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冬窗事发
若水茗咖，杜蘅的小店。古香街的商铺，康睿还是决定让杜蘅亲自经营。这是一家中式茶吧和西式咖啡结合的小店，从内到外的混合香，独树一帜却格外吸引人。
“若若，你定的这个小店基调不错，符合现在年轻人的口味，临近大学城，客源不成问题，一直保持这个热度，收益抵你上班两三倍了。”康睿夸奖着杜蘅，满脸疲惫，却满眼喜悦，“就想让你把这个店做得火起来。”
“睿哥，你最近是不是特别累？眼见着你憔悴。”杜蘅心疼的说，“我和你目标一致，把店做好，这样也能让你在外边轻松一些，你也不用那么拼。”
康睿抓起杜蘅的手亲了一下，笑笑说：“让你把店做好，不是为我。你别操心我，我都能搞定，辛苦、拼都是应该的。若若，我问你个问题，为什么要改名字？”
“什么？”杜蘅不解得问。
“杜若-杜蘅。”
杜蘅抿嘴一笑说：“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就是想知道。”说着，他把怀里的杜蘅抱得更紧了。
“因为若因弱，蘅通恒，我内心还是想让自己更有恒心、能坚持，我喜欢这个寓意。”
“改得好，也符合你的性格，外柔内刚。那以后一直都要这样，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学会坚持，坚持最初让自己幸福的想法，明白吗？不因别人而改变，无论什么时候首先都要先想着自己，明白吗？”
“嗯，明白。我知道做生意和上班不一样，有时候是不能顾忌别人太多的。”
“不仅仅是生意，还有生活、处事，都是一样。和相处愉快的人在一起，不违心去委屈自己。”
“好，要开心生活。”
“若若，之前买的杜若花坠子，你喜欢吗？”
“喜欢啊，特别喜欢。”
“那过一段我再送你一件更好看的，给你放到首饰盒下边。”说完，他轻轻吻了一下杜蘅的脑袋，两人静静看着窗外万家灯火，依偎着。
“云姐，丛林想做销售，你看行不行？”滕飞把云时拉到一角，问。
“丛林”云时想了一下，说“能吃苦、有眼色、很机灵，没什么不行的，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不可以。要是把他纳入团队，以后外渠客户导入甲方顾问就会盯着咱们，说不定以前的事儿也会被翻出来。”
滕飞想了想，点点头。
“先把开盘弄过去，手里的客户先转化掉。咱们接的新项目，我可以把他推荐过去。不在同一个项目，就没问题。”
“那行，我让他再等等。先谢谢领导。”
“要是丛林走了，你在外渠上就要再另找个途径了。”
“嗯，这我知道。”
两人正在聊着，售楼部大厅突然一阵喧闹，一个女人和前台一个小姑娘推搡起来。云时连忙跑过去，拉开两人，把小顾问挡在身后。
“您好，女士，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我是这里的销售经理。要是顾问有什么态度问题，请您别计较。”云时微笑着对那个女人说。
“我找章泽永，你叫他出来。我不和你们在这废话。你是经理，那你快去叫他。还想拦我？”女人不屑的看着云时，“说话你没听见。”
“我可以帮您看看他在不在，今天全天会，我不知道他回来没。您先坐，您是哪位呢，有没有打电话先确认他是否在这儿？”云时一边说，一边挥挥手，让围观的顾问都散开，“大家去干自己的事，别在这凑热闹。”
“他电话不接。”女人生气的说，“我是他老婆。你也别跟我废话，赶紧去看看。要是他不在，我就等到他来。那你们售楼部今天就得关门。”说完，她转头看见休息区的沙发，径直走过去，把包往沙发上一甩，坐了下来。
“让水吧台送杯水过去。”云时交待身边的顾问，“用一次性水杯，水用温水。别一会再把水杯摔了。”她刚想走，又叫住个顾问“你去看看vip有人没，清空一下，一会把她带过去。”vip离接待区远，隔音也好，真是叫嚷起来，也不至于影响太大。章泽永如果不出来，这个烂摊子，她还得想办法收拾。
“我不敢。”顾问唯唯诺诺地说。
“滕飞你去吧，我去找章总”。
章泽永刚开完会，在办公室发呆，看见云时进来，一招手说：“正好，想叫你。这一轮价格我还是坚持降，现在谈到800，价格你一会再看看。这次要求我们去化率不低于75，压力还是很大。”
“领导，你手机关机了？”
“刚才开会没带，省心。省得何源那孙子又说我开会玩手机，傻。”他低声骂了一句，拿出手机，脸色暗下来。
“章总，你爱人来了。”云时看着章泽永，“现在已经把她安排到vip了。如果你不见，我来想办法。”
章泽永抬头看了看云时，笑了，“你想什么办法？我去，你盯业绩。”他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放，拿着眼前的烟盒，想了想，又把手机掏出来，把烟盒扔到桌上。
vip传出的声音，开始大，后来就慢慢没有声音了。
“她是想拉，还是想往外推？是想过还是不想过？”滕飞问，“云姐，你说这怎么收场？”
“不知道”云时回过神来，“我只知道，你这个月还差两套才能完成业绩！”看着滕飞小跑逃离，云时笑起来，年轻真好，无限可能，若时光荏苒，身处围城，不求一见如初见，只愿相看两不厌。
章泽永申请调离项目，临走前，和云时进行交接。
“项目和兄弟们交给你了，开盘任务重，你压力就大了。”他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笑笑对云时说，“其实没什么，我相信你没问题。不过，新项目开始以后，我可能会从观宸抽调人手，到时候你别不给我。”
“那不会。你想带谁走，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现在还不行，那边只是前期，还达不到进场条件。人你先带着，能带好，现在就带得不错。”
“其实你不用走的，这事儿上边又不知道。”
章泽永摇摇头，无奈得说：“确实没想到弄成这样。我不主动调岗，何源那孙子也会摆我一道，这事儿我知道他在后边捅我了。云时，何源这人，我不知道你和他打交道还会多久，你记住一件事，凡事留证据。”他看着云时不明所以的样子，一笑，“到事儿上了自己就知道了。”
章泽永最后选择了离婚，一年后的某天，他发了一条朋友圈：在一起时，就拼了命的对对方好吧，这样，如果有一天你们分开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泪流满面的那个人，一定不是你……只是，不知道是为她，还是为她。
云时对交接的工作还在理顺，就又接到一个消息，甲方全部顾问并入乙方，观宸取消自销。这个雷炸得更响，震得云时头晕，更震住了甲方自销团队。
波总一见云时，问：“听说什么没？”
“没有。”
“什么风声都没有？”
“波总指的是什么？”
“何源被‘干掉’，知道什么原因吗？”波总点了一根烟，好像不似来时那么急了。
“被‘干掉’？那不知道，只通知我接管原来甲方自销团队，何总调离，其它我们都不知道。”
“嗯，好。甲方的队伍十几个人，你好好筛选，有能力、有水平的，重点培养，这也是咱们的资源。现在不分自销、代理，全盘总任务全都压在咱们肩上，顺利开好盘，快速磨合渡过这个阶段。开个战前动员会，把人心拢一拢。”他弹了弹手上的烟，继续道，“也不用有顾虑，人我们是接收了，但按咱们制度，能者上、庸者下，开盘后‘干掉’一部分，没什么问题。和甲方对接注意方式，圆滑一些。”
“我知道了，波总。”
云时叫来助理，让把本季度生日会提前办，四方顾问以及新并入的甲方顾问，一定不要遗漏。vip室布置得非常有氛围，鲜花、气球环绕，桌上摆放着小零食和水果，中心是一个三层大蛋糕。顾问们自然的坐在两边，一边是原来自销的，一边是四方的。
“看着你们，我想起自己刚进入这行的时候。”云时看了一圈大家，笑了笑，“你们都是90后，甚至还有95的，在你们身上，我看到的就是青春无敌。你们有压力吗？”
“有！有！”大家七嘴八舌、交头接耳起来。
“我入行时关城房价均价3000，现在关城均价13000，我都不敢想，我觉得现在的买房人不容易，但更不容易的是我们，我们一线。劝客户抓住机会入手，客户不信，涨了价了，被骂娘。”大家哄堂大笑起来，云时也跟着笑了。“你们大部分人都想扎根在关城，一边盼望房价涨，能多挣钱，一边又不希望房价涨，因为自己还想买房。关城的经济在发展，地王频出，我们做为行业内的人，应该明白，不能指望市场降价，只能用收入跑赢房价。销售一线得遇好公司是幸，得遇好项目是万幸，项目更能成就人。抱着非甲方不做迂腐想法的，错失的是明星盘的光环。观宸，就是关城新区最好的项目！大家同意吧？”
“对，对，最好的项目。”
“我，云时，一直期望的就是用心带团队。哪怕你最后会离开，也要一身本领，无论再去哪个公司、哪个项目都有安身立命的本领。我对你们，毫无保留。”
“云姐，我们愿意跟着你。”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云时一看是那天被她挡在身后的小女孩，她笑起来，大家也都笑起来。
“还有一件事，顾问能挣的都是辛苦钱，你们办证的钱，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以后就是你们自己的，我不碰。四方的顾问都知道。但有一点，安全，不要给我找麻烦。”
“收到！”
“来，切蛋糕。”
“好~吃蛋糕啦！”
“滕飞，你的主管申请已经下来了”云时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以后不仅要管好自己业绩，我还会重新划组，让你来带人，把组里的业绩也要做起来。”
“谢谢，云姐。”
“叫丛林这两天准备一下简历来报道。现在合并了，没那么多隐患，让他入职吧。还要多谢谢他。”云时意味深长地说，和滕飞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