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朱雀城三巨头的反应
地表流人的聚居点所在的城池一般都有三个特殊存在，朱雀城也不例外。这三个特殊存在的首脑往往被流人们称之为三巨头。
其一是城主府。参照地下城人的管理体系，地表流人聚居点的老大称为城主。是地下城人在地表流人聚居点达到一定规模后，为了后续驱离地下城人有个官方对接口，内阁就默许了地表流人聚居点的老大成为城主。但对城主如何上位，不做干涉。所以，城主往往是打出来的。而城主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也必须养着一大队的打手，久而久之，就发展出地表聚居点中唯一的官方军事力量，城主护卫队。
其二是榷市。榷市最起先只是地下城官方传送门所在的一块空地。随着地下城往地表驱逐人员的增多，此地开始出现交易活动。并且地下城也发现地表流人可以为地下城提供一些服务，比如外包引擎维护工作、比如去寒区的冰川开采古冰或者狩猎一些珍贵的寒区野生动物什么的。慢慢地，就形成了一个榷市，地表流人内部、地表流人与地下城人都在此进行交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于是，在这地界也出现了一个老大，来主持此地工作，维护交易规矩。榷市老大也有一帮手下，被称之为榷市纠察队。
其三是教殿。教殿是流人的信仰所在。它出现的比城主府和榷市都要早。教殿信奉的是光明神。教殿的神职人员按照级别，由上往下大致分为三级，最高的一级为光明使，大家尊称长老，次一级为光明卫，大家尊称修士，最底下的一级为光明士，大家尊称阿訇。阿訇又可分为正班阿訇与散班阿訇。在地表四大主城中，唯有朱雀城的光明使被称之为大光明使，是整个光明教的老大。至于为什么没有设教主或教皇，是因为光明教义中有一句话，神将在合适的时机派来他的孩子，引领流人走向光明。所以，教殿老大只能是光明使。
这三个特殊存在，唯有教殿是深入流人中的，他们平日生活也是需要自己亲身参与拾荒来维系的。当然，信徒们也会主动向教殿供奉一二。
其余二者，城主府定期收取流人的人头税，榷市收取交易税，都不需要亲身参与拾荒来维系生活。
锣鼓巷从来没有这么光明过。人人头上顶着个移动小光球，好像天使在人间。
这动静，不需要刻意宣传，如一块石头落入了池塘，虽在一角，但激起的层层涟漪，瞬间遍布整个区域，包括朱雀城的三巨头。
首先惊动的是光明神教殿的大光明使，焱长老。
朱雀城教殿，大光明使刚刚结束他的祷告。他的门徒拿米拎着一个小皮袋子，一路嚷嚷着跑来找他。
“师父，师父，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光明神显灵了！”
对着自己这位咋咋呼呼的门徒，焱长老只得宠溺地笑对。
“拿米，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要稳重，要稳重。你可是我培养的接班人！”
“师父，这个接班人可能不需要我做了。”拿米喜笑颜开，“光明神在城东显灵了！锣鼓巷的一个叫古力的散班阿訇，接到了光明神的谕旨，正在大显神通，给他的门徒发神水和神光呢。您要是现在赶过去，说不定也能领到。反正我是领到了神水！”
信息量好大，差点让大光明使的大脑宕机。
“我先尝尝你的神水。”
拿米有点肉痛地看着自己的师尊，三下五除二地把他水囊里的神水喝了个精光。
这算尝吗？
上哪说理去？
“味道确实不错，有点甜。”炎长老突然理解了甘霖二字的意思。
“走！看看去。”
第二位被惊动的是朱雀城的城主，亚伯。
“父亲，护卫队来报，说锣鼓巷有个阿訇召集了几百人在讲经，还发神水和神光给门徒们，动静挺大的。”亚伯的长子迦南手里拿着一袋水，“这是从一个门徒手里收缴上来的。”
“神水？”亚伯接过水囊，一个黝黑的皮袋子，心中略有嫌弃。
迦南赶紧取了父亲的常用水杯，让父亲把水倒到杯中。
亚伯小心地闻了闻，没有寒毛草的烟熏味。他先是尝了一小口，然后一仰脖子，全喝了。
“啊！”仿佛能够滋润到全身。
“好喝！好喝！”
“那父亲，您要不要去看看？”迦南舔舔嘴唇，他也还想喝，刚刚拿到的时候，自己只喝了一小口。
“锣鼓巷我就不去了，你带几个人，再去详细了解情况，回来报我。如果还有神水，就用亚特币买，不要动不动就收缴人家的东西！”亚伯也是从流人底层一路打上来的，知道流人的生活不易。
“对了，拿10个亚特币给那个被收缴了神水的家伙，再把干这事的卫兵赶出卫队。”
“是！”迦南转身就走。他虽然不觉得卫兵收缴神水有什么问题，但父亲的命令一定要一丝不苟地执行。
那个被收缴神水的家伙，正是在集会上放屁的尤。他要是老老实实拿了神水就回家，也不至于被收缴。他偏要去隔壁街坊嘚瑟。于是，就招惹到了某些早就眼红吉祥拾荒队的流人。他们喊来了在城主护卫队的某个倒霉卫兵。
最后一位被惊动的是榷市的老大，加诺。
加诺已经在地下城买了个小房子了，但在地下城生活什么都昂贵，他的能力也无法得到发挥，还不如在榷市来钱快。加之他掌握了一个到达地下城的非官方通道，这里面的油水可就大了。所以他经常地上，地下两头跑。这导致他是最后一位知道锣鼓巷动静的巨头。
“你说，这水是光明神赐的？”加诺砸吧着不知道怎么流落到他手里的水，问道。
“卖给我水的人是这么说的。”拉罕回答道。拉罕是在榷市专门帮着地下城人收毛皮的贩子，和加诺有着密切的往来，因为送货下去，走的都是加诺的非官方通道。
“还有吗？”
“说如果还想要，就要用这种石头去换。”拉罕摸出一颗天不留石递过去。
加诺接过石头，掂了，有点沉！
仔细一看，还挺美的，上面的暗纹里仿佛藏着什么奇妙的力量。加诺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天不留石，冥冥中仿佛能感觉这石头里蕴含着一股力量，可惜，他就是抓不住。
算了，搞不清楚就不要搞。加诺把石头还给拉罕。
“你花了多少钱买的水？”
“20个亚特币。”拉罕悄悄地把价格翻了个倍。
“给他20个亚特币。”加诺让手下给了拉罕20个亚特币。他可不是占小便宜的人。要占，必当占个天大的便宜！
“放出风去，我们收购这种小石头，每个20个亚特币！”
拉罕不懂加诺的操作。但总之，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吃亏，而且，似乎得到了一个生财之道。要知道，他其实是花了10个亚特币买的一份水，如果一个石头换一份水，而一个石头卖20个亚特币，这里面就有了10个亚特币的差价。他赶紧去收一收小石头，等大家都知道20个亚特币一个的话，就没有利润了。
拉罕是不是能发到这笔小财，我们就不操心了，反正，加诺的这波操作，把整个朱雀城的拾荒队都惊动了。大家纷纷涌到寒区去找天不留石。由于许多流人没有见过具体的样本，还捡来了一堆废石头。而且，除了锣鼓巷的拾荒人，其余拾荒人的运气好像总不是那么好，很少能找到天不留石。只不过大家没有进行分析统计，这个奇怪的现象没有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