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温暖
还是没忍住来了。
余戒把车停好，准备步行过去学校。
那么晚了，一直没等到她的回复。
心里也担心她的安全，就想着过来看看，说不定可以见她一面。
在路口，对面远处熟悉的身影闯进了视线。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林而梦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那两条消息，想着该怎么回复。
当时太慌乱，后来又忙着培训，一刻都没休息。
咖啡的制作，看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手忙脚乱，被搞得头都大了。
等吃完饭，天已经晚了。
现在闲下来，就想起了余戒的消息，想起了电影院发生的事情。
一面对他，自己就会纠结，没有办法冷静。
当年，高考之后，大家都在说传说中的余大神考上了渝大。他的名字，高高地写在光荣榜上。
自己拼命考到渝大，发现他果然还是那个传说。一进学校，就听说，他被家里送去了国外。
这两天的相遇、经历，到现在都觉得恍惚，没有实感。
路旁的路灯，一盏一盏地立在黑暗里，飞虫绕着昏黄的灯光乱飞。点点灯光在前面突然断了，一片漆黑。
路灯坏了啊。
平时人来人往的路，因为放假，现在没有一个人。
有人？
没走两步，就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黑暗的环境，让林而梦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之前听说，好像有不少学生向学校反映，说在这附近遇见过变态。
警察也来过，但是没什么重大发现，也一直没抓到人。
一想到这些，之前看过的电视剧里可怕的情景就浮现在脑海里。
林而梦壮着胆子回头看，不远处的路灯下，模糊的人影，晃来晃去，看不真切。
一瞬间，额头上就冒出了汗。
握紧了手里的手机，另一只手不知不觉抓紧了背包袋子。
林而梦低着头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平时的一小段路，现在却格外漫长。
终于要到学校了。
看到校门口的路灯，林而梦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也没敢停下来。
进了校门，没走几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头好痛。
余戒，还是白天的搭配，白色衬衫配黑色西裤。低头看着她，眼睛里盈满了笑意。
林而梦懵了，随后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鼻子好酸，眼睛好酸，好难受，好想哭。
忍了忍，眼泪也没控制住，流了出来。
她……怎么哭了？
余戒见状，赶紧敛起了笑容，在口袋里摸纸巾。摸遍了口袋，才发现没带。慌乱中，只能拿袖子去擦她的眼泪。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余戒语气焦急，想摸摸她的头安慰一下，手拿起了又放下，只是轻声询问。
刚才在对面等绿灯的时候，就看见她低着头，脚步匆匆，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就赶上来，想着可以搭几句话。
林而梦只是流泪，没有说话。
看着她汗涔涔的脸，余戒就没再问，守在旁边，给她擦汗擦眼泪。
“谢谢你，余先生。”刚才被吓到了，看到他，情绪突然崩了。
情绪稳定下来后，盯着他濡湿的袖口，林而梦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用那么客气。”
虽然她不哭了，余戒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林老师，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其实没什么大事。”林而梦故作轻松地笑笑，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余戒听得皱起了眉头，越听脸色越是不好。
“以后，还是尽量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了。”
斟酌了一下，“我会担心的”这几个字没说出来。
“嗯嗯。”
“我先送你回宿舍吧。”
回宿舍的路上，林而梦想到了白天的事情。
“余先生，手帕等我洗好了，再还给你。”
余戒想说“不用”，但是看到她认真的表情，就点点头，“好。”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没，不麻烦。”
……
夜晚，没有月亮，乌云弥漫，只有几颗星星透过云层闪烁着微光。寂静的校园，两个人并排走着，都没再说话。
此刻，林而梦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没几分钟，到了宿舍楼下。
“那……”林而梦缓了缓，“我先上去了。”
“好，上去吧。”
目送女孩进了宿舍楼，又站了一会儿，余戒才准备离开。
“叮咚～叮咚～”
是她发来的消息！
——余先生，谢谢今天你给我的纸巾和手帕。还要谢谢你送我回来。
——路上注意安全。
依然很客气。
虽然不知道她住哪间宿舍，余戒还是抬头看了看，笑了。
——不用谢，林老师。
——我会注意安全的。
林而梦坐在书桌前，看着余戒回的消息，回想起白天发生的情景。
买纸巾的，给自己递手帕的，发消息解释的……都是曾经可望不可及的他。
以前，觉得他是遥不可及的天上月，不真实。现在，他近在眼前，自己怎么可能不被吸引呢。
或许是自己太过贪心了，哪怕心有不安，还是想要靠近。
一想到他刚才慌乱地给自己擦眼泪，心就砰砰地跳得剧烈。
他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
路边。
周围黑黢黢的，车内播放着柔和的音乐，余戒坐在车上，盯着外面，表情严肃。
当时的她，肯定很害怕吧。
刚才，毫无顾忌哭泣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听她说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后怕，庆幸没出什么事。
这几个坏掉的路灯，看来得赶紧修一修。
想着，余戒打开手机，给助理发了几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