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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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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迟骋在写试卷前,曾认真地邀请池援同学同他一起写试卷,可池援竟然以指尖受伤疼痛难忍为由拒绝了迟骋。事实上,他只不过是因为心情太过兴奋而想自由放纵自己一晚而已。

    池援无所事事,便在迟骋的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塞着耳机听音乐,早把这一周里在内心里不停地发誓赌咒,一定要坐稳榜首,让迟骋不得翻身的事抛诸脑后了。

    可听着听着,他想起迟骋那只根本没有打开的信封,心情又莫名的不爽起来。

    迟骋早习惯了一个人待在家里,他全情投入地写着试卷,早忘了床上还有只滚来滚去的活物。

    池援这无缘无故的一声吼,吓得迟骋手猛得一抖,笔尖在试卷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黑线,连心脏都差点从嘴里蹦出来。

    迟骋顺了顺气,捊着胸膛平复了自己受尽的小心脏,看着一脸郁闷的池援,没好气地问道:“你毒发了吗?这一嗓子吼。”

    “嗯,身中剧毒,马上就在身亡了。”

    “说人话!”

    “我就是好奇哈,老徐给你的那个厚厚的信封,你是不是至今都没打开过啊?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会有些什么人对你说了些什么话吗?”

    “反正不知道是谁写的,为什么一定要看呢?”

    “那……你也没有一点点特别的期待吗?”

    “期待什么?意见建议?还是告白?”

    “昂……”

    “没有!”

    迟骋的回答干脆而果断。原来,他对那些所谓的同学们的心里话,没有一丝一豪的期待啊。

    原来如此!池援将目光移到了别处。是啊,对于没有期待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看呢?

    这时,门响了。

    “去开门!”

    “不是你家吗?为什么是我开门啊?”

    迟骋的目光不怒自威,毫不吝啬地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池援瞬间怂了。

    “好好,我去我去!”

    池援翻身下床就去开门。整个屋子里,只有迟骋的卧室亮着灯,柔和的光线从敞开的门里洒出来,一片昏暗不清,池援开了门,戴国超的身影出现在光线昏暗的门前。

    “迟小爷,钥匙给你带回来了,走了哈!”

    戴国超正拿着手机给毛江回消息,见门开了,只暼到了一角熟悉无比的粉色卫衣,便头都没抬就将钥匙递了出去,转身就准备上楼了。

    开门人接过钥匙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问他:“你这就走了?不进来坐坐?”

    戴国超一听,艾玛,声音不对啊,一转头,门口赫然站着的是穿着迟骋衣服的池援。

    “卧槽!怎么是你!你你你……你他妈居然穿我家迟小爷的衣服?”

    看到这情形,本来已经要走了的戴国超又倒回了过来,直冲冲的进了门,就闯进了迟骋的卧室。

    池援跟在后面也进了卧室,然后顺势就又懒洋洋地瘫在了迟骋的床上。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啊?他怎么穿你的衣服啊?居然……还躺你床上?”

    “不然呢?让他光着站边上?我没那个癖好。”

    “不是,你……你……”

    戴国超太过震惊,以至于满脑子问号堵了一嗓门眼儿,完全挑不出词儿来表达他此刻纷繁错杂的心情。

    卧室里除了迟骋坐着的那把椅子,能坐的便只有床了。戴国超正准备往床上坐,迟骋手疾眼快地冲过去,一把将还没落座的戴国超拎了起来,丢到了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在了床上。

    “你们……卧槽!为什么他躺都能躺,我连坐都不能坐啊?”

    “滚回你家换了衣服再来坐!”

    迟骋说完,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生熟悉。

    曾几何时,自己从外面玩回来想玩直接躺床上,便是被妈妈揪起来,将外面的衣服全脱了或者换了才能躺床上去。那时候的自己,是有多么嫌麻烦多么抗拒,可如今,他却照做得自然而然。妈妈对他的各种习惯的培养和要求,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全部化为了他的行动自觉。

    戴国超哪里肯揭过,跳将起来撒泼道:

    “哼,池援也穿着外衣,凭啥他能躺你床上啊?”

    池援听着他俩的争论,渐渐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下意识地坐起身来,挪一挪,再挪一挪,干脆挪到了离二人最远的一角,勉强还跨坐着一条床边儿。从戴国超的话语中,池援发现,迟骋对干净的执着程度已经超乎他的想象。

    他无法想象上一次醉酒之后,迟骋是怎么忍受自己从外面浪回来,又在他的床上睡了一夜的。的确,这次看到了床单被套,确实全部都被换过了。

    “啊!没天理!不公平!差别对待!双标!我是你从小玩到大,居然待遇这么差!还不及池援十分之一!怪不得毛江说让我送了钥匙赶紧回家睡觉呢,迟骋,你现在对我一点都不如以前好啦!哼!我走了,告辞!”

    戴国超哀怨无比地控诉着,池援如坐针毡,干脆起来靠着墙根站着了,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他觉察到,因为自己的出现,他们三个人之间原有的平衡关系正在被逐渐侵蚀,重塑着新的平衡。

    面对大龄儿童戴国超的无理取闹,迟骋叹了口气说道:

    “他穿的是我洗过之后再没穿的衣服!你看看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回去你奶奶肯定又得叨你。”

    戴国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校服,确实有些惨不忍睹,顿时泄了气一般,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没系围裙吗?”

    戴国超拍了一把自己的脑袋,耸了耸肩道:

    “忘记带了。要不是毛毛提醒我,我连今天要画画都忘了。”

    迟骋听着,又瞥了一眼池援,微不可查地轻叹了一口气。

    “今天怎么画到这么晚?”

    “哦,下课不晚,跟着毛毛吃烧烤去了。他发现一家挺好吃的烧烤店,味道确实不错,而且菜品还很丰富,哪天咱们一起去?”

    一说道吃的,戴国超的兴奋点立马就发生了转移,刚才还阴沉的脸立刻阳光灿烂了起来,那点小孩子脾气说去就去了。

    迟骋点了点头答应说:“好,一定,到时候哥请你。”

    不过三言两语,迟骋便将戴国超哄得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池援拿到了钥匙,见戴国超回去了,觉得也不便再打扰下去,便对迟骋说:

    “那个……骋哥,那我也走了。衣服……”

    “干了拿给你!”

    池援刚下了几个台阶,突然听到了迟骋喊他:“池援!等一下!”

    他的声音有点急,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池援转身又上了楼,门开着,迟骋匆匆地从屋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保鲜袋。

    “你内裤!这个也留着让我洗吗?”

    池援看着被迟骋拎在眼前的透明小袋子,里面的内裤折的方方整整,他的脸莫名发起烧来,脑子里自动还原出了一幅令他羞涩的生动的画面。

    “你……你……你们……”

    身后很不合时宜的传来了戴国超的震惊的声音。

    池援刚触到袋子的手一下子僵在那里了。

    明明就是接个内裤而已,可戴国超的突然出现,却让这个平常无比的内裤仿佛在刹那间变成了触碰不得的违禁品,烫手无比。池援像是被人窥见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瞬间紧张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我……我内裤湿了,换了骋哥的……啊,不是,换的新的!我们……那个……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

    戴国超想象的哪样啊?戴国超那个没有沟回的脑子,这会子还指不定又想到什么幼稚无比的信息点呢。

    池援语无伦次地跟戴国超解释,越说越紧张,越紧张越不知道说什么。他看了看迟骋,那个无情的知情者正冷眼瞪着自己的表演,一副“我什么都不想说”的嗤之以鼻的表情。

    池援在心里狠狠地呸了自己一嘴,他解释个毛线啊,他们又没做任何奇怪的事情,不是说解释就是掩饰吗,越说反而越将事情引向了无法描述的方向,真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你是不是又落了什么东西了?”

    迟骋直接越过池援,跟戴国超说起话来。

    戴国超点着头连“嗯”好几声,他新买的颜料落在了迟骋的房间里。

    “戴国超同学,你什么时候能将这毛病改改啊?”

    “哎呀,不是还有你跟毛毛嘛!”

    拒绝长大的熊孩子,丢三落四都是如此理直气壮,迟骋无话可说。

    送走了那两个熊孩子,迟骋回到卧室,拿起池援对着发了半天呆的信封。是啊,因为无所期待,所以没有打开,但池援似乎对这个还挺在意。

    迟骋拆开信封,将里面的字条都拿了出来,速速地翻了一遍,无非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有提议他多参与班级活动的,有说让他不要太过高冷的,也有隐晦地表达了喜欢的,但都没有署名,他也不太看得出来字条是出自谁手。

    直到他翻到最后,眼前一下子亮了。寥寥数语,是非常漂亮的隶书写就:

    迟骋同学,从我第一眼见到你,

    你的眼神就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反正,我就是喜欢看着你。

    看你认真上课的样子,

    看你趴在桌子上假装睡着的样子,

    看你很不常见微微一笑的样子,

    看你连生气都很内敛的样子,

    看你走路带风的样子,

    看你坐在窗台上沐着夕阳的样子,

    ……

    我好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你,

    直到你垂垂老矣,直到我再也睁不开眼睛。

    字条同样没有署名,可迟骋的心却莫名地微微一动。这张字条看着是隐晦的告白,却更是长情的陪伴,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默默地注视着他的各种样子。

    迟骋陷入了沉思,会是谁,细致地将这些连他自己都不曾在意过的各种样子都记在了心里?

    他将这张字条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有想到班上谁能写得出这样一手好看的隶书来。可他莫名就想到了池援。在他能认得出的班上为数不多的好看的字迹之中,没有谁的字比池援的更能吸引他的目光。

    迟骋将字纸条仔细地原样折好,然后将它放回了那一叠字条的最下面,放回信封之中收进了抽屉里。

    夜风习习,带着雨后的清新的凉意与润泽。迟骋轻车熟路地穿过昏暗的客厅,走进阳台。对面的同样老旧的二层公寓小楼只有寥寥数间洒出明暗不一的灯光。

    正对着迟骋家的那间二楼灯光晦暗,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正坐在窗台上,与他隔空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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