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吃人山神画
摊主说出这话时气魄恢弘，显得崇尚了这位‘山神’无比自豪。
不禁被这摊主逗得发笑。
难得见山下有这种人出现，勇气可嘉。
好不容易下山来一次，杉易尽可能不对这些凡人大打出手。
见杉易如此，自己的信仰被笑话了，摊主自然不高兴，转身就要开始收拾摊位。
“你笑什么？你笑了这是对山神的不敬！”说着，摊主把自己的画往里面撤了点，收画时对杉易使了数不清的眼色。
莫不成是真冲撞了人家的信仰，摊主一张也不给杉易看了。
“山神画？这是哪版的山神画？”谭紫扯了扯包袱，伸手夺过摊主手里的一张画，扯开仔细打量，用稚嫩的小手抖平画纸：“这是什么啊，你家山神长得跟鬼似的，你家是辟阴还是辟阳啊？”
“我家怎么不是挂的这种？”谭紫再转眼看看他摊子上的画，“你还卖了这么多，还真有人买不成？”
“这画还有假？不仅保平安，还招财进宝呢！”摊主把画要抢回来，谭紫还没吐槽完不肯罢手的架势跟摊主争执。
再扯扯怕是这画撑不住了，摊主咬咬牙道：“嘿！你这小妞！”
保平安杉易会一点，但是招财进宝……
杉易不过是个无名有实的山神，关于招财进宝……
“谭紫松手。”杉易拍了拍衣袍下面的谭紫脑袋。
闻言，谭紫有些不甘地撒手，杉易先安抚了一下谭紫随后扬眉注视摊主，摊主争过了个小孩子有些得意地站在摊后笑。
刚准备离开，杉易忽然转身，告知摊主：“见摊主印堂上有些死气，日后要多加小心，免得遭了些祸害~”
“行行行！我可有山神保护着！由不得你担心——！”
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怕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啊，杉易用力一捏拳头。
轰隆！！！
一道闪电带着雷声从摊主头顶上空闪过。
晴空霹雳，吓得摊主一声惊叫。
谭紫扭头朝摊主做了个鬼脸：“小心遭雷劈！”
集市上的东西杉易大多都没见过。
曾经，杉易下山的次数，就一次，来的一次还没遇上过如此繁景。
刚从‘山神画’摊边经过，杉易看上了另边的糖画。
琥珀般晶莹，一个签子一个图案，老奶奶浇的糖画成功吸引到了杉易，特别是和自己真身长得很像的凤尾蝶，糖的颜色正好贴合。
谭紫也跟着杉易蹲过来一起看，顺便贴近师尊，问一声：“师尊，有带钱吗？”
“钱？”
杉易脑海里回尽万物，钱之前有听长老提起过，但还是想不起‘钱’的原样：“买你是需要钱的对吗？”
大概这就是一位无名有实的山神为什么无法保佑山下平民招财进宝的原因——她竟然不知道钱是什么，杉易对钱的概念几乎没有。
“……”谭紫无语住了，转念一想师尊的问题还是得回答：“是的，有钱就可以吃这个，还有就是买那个丑丑的画。”
“钱……”杉易从自己的衣袖里掏了掏，“你看看，哪个是钱，或者能换到这个画的东西有没有。”
杉易皎洁的手背伸出，将手心里的一把东西洒在地上。
榛子、橡果、栗子、树莓、奇异的石子还有钻石，唯一被谭紫注意到了的就是这一摊杂物里的沙金，大小不一形状不同。
谭紫轻轻捏起一颗沙金，举到老奶奶眼前问道：“老板，这个能不能买你的糖画？”
年纪大眼神不大好使的老奶奶凑近去，谭紫把沙金放进她手里。
“这是……金子啊？”老奶奶再眯着眼睛，确认后慈祥的笑问道：“你俩要什么样的啊？”
闻言，杉易很不客气的指着那只蝴蝶画，“我要那个。”
老奶奶先跟杉易拿起了仅有一只的蝴蝶糖画。
“你呢？”老奶奶低头问了谭紫。
谭紫看了桌上浇好的糖画，指着一个她不曾见过的图案，指着要那个。
拿着糖画杉易起身就走，谭紫麻利捡起地上师尊丢下的杂物跟着。
“师尊，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谭紫把自己的糖画举起，画上的糖线错综复杂。
舔了口糖画，杉易看了眼：“鲛人。”
在杉易眼里，这糖画的轮廓很好辨，人身鱼尾。
说着自己的糖画‘啪’一下掉到了地上，碎了。
“……”杉易低眉无助可怜的与地上细碎的糖块含泪相望，忽然间就当街大哭了起来。
谭紫含着糖画嫌杉易丢人，只好跑去方才的摊位再给师尊买一个。
吃糖画的时候不能走着，不然容易掉，容易碎。
哄好了师尊谭紫把师尊拉到一边，叫她坐着吃。
含着糖画一角，杉易望着海发愣。
扔了糖画最后那根棍，谭紫疑惑地转头向杉易问道：“师姐真的是你首席大弟子？”
杉易吮着糖画，“怎么了？不像吗？”
谭紫终于说出了埋在心里片刻的话：“我怎么感觉你更像师姐的首席弟子。”
难道杉易不够强吗？
第二支碎落的糖画就如杉易心般落地破碎。
“行，本尊无用。”丢掉还有糖渣的签子，杉易瞬间脸色阴沉，冷漠无情道：“我今晚就把你师姐撕了，把她的脚拧成麻花，头给你挂主门上，你就看着我跟她谁强。”
说完起身大步回山，谭紫再次上去一把拖住杉易手臂，使得杉易行动缓慢，随后谭紫把话说得冗长，解释道：“师尊师尊，你莫要生气啦，刚只是在开玩笑，开玩笑的。”
果然，杉易两种态度培育出来的徒弟完全不一样。
上一世的谭紫被杉易当猴耍；这一世杉易被谭紫当猴耍。
天道好轮回这话不假。
谭紫这样说，杉易也不听，还是假装自己在吃醋执意要往山上去。
身体被杉易整个人都带了起来，脚尖都离地了，谭紫为了给师姐争取机会，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对了，师尊不是要去师祖家嘛，咱俩这就去好不好啊？”
还是跟大人好好学了一手哄人的话，谭紫还真把杉易哄走……
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染得血红血红，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模糊。
海岸边已经少有人气的码头上。
“哎呀，你看看这都快黑天了，你们还要去那座岛吗？”船夫没有要载杉易她俩的意思，只是不停挥手，劝杉易她俩回去：“现在登船危险得很，鬼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妖怪给你掀起风浪。小辈上有老下有小的，真是不敢开这个船啊！”
岸边其他的船夫因为杉易这会着急载船，怕现在出海危险一会的功夫人影跑得都没了，杉易就逮住了这一个。
说到现在这船夫也不肯出船，一脸求祖宗的表情望着二位客官。
谭紫贴了贴杉易，撮合说：“要不师尊，咱俩去那客栈里，住住，明早来也不迟啊。”
杉易看了船夫一眼，又看看谭紫应了声：“好！”
“明天我等你俩啊。”笑着脸打发走二位客官，船夫擦了把汗，捡起船上今天刚买的山神画往家走，途中山神画卷抖了抖，船夫以为是风吹的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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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紫抓紧机会，用沙金要了几个吃的，顺便在客栈娘那里要了间房，再赶快回来陪师尊坐着。
从师尊想要回山到现在，师尊都很少说话，谭紫开始怀疑师尊是不是真的对师姐起了杀心。
实际上的杉易从山上下来那刻都在揣摩，这地方的气场不对，戾气太重了，从那副奇怪的山神画上，察觉这里有些人的信仰肯定不对，还有一到天黑怎么就不敢架船出海了？
端菜的店小二嘿嘿一笑，朝着店里仅有的两个客人走来。
“二位的酒菜，还有您要的糖水！”两荤一素纷纷摆在桌上，糖水放在杉易面前。摆好，店小二立刻跑去关上大门，随后又溜回厨房。
客栈里只剩两盏烛火摇曳，客栈娘不知去了哪儿。
听着周围的动静，处了厨房里有柴火烧得响和谭紫吃饭的咀嚼声，这个屋子怎么一点人气也没有？
“师尊，你看他们怎么都走了啊？”谭紫指着躲在厨房里的店小二，另只手夹了块肉进嘴里。
说来奇怪，厨房里明明坐了三个人，怎么他们不聊天，不说话呢？
杉易也疑惑，厉声招呼他出来：“再端碗肉汤来！”
余音未了，忽然门外吹起一阵狂风，很快又停了。
见势不对，店小二忙从厨房里猫腰跑出来，小声道：“哎呦这位客官，您声音轻点，轻点哈……这就给您端上来。”
话音刚落。
门外传来一阵低垂的敲门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的，店小二忙叫杉易她俩趴到桌下，本来怕得要是的店小二鼓起勇气，冲到门口，向门外问道：“谁，谁啊！本店今天打烊了！你明天再来！”
也怪店小二回话了，门外泛起几声孱弱的“开门，开门呐！”语气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发出的，阴柔无力。
可能是清楚些什么，店小二面露惶恐立马回头，挥手示意她俩快躲起来。
两人还没来得及起身，木墙板缝隙里挤进来了小块布条，谭紫下意识往布条上面的窗口望去。
“啊！师尊！！！”谭紫一声尖叫，贴在窗户上的东西起了巨大反应不断摇晃木窗。
同时从缝隙里挤进来的布条已经完整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不正是今天看到的那批山神画上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