夜？”田贝瑶是第一个冲进去的，连忙踮脚捧着小夜的脸，道，“我来看你了，回家了，不怕了。我不去华夏了，我就在岛国陪你好不好？”
“我怀孕了。”回应田贝瑶的只有这四个字。
“等等，你让我缓缓。”这一切来的来的太突然，田贝瑶揉着太阳穴，迟迟不接受这个事实，“小夜，你想怎么办？”
“我想把他生下来。”
这个消息，再次将田贝瑶最后的心理防线打碎了。她现在想要把阵撕碎，然后敲醒小夜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恋爱脑的女人！
“你先别激动。”千夜看情况不对劲，道，“小夜，你先去地下室呆着好不好？”
小夜依旧没有说话，往地下室走去。
“好了。”千夜确认小夜听不到之后，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为什么小夜想要这个孩子了，莎朗，其实你也知道对吗？”
“对。小夜的父亲，瑞恩，是个重男轻女的家伙。”莎朗道，“当得知小夜是个女孩的时候，他选择了出轨。又碍于冉星凡是有妇之夫，和极端的血液纯正，他选择对小夜下手。”
“不当人子。”田贝瑶闭上眼睛，缓了好久才冷静过来，“莎朗，我想去找阵。”
“找他干嘛，让他负责吗？现在不是小阵想不想负责，是小夜想不想继续坚持下去。”
“不用跟我隐瞒，小夜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包括你们所谓的任务。”田贝瑶看了一眼莎朗，随后向小夜的地下室房间走去。
“千夜，你……”
“你们为了所谓的任务，去伤害小夜？”
“不是，这个任务对于我来说也是在帮助小夜。”
“为什么？”
“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接下来要对付的人，会印象你们所有人……”
地下室。
“小夜？”田贝瑶在门前敲敲门。
“贝瑶……”
“小夜。”田贝瑶推开门，坐在小夜身边，确认小夜没有抗拒，继续道，“你接下来……想干什么？”
小夜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一个戒指出来，捧在手心里，眼中带了几分坚定：“我想去印国。”
“好。你想什么时候走？”
“一个月后，等孩子的危险期过来。”小夜本能的将手放在小腹上，“你会陪我吗？”
“会。以后，你干什么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嗯。”
一个月后，岛国机场。
这是小夜到岛国以来，到机场来的第三次了。
第一次，她带着任务和计划来到岛国，为的只是用阵将朗姆引出来，把朗姆弄死。
第二次，她身边有了她的阿阵，但是却为了阵的安全必须和他分手。
第三次，她依旧独自一人，不，她有了孩子。
“小夜？”新一的声音。
小夜转过身，那张脸依旧精致，少了几分妖媚，多了几分憔悴。她的脸色略微苍白，浑身的王者气息弱了，相反，那乖张多了。
听到新一的声音，小夜的第一反应是护住她的腹部，这一举动，好巧不巧被新一看到了。
“你怀孕了？”
“嗯。”小夜回答的很自然，她订房间的时候，将新一的房间订在了她隔壁，“你听到了？”
“嗯。”新一知道小夜最近的状态不太对劲，没有多说，“你……要回华夏？”
“不，我去印国。”
“玉？”
“对。”
“巧了，我也是因为玉所以去印国。”
“你和玉的关系很好？”
“他救过我一命，顺便……和我的女朋友度蜜月。”一个姑娘撞进新一的怀抱，“也是多亏了你，我和小兰在一起了。”
“恭喜。”这一幕微微刺痛了小夜的心，摆着一个杀手的本职，她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去度蜜月，何必去印国？”
“我只是随口一提，小兰就答应了下来。”
“挺好。给你们提个醒，别去做多余的事情。“
“你现在这个状态做飞机，就不怕有危险？”
“你忘记了，我也是医生。”
“你难不成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嗯。”
“你……真的爱黑泽，你是不是应该面对？”
“如果说，你现在做的事情可能威胁到小兰的生命，你还愿意和她相认吗？”
“好。我支持你的选择，但是，事情完成之后你要和黑泽复合。”
“你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本来就很好。”
小夜：“……”
“你行李呢？”
“嗯……”小夜想了一下，随后打了个电话，“我给你们省了头等舱，行李等一下有人帮你去托运。工藤，你在这里等着吧。小兰，我带你去休息。”
“好。”小兰将行李交给新一后，就跟着小夜走了，“小夜？”
“怎么了？”可能是怀了孕的原因，小夜的声音带了点温柔，带着小兰在一处角落坐下，“有事就说吧。”
“你怀孕了？”
“嗯。”小夜没有任何隐瞒，甚至带了几分无所谓，“我有分寸。”
“小夜，你才十六，这么做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已经毕业了。”
“你口中的危险是什么？”
“到了印国，你好好玩，什么都不用担心。我和工藤会帮你摆平一切，angle。”小夜接过服务生准备的茶水，转念一想补充道，“你放心好了，我和工藤没有任何关系。”
“我当然相信你，新一一看就不是你的菜。”
小夜愣了愣，这么说自己男朋友的她还是头一回见：“确实，他对我来说也就是一个毛头小子。”
“小夜，你和你前男友是怎么在一起的？你方便说吗？”
“我强吻的他。”小夜嘴角十分自然的勾起一抹笑，“小伙子长得好看，我喜欢。”
“啊，强吻？”
“对，还是当众。你应该无法接受，但是……他救了我。啊，好像……第一次亲他不是那个时候……”小夜的脸颊爬上了一抹红，“你和新一呢？”
“啊？我们青梅竹马，小时候幼儿园就认识了。”
“嗯，美好的爱情故事。”小夜的眼中有了几分羡慕，“听说你们有个朋友叫服部平次，他呢？”
“他……还没有表白。”
“嗯，差点火候。”小夜十分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少年轻狂，可以理解。”
“你说的好像你多大似的。”
“我一直认为，一个人的年纪并不是单纯的数字，而是经历。一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中年人，和一个经历过生死的青年，我认为青年更加成熟。”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新一找到两人，在小兰身边坐下。
“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你个大老爷们不需要知道。”
新一：“……”
二十分钟后，开始登机。
三人的座位是连在一起的。
“小兰，你让让，我和小夜谈点事情。”新一道。
三人是第一组登机的，后面陆陆续续进来很多人。
“好。”小兰和新一换了个位置，刚做到最外面的位置，就看到了一个身影，“新一，你看那是谁？”
新一闻言看去，面色露出惊恐，又看了一眼小夜：“啊，没事没事哈，什么都没发生。”转头对着小兰耳语，“那是小夜前男友。”
小兰选择闭口不言，看了一眼一直看向窗外的小夜，长舒一口气。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小夜道，她刚想转过头直视新一，就被新一按了回去，“工藤，你不想活了是吗？”她的声音不大，却不偏不倚的传到阵耳朵里。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情。”新一道，随后正色，“你到印国，独自一人会不会太危险了。”
“当着自己女朋友对着别的女生嘘寒问暖，你是不是也太危险了？”小夜从背包中拿出一本书，十分嫌弃的看了新一一眼，“小兰，我有一种感觉，你这男朋友迟早要出事。”
“好了好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带了别人？”
“你觉得我需要带着别人？”
新一仔细一想，也对，一个可以单挑世界的人，对于一个印国，有什么好怕的？
“其实……我也是带了人来的。”小夜抬眸，眼中带了些许笑意，“你知道为什么我买了四个在一起的座位而且能那么快就升舱吗？”
“因为这航空公司是我开的。”星野源姗姗来迟，坐到小夜旁边。
“印国本来男女势力就不平等，即便我权势滔天也很有可能逃不过信仰的制裁，所以我把源带过来了。”
“黑川在忙墨国的各项事务，清安暂时软禁在黑医总部，真白那个花花公子现在在追女生。”
“志保吗？”
“嗯。”源向来少言，除了跟小夜汇报工作近况，除此之外不是嗯就是哦。
“那个，星野先生。”新一道。
“星野。”
“啊，好好。”新一知道小夜的性子随意，可能源内心也随了这一点，“你看过乘客名单吗？”
“嗯。没事，远。”源将手机关了机，顺手在小夜的背包里拿了一本书。
“你们要吗？”小夜看了看正在发呆的两人，问道，“我除了书和猫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喜欢的东西。”
“你不喜欢酒吗？”
“不喜欢。”小夜回答的很真诚，不像是假话，“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我压根不会喝酒。而且，我也不喜欢安静，适度的热闹我还是很喜欢的。”
“嗯。”
“源，田贝瑶……”
“没兴趣。”
“哥，我这不是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吗？我想你保证，田贝瑶绝对，绝对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没兴趣。”
“啊，我肚子痛。”
“怎么了？”
“你答应你见小贝瑶我就不痛了！”
“好好好，我去见，我去见。”
飞机稳定行驶，而这个时候飞机上的人发生了一些事情。
“尊贵的乘客们，在经济舱中有一位孕妇即将分娩，在飞机中有没有医生？”
“小夜。”新一看向小夜。
“我对妇科没兴趣，就这个东西我没有学，其他都学了。”小夜说的一本正经，“源，你去。”
“不。”
“你不是被我逼着学了吗？”
“额……”
“靠不住。我们去看看，如果不能帮上忙就撤。”
孕妇的羊水显然是破了，宫口已经开到两指。
小夜半跪在地上，抓住孕妇的左手开始把脉：“脉象不是很好，有没有妇产科的医生？”
“你不是医生吗？”一旁的人道。
“我是医生，但是我并不是妇产科的医生。”小夜起身，“男士可以先回避一下，有没有大衣之类的东西，避嫌。”小夜给产妇打了一针试剂，“女士，能听到我说话吗？”
“可以。”产妇的脸是苍白了，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的汗水，“我怀孕三十八周了，预产期提前了。”
“提前的不算多。”源道，“我能为你生产吗？”
虽然说，医者面前无性别，但是有些产妇依旧会感到很厌烦，尤其是在某些男女阶级差距大的国家。
“不行，我要女的，我要女的。”
“我不会啊。”
“你是医生，怎么可能不会！”
“医生不是什么都会的，如果一个人不会读书就会了，那么就是天才了。”小夜缓了口气，“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医生面前无性别，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们会占你便宜。”
产妇似乎不是很会说日文，用印语说着小夜不懂得话。
“你听不懂？”
“我又不负责印国，没认真学。”
“让我来吧。”一位带着银丝眼镜，穿着宛如西方绅士的男子走了过来，用流利的印语说道，“医生面前无性别，您大可以放心。我是印国的高种姓家族，你们不用害怕。”
那名孕妇瞬间冷静下来，躺在地上等待分娩。
“你们都在告诉她医者面前无性别，她本身也知道，只是语言不同。”男子站起来，他比小夜高了一个头，带着笑意看着小夜，“黑医？”
“是的。”小夜笑笑，“婆罗门？”
“是只知道这个姓氏，还是认得我？”
“只知道这个。”
“印国婆罗门家族长子，卡斯帕·婆罗门。”
“黑医掌药人，秋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