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哦吼，全剧终
见她点头，白苏想到接下来的话，让他心跳的有些快。
抬眸目光灼灼的看向烟沉，他极尽温柔的说，“我有事要和烟儿说。”
那双熟悉的凤眼此刻一片潋滟，让烟沉有些心慌，她有预感，若是听了他要说的话，自己怕是下不去手了。
“我……”
“等等！”烟沉猛然打断他，面对白苏眸中闪过的疑问有些闪躲，寻找着合适的借口，“你一路风尘肯定渴了，我煮了茶，我们边喝边说。”
说着不等他拒绝，便坐直为他泡茶。
“也好。”白苏也松了一口气，他还需斟酌下自己的言语。
滚烫的水从壶嘴倒出，飘出白色的热气，随后冲在茶叶上，是熟悉的清香。
只是这清香中又多了些别的味道。
“烟儿你从哪里拿的这个茶？”白苏眉心微皱。
不明白他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烟沉直言，“就在你那边茶盘边上取的呀。”
“莫非是时间太久受潮了？总觉得闻起来有些多余的味道。”
惊慌了一瞬，烟沉才想起来茶水中的药，她没想到仅凭嗅觉，白苏就能察觉到异样。
没办法她只能故作生气，杏目圆睁，“莫不是我泡茶技术太差，入不了谷主大人的口？”
她向来喜欢叫他名字，每次这般敬称多半是生气的征兆。
想起裴元说过，女孩子多半是要哄的，便压下了心中的疑问，“无妨，只要是泡的，便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烟沉却如雷击般愣了一瞬，而后失手打翻了茶碗。
他……知道了？
白苏没察觉她的异样，他关心的是打翻的茶水有没有烫伤她的手。
坐过去拉过她的手，白苏细细的看着，纤长的手背上多了一片浅红，还好到杯子里的水已经没有滚水的温度。
松了口气，从旁边花盆里掐下几片薄荷叶，细细捣碎了蘸取汁液给她擦着。
冰凉的触感缓解了手上的灼热，烟沉却心越来越乱。
若此时的白苏还是当初那个拉她试药，诱惑她去死的混蛋该多好！
替她擦好药后，白苏轻声说，“还是我来吧。”
“不！我来！”烟沉抢先拿起茶杯继续着方才的动作，“刚才是意外，这次不会了。”
饶是白苏此刻有心事，他也觉得烟沉有些不对劲。
心不在焉，甚至有些紧张。
她从前可从未有过这般模样。
莫非，她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也和自己一样内心忐忑吗？
想到这里白苏内心又有些小欢喜，便坐回了对面，静静的欣赏着她泡茶的动作。
终于结束的烟沉将一杯茶放在白苏面前，她自己则是倒了一杯酒。
“白苏，你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我们喝了这杯，过往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了。”
轻轻一笑，白苏有些宠溺的看着她，倒也不错。
将茶杯端到唇前，那温柔笑着的唇角便僵在了原地，明艳的面容瞬间惨白一片。
他总算知道刚才异样的味道是哪里来得了。
茶里有药。
浓郁的茶香遮掩了药的味道，他只是零星闻出了些许，却不知道是什么药。
为什么会这样？
白苏怔怔的有些不明白。
喝完酒后看着他停在唇边的手烟沉也有些紧张，手指下意识的收紧。
“怎么了？”烟沉轻声试探了一声。
难以置信的看着烟沉，眸中尽是破碎的微光。
他那日方才看清自己的心意，想了很久才决定放纵自己沉沦一回。
今日回来，他本是想同她表明心意的。他想告诉她，他已经帮她救回了弟弟，若是她愿意，他们便可以永远生活在这里。
若是她愿意，他……
狼狈的阖起双眸不让她看到里面的脆弱。
太可笑了。
她便是煮着这样的茶，等候自己回来么？
巨大的打击带给他的除了心痛，便是深深的绝望。
这个世界他大抵是上天最不偏爱的那种人，明明知道他的世界原本就不会出现光，可他还是选择飞蛾扑火。
可笑的是，他刚才说过便是毒药也甘之如饴。
看到他这副模样烟沉心蓦的一沉，他这是发现了。
想要解释，又害怕十方不知道在何处正看着自己，桌下的指尖深深掐进手心，抑制着内心的颤抖。
白苏忽然感到深深的疲惫，他觉得，这样也好，死在她手里，总是更开心一些。
在烟沉震惊的目光中，他将茶水一口饮尽。
“白苏！你……”
明知道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喝？
他那谪仙般的面容依然温柔的笑着，只是这笑脆弱如琉璃般易碎。
“说好了，这一杯下去，所有过往便一笔勾销了？”
鲜红的血液从他嘴角渗出，烟沉在他倒下时抱住了他。
看到血她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这是原本药的作用还是她记错了药。
怀里的人痛苦的咳着，烟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眼看着他攥紧胸前衣服的手泛着青筋，似是痛苦极了的模样，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咳……咳咳……”随着他每次咳嗽，血液就从嘴角涌出，打湿了大片衣襟。
白苏攥着衣服的手忽然抓住她，“咳……你为人所迫，我……咳咳……我并不……不怪你。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那张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连唇色都泛着苍白。
不安的情绪侵蚀着烟沉，她开始后悔了。
后悔为什么要用如此冒险的方法，后悔为什么没有提前试过药！
“只是……若……若无人……无人……从中作梗，你……”吃力的喘息两声，缓了好久，白苏才继续说下去，“你……可愿……同我……咳咳……同我在一起。”
说完仿佛耗尽了全部的力气，生机在他身上慢慢离去。
本就偏低的体温此刻更是冰凉。
感受到生机在他身上流逝，眼泪一滴滴落下，烟沉甚至忘记了可能身在暗处的十方。
“白苏你怎么样……你不是应该有解药什么的么……”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出生便有些绷不住，随后在他身上胡乱的摸索。
被白苏阻止了。
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眼中闪着执着，似是只想听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