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自嘎
【选错了，就会有人要离开奥～】
南诗迟疑了一会儿，看了看沉砚和一旁一直沉默的君九幽，脸色算不上太好。
若是君姑娘醒着，定然不会让他这么尴尬，他也可以继续装背景板的逼。
他抿唇“沉兄和君兄觉得…”
君九幽拎着云梨往一边走了走，从地上捡起一块被炸碎掉的玉佩，看了南书一眼。
南书急急道“凶手是那个小厮。”
【答对了！】
【可是即便如此，依照惯例还是要有一个人消失的呦～】
【就…他了。】
几人瞬间被拉回到星空秘境中，却发现，南书不见了，君九幽手里的碎玉佩也消失了。
南诗脸色算不上好“我师弟呢？”
【自然是…永远的留在了那里了。】
沉砚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面无表情道“他是如何知道，那个凶手是小厮。”
南诗抿唇“要不我们回去问问他。”
沉砚“……”
君九幽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南诗的腰间，“继续吧，总能找到答案。”
【来吧，这脑袋动久了，总会累的，我们换换玩儿法。】
几人面前直接出现了擂台，擂台上是一个约摸两丈高的巨人，肌肉饱满到爆炸，爆出的青筋有云梨的胳膊粗细，狰狞且丑陋。
君九幽和沉砚默默的别来眼，打不过，先动动脑子。
南诗首当其中，冲了上去，结果冲了一半，就被一脚给踹了下来。
沉砚不忍心的轻啧，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而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打量许久，挪了挪步子，默默藏在了君九幽身后，微微凑了过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和剑术仙法都是弟弟。”
“我感受到了威压，没有你的强，但是依旧腿软。”
君九幽侧眸“我亦打不过。”
沉砚不相信，他相信麻麻，也相信光。
君九幽抿唇“我擅术法剑术，这个东西，皮糙肉厚且不受寻常人类符咒干扰，非常人所能解决，纯力量…我打不过。”
沉砚沉默了一瞬“要不…放爸爸？”
君九幽淡淡一笑，将云梨扶着站好。黝黑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白光，在她眉心轻点了一下，就将她扔了出去“好了，去吧。”
沉砚“……”熟练的让人心疼。
云梨还没睁开眼，就感觉一股力量将她扔了出去，以箭离弦的速度。
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南诗垂着眸子，藏在了一颗墨玉色的巨石之后，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那怪物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云梨的气息，反而怒目圆瞪的看着君九幽和沉砚…
云梨摔在了巨人身上，扯住了他的裤子，勉强稳住了身形，巨人察觉到了腿上的挂件，晃了晃腿。
云梨“……”
她微微勾唇“大块头，这个叫天助我也。”
指尖黑气汇聚成一把小匕首，插进了他的肚脐眼，结果…卡住了。
巨人怒吼一声，云梨死死的扯住他的裤腰带，君九幽用符咒去挡，却还是和沉砚一起，被这股气流震飞，躺在地上，猛的吐了口血。
君九幽率先站起来，稳住身形，将手递给沉砚“你不是妖吗？”
沉砚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擦了一口血，看了看自己被血迹污染的衣袖，语气隐隐有几分骄傲“现在我已经是个杂交品种了。”
君九幽“……”
那怪物被云梨的匕首插进了肚脐眼，却丝毫没有影响。眉头紧锁，将云梨提溜起来，怒目圆瞪。
云梨尴尬的笑了笑“骚瑞，骚瑞。”
怪物正打算将云梨甩出去，云梨突然抱住他的小拇指，笑的殷勤“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不想大哥误会。那个…刚才…我…我给你掏肚脐眼呢，这都多久没掏了，哈哈…闻着味儿怪冲的。”
“要不我再给你掏耳朵，挖鼻屎？业务我都挺熟悉的，就…给点体面行不？”
怪物没动作，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云梨爬上了他的肩膀，笑的颇有几分狗腿子的意思“稍等哈，我给你掏耳朵…”
沉砚看她这熟练的动作，感叹了两句“啧啧…爸爸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君九幽理了理凌乱的衣摆，手中的东西全部都收了起来，准备等会儿接人“所以她是爸爸，你是儿砸。”
他突然笑了笑，摸着自己的腹部，失忆之前那一剑可是捅的丝毫不犹豫，眼睛也不眨。后来失忆后，狠起来更是自己也不放过。
嗓音宠溺“她表现的越狗腿子，就代表憋了坏越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狠狠的给你来一刀。”
就见她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巨人的耳朵里，又卡住了！
云梨“我说掏耳朵卡住了，你信吗？”
巨人怒吼一声，将她甩了出去，一拳就砸了下来。君九幽飞身上前，把她接在怀里，带着她往一边闪了过去，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两人砸在了地上。
沉砚急急跑过去，就听到两人的对话。
“你为什么救我？刚才那一拳下来，你就没命了。”云梨脸色不太好。
君九幽微微挑眉“你很感动？”
云梨别扭“我才不。”
君九幽看她耳尖有些泛红，指尖微抬，弹了一下她的耳尖“别忘了刚才谁把你扔出去的。”
“要清醒一点，小陀螺。”
云梨咬牙切齿，一时被他气的噎住了。
沉砚“……”
爸爸妈妈又吵架了，他耷拉着脑袋上前，将云梨和君九幽拉了起来“别吵了，行不行？”
云梨瞪了君九幽一眼，一把拍在了一边的地板上“你给我等着！”
君九幽听到了地板细微的响声，神色一肃，眸光冰冷。一手拎着云梨，一手扯着沉砚，急急躲开。
那巨人一脚就踩在了方才的位置。
云梨松了口气，方才那一脚下来，不死也得变“鬼干”了，自己站好，才是看着神色严肃的君九幽。
君九幽眸色流转，似乎看到了什么，动作微微一顿。
看着她，眸色莫名温柔了好几个度，摸了一把她的鬓角，不着痕迹的将之前放在她体内的压戾气的珠子取了出来。
又捏着她的耳朵“你是怎么做到，又菜又倒霉的。”
“我是君九幽，不是黑黝黝，还有你剜掉的东西，最好给我补回来。”
云梨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心里慌乱，眼皮也一直跳“你干嘛？”
君九幽直接打晕了她，将云梨扔给了沉砚。眸色深沉，掌心汇聚白光，一把剑出现在他手中。
他脚步轻点，冲向了墨玉巨石，一剑捅进了南诗的身体里，剑身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迹。
嗓音清冷“残害同门，伤害无辜百姓，你的理由我都懒得听。”
南诗却突然笑了“大师兄，是因为那枚玉佩碎片吗？”
君九幽看着他，素来清冷的眸光里多了几分复杂“给我一个理由。”
“你将所有人困在幻境中的理由。”
“还有，南书，南礼，南义。”
南诗闭上了眼“大师兄，你杀不死我的，大不了，我们重新来过。”
君九幽收了剑“你执念太重了，《万鬼录》还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功能，就是永无止境的循环。”
“即便循环，也会留下证据。我的画像，是你做的吧？”
南诗“是那群百姓，为了纪念你除了恶鬼，他们将你的画像贴的到处都是，彪炳你的功绩。”
“多么可笑，你除恶鬼，你救了青石镇所有的人，你清高你大义炳然，你以为你搭的只有自己的命吗？南礼，南义大家都走了，只剩下我和南书，还有那些被你们保护的百姓。”
“最后，也只有我和南书被丢下了。我本来有师兄，有师弟，我们一起练剑，降妖除魔。”
“多好。”
他看向了那个巨人，笑了笑“因为你的大义，留下来的我和南书被迫承受失去一切的痛苦。”
“大师兄，你没想到吧。那具尸体是南书，怪物也是南书…他心甘情愿的成为开启百鬼录的祭品，而南礼南义，无一不是心甘情愿的沦为无尽循环的傀儡…”
“大家不是没你不行，是压根不想失去你。”
君九幽微微垂下眼睑遮住了眸子里的恍然大悟，而后抬眸，眼底都是悲哀“对不起。”
南书突然笑了，他的身边出现了三个面色麻木的傀儡“从小，你带我们长大，教我们天下大道，正义公允。
我们四个，任何一个人被罚没饭吃，都是你偷偷的把自己的口粮藏起来带给我们…
从我们被抛弃又被你捡到带回青山派的那一刻开始，你的命就不仅是你自己的。”
“是我们的信仰。”
“是他们，即便变成傀儡，也依旧坚定的信仰。”
“你能…明白吗？”
“你不明白，你从始至终，都之愿意相信你的大义，你的正道。”
君九幽背着手，手中多了几枚青色丹药，忘忆丹。他上前，挨个拍了一把脑袋。
将丹药拍进了他们的脑袋里，完全没有吝啬自己的力气“一个个都是些混账。”
“原来我可能不太记得。”
“这次可是全程陪你们演下来了。”
南诗微微紧张“大师兄…”
君九幽指尖一抹光晕落在了云梨的脑门上，很快消失。
而后，看了一眼四个将自己折磨的非人非鬼的师弟们，垂着眸子“叫我一声大师兄，我便会对你们负责一天。”
“我天生性情冷淡，仅有的那点儿柔情，都给了一个没良心的陀螺。于你们，自认并无亏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事情因我而起，也自当由我了结。只愿你们别在执着，也别再伤那个陀螺。”
“回去吧，好好活着。”
他的全身都爆出一缕青光，南诗愣了，这是借命换命的咒术，轮回整整三百年，入畜生道不得五感，生生世世不为人。
他眼眸瞪大“不要，师兄。”
沉砚感叹“麻麻才是真正的好人。”
“这是我的榜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