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神奇的解毒剂,广宁卫
祁言将解毒剂拿在手里转了转,无色的药水反射着七彩的光芒。
他原本也只是有个想法,不是一定要实现。
夏杰不愿意,他也不强求。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交易作废。”
说完祁言抬脚要走。
夏杰看他真要离开,心里一下子慌了。
胃部灼烧的感觉一下子变得特别明显。
随着灼烧感随之而来的舌头早已经发苦,腹部极痛。
他能感受到自己生命力的流逝。
脑子里越来越混沌,只有求生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在祁言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忍不住了。
“没有其他条件可以交易的了吗?”
祁言脚步顿了一下,“没有。”
夏杰咬牙,绝望的心情一下子到了极点,最后他选择了答应。
祁言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最后夏杰用粘杆处五十六个暗桩,换取了解药。
看着夏杰写出来的暗桩名单那么长,解决完人回来的王朝心有余悸。
“皇帝这手伸得可真够长的,连云南府里都安插了这么多。云南按察使可是他老岳父啊,这么不放心的吗?”
祁言冷眼看着上面的名字,“他不放心的多了去了,不在这一两个。”
夏代宗自己立身不正,生性多疑。
别说是岳父,就算是中宫皇后跟他三十年风雨兼程患难与共,他也是信不过的。
“不过”祁言弹了一下羌塘的名单,“这里你给祁詹去个信,该拔的拔了。”
王朝仔细看了一眼,心里也不禁就是一惊、
“祁世子那边居然也有,还是”
他庆幸起来,“还好托少夫人的福,拿到了这名单。不然祁世子那边,可就真的是危险了。”
暗桩居然是枕边人,这真的是防不胜防了。
祁世子平日里对皇帝就颇有微词,一不小心漏点出去,就是十条命都不够折腾的。
夏杰喝完了苏微微的解药,立马就觉察到了不平常之处。
平日里服过的解毒剂都是缓慢生效。
但他这次服下的,几乎是立竿见影。
刚喝下,肠胃里的灼烧感就消失了,舌尖也不再发苦。
半炷香后,连腹部的痛感也都消失了。
捂着肚子,夏杰迷茫了起来。
难道刚刚喝的,真的是神药吗?
想起之前刘大人说的那些事迹,夏杰不由自主的相信了起来。
苏微微,真的是神眷者吧!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解毒剂。
看夏杰解了毒,祁言让他带人离开,只是扣下了两人。
夏杰脸色难看,最终还是没要回去,带着剩下的人离开。
苏微微原本有点不解,思索了一下才明白祁言的意思。“这么信不过他,不都留下了投名状了?”
祁言送她回屋,让王朝将留下的两人带回地号的据点。
“你信不信,回去的路上,他带走的那些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苏微微心中也是一惊,“他刚刚不是还说不能出卖弟兄?”
祁言笑了笑,“可他还是出卖了。”
如果他刚刚让夏杰将所有的人都带走了,夏杰不会有顾忌。
他只会杀了所有的知情人,之后他可以随时再次反水。
但他留下了,夏杰就还有顾忌。
哪怕不是百分百能为他所用,提前探听点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不出祁言的所料,几日后回到京城的只有夏杰一个人。
消息再传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余天。
苏微微他们已经在去往辽东都司的路上,刚好走到了广宁卫。
广宁卫气候比京城还要寒冷许多。
虽然风雪最近小了许多,寒风过来仍旧冻得人发抖。
整个队伍也只有苏微微造的几辆车里是热气腾腾的,有时候吃饭吃的热了,苏微微还得让王朝把帘子拉起来透透气。
得到夏杰只有一人回到京城的消息,苏微微没忍住扬了扬眉头。
看向坐在另一边看书的祁言,“还真让你说对了,他到真是个人物。”
生死关头的时候能立人设说自己不想出卖兄弟,确定没有危险了,为了前途第一时间干掉的还是兄弟。
该怎么说呢,真不愧是夏代宗的心腹啊,一样的做派。
祁言放下手里的书,将帘子拉下来。
“我倒是不希望自己猜对。”
两人这边拉起帘子聊天,跟在后面车里的刘大人看着这一幕一边打着喷嚏,一边羡慕得无法言语。
他抠着自己荷包里的银票。
跟过来回话的张柏吉参谋。
“张校尉,你说我出多少钱能跟苏夫人买个跟她一样的车?”
虽然舍不得钱,但他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苏微微改造的那车又轻,跑的又快,最重要的是保暖得特别好,晚上还有什么智能电灯,看东西可清楚了。
早就让队伍里的人垂涎三尺。
就连原本一心撺掇刘大人立功的幕僚也羡慕,跟着在一旁帮腔。
“张校尉,要不你去问问?这要买到了,大家都能坐一坐。”
张柏吉不接腔,“刘大人想要就自己去问,小的可没那么大面子。”
看张柏吉不上套,幕僚实在被冻得受不了。
吸着鼻涕,“大人,张校尉不去,要不您还是自个去问问?”
刘大人犹豫了又犹豫,始终还是不敢凑到苏微微面前。
上次夏杰带人过来要处理掉苏微微,结果无功而返,自己还被苏微微他们给处理了。
要不是他跪得快,又当着苏微微的面给土地爷跟食铁兽大人发了毒誓,保证自己不泄露一丝一毫,只怕也得凉凉。
因此这阵子,刘大人都不敢往两人那边凑。
就怕他们想起来,把他给做了。
看着刘大人这怂样子,幕僚气的直摇头。
“您呀您呀,您让小的说您什么好?”
越流放居然还带越怂的,以前只是不敢动手。现在好了,连说话都不敢了。
堂堂一押送的五品官员居然不敢跟流放的犯人说话,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满天下都再找不出比刘大人更怂的了。
刘大人梗着脖子,强撑道:“你懂什么,本官这是怂吗?是怂吗?这是谨慎,谨慎懂吗?”
苍天啊,他不想摆架子吗?
可他这流放的这是一般人吗?
别人看守犯人,看守的也不是苏微微啊!
刘大人咬着手绢,一边擦鼻涕一边深刻觉得幕僚这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