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煤炭是个好东西啊
梅雅柔这时正陷入内心的自责中，没注意徐嬷嬷见她进来，脸已经黑了。
“梅姑娘这么急匆匆赶来是有事吗？”她一脸严肃地问。
“哦哦，是这样的。”梅雅柔举起手中的烟煤，“我在换下的衣服上发现了煤炭，想来问问何子清，在路上有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东西。”
“煤炭？”在一旁的卫穆青接过烟煤，看了一眼说道，“这不是方士用来炼丹的石炭嘛。”
“你见过？这可是好东西呀，你知道哪里有产这东西吗？”
梅雅柔一听卫穆青知道，来劲了。
虽然叫法不同，但只要东西是一样的就行了。
有了煤炭，她能做的事就多了，还用得着愁怎么在这里活下去吗。
然而，在场的众人听到她说这是好东西，面上的表情就都有些古怪。
沉默许久，最后还是大长公主开了口。
“先帝在时，被游方道士所蛊惑，日日沉迷炼丹，服用丹药。民间百姓见状也纷纷效仿。
“纵有群臣劝解仍一意孤行，导致国力亏空，连在外征战的将士所需的粮草也发不出来。
“当今天子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缉拿那些害过人的方士，肃清风气。
“这件事举国上下无人不在，你如今说这炼丹用的石炭是好东西究竟有何用意！”
先帝，也就是大长公主的亲弟弟，当初就是服食丹药过量死亡的。
而原本要发给将士的军饷也被他挪用来炼丹，这也间接导致当时正在征战的大长公主的丈夫，也就是卫穆青的爷爷的死亡。
可以说，在场的人都恨透了方士以及丹药，如今，梅雅柔一句“这是好东西”可谓是结结实实触到了在场所有人的逆鳞。
梅雅柔原本看他们拉下脸还有些不解。听大长公主一说，才知道他们误会了。
她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说用这炼丹是好东西，这玩意儿哪里能吃啊。我的意思是这个煤炭燃烧产生的能量大，能干好多事。”
见众人不解，梅雅柔对他们说道：“你们稍等，我去找几样东西来给你们看！”
说罢，便跑出了门。
她先是到了大长公主府的厨房，进门时厨娘正在剁鱼头。
见梅雅柔来了，还颇为高兴地道：“梅小姐来了呀，这次又要给我们做什么好东西吃呀。”
梅雅柔也笑嘻嘻，“张姨，我不是来做吃的，我是来借东西的。”
张姨：“哎呀，要什么你随便拿！梅小姐你治好了公主，就是把厨房搬空那也是应该的。”
梅雅柔听她那么说，也不客气，直接道：“那我就借张姨你剁鱼的那把刀吧。”
说着，也不等张姨反应，抄起刀咚咚几下把鱼剁好。
然后用清水简单冲洗了下刀，揣着刀就走了。
“张姨，谢谢你的刀。等我还回来时教你做炸茄盒！”
留下张姨一个人在厨房里嘀咕：“什么炸茄盒呀，没听说过——嘿，别说，这鱼剁得还挺好。”
离开厨房，梅雅柔又去了自己房间。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和一瓶香水，连同先前借来的菜刀，一同带到了何子清别院。
大长公主见梅雅柔拿着三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不禁疑惑道：“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梅雅柔刚刚跑太快，这会儿缓了缓神，开口介绍道。
“这是我刚刚去厨房借的铁刀，我去的时候张姨在剁鱼。几下就能把鱼剁好，说明这刀很锋利。”
说着便把刀递给了在场唯一的武将卫穆青，卫穆青看完点点头就把刀给了大长公主，“奶奶，您看看。”
大长公主接过刀没说话，示意梅雅柔继续。
梅雅柔掏出瑞士军刀。
这把瑞士军刀是特制的，比市面上卖的要大了不少，比起在家开红酒瓶之类的，这刀更适合野外露营用，同时兼具一些防身的功能。
梅雅柔由于是女生，外出时总会把它带在身上。
这时，她弹开小刀，顺势在手上转了一圈。
锃亮的刀面反射着屋内的烛光，随着梅雅柔的转动晃过每一人的眼睛。
“这是瑞士军刀，它的材质就是钢。是铁和碳的合金，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元素。
“我想说的是钢是铁用高温锻炼而成，比起铁硬度更高，同时也不容易生锈。做成兵器，比铁更加好用。”
说着她把刀递给卫穆青，“侯爷你用它砍那把菜刀试试。”
卫穆青接过刀也没客气，拿过公主手里的菜刀，左右手持刀相互砍去。
只听金石碰撞发出“铛”的一声，菜刀的刀刃上卷起了一个小豁口，而瑞士军刀完好无损。
梅雅柔接过两把刀，举给众人看，
“大家看，事实证明即使是能剁骨头的铁刀，其硬度也比不上钢刀，更不用说这还是两者体型上差距如此之大的情况下。”
“我知道凭借现在的冶铁技术，想要造出钢刀不易。但是有了煤炭后，用它当燃料就能有足够高的温度，这时冶炼这种钢材就简单的多。”
“我梅雅柔不敢向诸位保证等锻造出同等质量的钢刀，但达到吹毛立断的效果想来是没什么问题。”
说着，梅雅柔拔下一根头发放到小刀上，轻轻一吹，头发便断了。
卫穆青刚刚拿到互砍，看见剁鱼的菜刀被不足手掌大的小刀开出豁口时就受到不小的冲击。
这回见梅雅柔当场表演了什么叫吹毛立断，哪里还坐得住，赶紧要过瑞士军刀来把玩。
梅雅柔也没在意，又拿出那瓶香水来。
“先前我在西市见过有西域来的商人卖琉璃器，其价格之高另我咂舌。”
“其实那琉璃器在我们那叫玻璃，不过就是沙子经过高温锻造后的产物，成本格外低廉。”
“这是香水，它的瓶子就是玻璃制成的，你们看这玻璃的品质，远比那些西域商人买的高多了。”
梅雅柔的这瓶香水，是她送给自己的成人礼物。
味道暂且不说，那瓶子是一等一的漂亮，瓶身平整光滑的切面，通透的质地，再加上如花纹般的logo。
整个瓶子都散发出一股子昂贵奢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