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已经快嘎了
方言面露难色,犹豫纠结,万事总有两全之法,他直接撩了衣摆,跪在了君九幽面前“求君兄成全我一片护兄之情。”
他垂着头,似乎是极为愧疚“即便我们二人今日葬身于此,也万万不可啊。”
云梨:天呐!听听,这都是什么混账话!
恨得咬牙切齿,屁股上挂的玉佩一晃一晃,疯狂的拍打君九幽的胸膛,顽固不化的腐败分子,等她变成人,直接给他打晕,
然后给他全砸了。
墓碑没了,大不了重新建,人没了,怎么重新活?这个迂腐精,天呐!
他到底在想什么!!
君九幽眸色微敛。
看了一眼天色,沉默了一瞬,重新盘腿坐在地上施法,阴阵里出现了一条狭窄的道路,直直的望不到尽头“顺着这条路离开。”
“务必阻止她再次伤人。”
方言也没在意,着急道“谢君兄成全。”
话落,顺着那条狭小的道路直接离开。
云梨那个着急,察觉到了君九幽快消散的灵气,晃了晃,黑气缭绕,突然化成了人形。
她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怎么说,都得护住自己的宝贝儿砸。
系统【爸爸果然最爱弟弟。】
云梨:儿砸别这样想。
她一脚踹在了墓碑上,墓碑岿然不动。
君九幽“……”
见方言离开,君九幽收了法术,吐了一口血,周身的灵气缓缓消散,脸色惨白。
转眼就看见她这幅狼狈模样,淡淡的提醒“没用,月至中天,阴气最甚。已经来不及了。”
云梨眨了眨眼,看他实在是虚弱的不得了,神神叨叨的凑了过去“你是不是,快嘎了?”
“我定然不会将你一人留在这世上。”
云梨动了动嘴,打算犀利的呵忒,灭了他的威风,让他看清楚眼前的竟况,这个软饭精。
唾沫刚就位,就被他捏住了嘴巴。微微用力,她的嘴巴撅了起来。
君九幽淡淡的疑惑,语气清冷“相识如此之久,思及自己尚且未曾送过你什么东西。”
云梨眼眸茫然:儿砸,他说啥?
系统也是感慨【爸爸,你没听错。】
懵逼之间,就听他清清冷冷道“我赠你些唾沫吧,否则我总是担心你将自己的唾沫用完。”
系统:【……】草率了。
云梨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他永远都是这么歹毒“!”禽兽!
君九幽捏了捏她的脸颊,学她的那副不要脸的模样,勾唇,没有笑意“呵…忒”
云梨向一旁猛的闪开,没被他吐嘴里,错愕了一瞬间之后,满脸的得意,冲着他“啊…噗…噗…噗…”
君九幽被她唾沫喷了一脸“……”
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货,猛的吐了口血,血气晕染,溅了她一脸,云梨“!”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容色幽怨,此刻正是嘎了他的大好时机,四处看了看,打算寻找一个趁手的兵器。
目光在林子打转,就看到了那个墓穴旁边不知何时,放的一把剑。
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拿起剑,扔了剑鞘,宝剑闪着剔透的光彩,尊贵不凡“你个软饭精,受死吧。”
她拎着剑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君九幽却早就已经躺在地上,晕死过去。
云梨磨牙凿齿,心火澎湃,大吼“有本事醒过来,吃老纸一剑!”
她拿着剑,在君九幽周围画了一个大圈,站定,虎视眈眈的盯着已经晕死过去的他,神色正经而严肃“呔,软饭精,你若不起,老纸…灭了你。”
发现他还没醒,云梨开始拿着剑,跺脚,“呔!呔!呔!软饭精!”
“你可听见了?”
系统:【……】
亲手杀不了主人,爸爸已经疯了。
话落,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剑爆发出一股白色的光,将君九幽和云梨都卷入了地下,很快,恢复如常。
云梨是头一个醒的,因为君九幽已经快嘎了。
她迷迷糊糊也算看清楚了所处的地方,安宁又祥和,漫山遍野都种着娇艳的牡丹,看起来优雅富贵,清悠绚烂。
牡丹花丛中缓缓的散开一条狭窄的道路,铺满了白色的碎石子,倒是别致。
此情此景,也真正当的起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云梨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君九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把他拖到了一边。
沉默着拿起那把剑就开始刨土挖坑。
就听到空中回响一声“你可需要我救他?”
云梨努力刨坑,这种没人的地方,总喜欢飘声音,显得他似乎更牛逼一样,她鄙夷“有本事,你别说话。”
那声音果然没有响起。
果然是很有本事了。
云梨又刨了很久,坑已经刨的很大很深了,她站了起来,左右转了转,约摸是可以放下一个人的。
她把昏迷的君九幽拖进了坑里。
探了探他的鼻息,猛的后退,拿起了剑,插在了一边的地上,娇艳的牡丹花微微摇曳,似乎大为震撼。
就听云梨坐的板正,两个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的通圆,死死的盯着脸色惨白的君九幽,正儿八经的宣誓“竟然还不噶,没有关系,我就坐在这里,等你噶。”
她到底心慈手软,
考虑到了活埋也确实不太体面。
话落,她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白衣男子,长相偏向于温润如玉,眉眼柔和低垂,唇角浅浅上翘,细细看着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很深情的错觉。
和那个方言的清秀儒雅完全不同。
他从骨子里给人一种很高洁安宁的感觉,笑了笑“姑娘,若是需要,我或可助姑娘一臂之力,帮助这位公子苏醒。”
系统:【天呐,爸爸!这是个耳背。】
云梨“……”别抢爸爸台词好吗?
云梨微微转头,这人长得确实人模狗样的,她也莫名卸了几分脾气。
耷拉着纤长的眼睫,遮住眸色里淡淡的忧伤,唇角微微压下,似乎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一般“不必,他该走的。”
风水宝地,坑也挖好了。
她真是个善良的火折子精。
白衣男子唇角勾起,平和淡然,挥了挥衣摆“姑娘不必同我客气,我还有一事求姑娘相助。”
云梨受到了惊吓,红唇微抿,脸颊上添了一抹幽深“你刚才那么一挥,是在救他?”
白衣男子“我只是习惯性的动作。”
云梨微微放松,大大的松了口气,眸色恢复了原来的潋滟,心情好了,也颇为好说话。
“说吧,求我干嘛?”
白衣男子眸底添了一抹淡淡的怅然,欲说还休,云梨突然知道了“你是那个什么…贺朝。”
白衣男子眸色郁感“的确。”
云梨颇有几分纳闷,久经沙场不应该是煞气戾气吗,为何他的身上尽数是白晕灵气,莫名给人一种很熟悉的平和感。
看出了她的疑惑,贺朝解释“我是他,却也并非是他。一体双魂,姑娘可知?”
云梨摸了摸君九幽的胸膛,确保他真的快断气了,才道“不知。”
男子笑了笑“我是龙渊剑剑灵沉郁,本被封印在普陀山,后被贺朝因缘所得。”
“后他不幸身陨,我便被一股力量封印此处。”
云梨对此丝毫不感兴趣,她陈恳发问“所以你为什么让你老婆孩子害人?”
沉郁“……”
系统:爸爸你这样说话,他没法回答。
云梨没听见他说话,白皙的手鞠了一把沙土,重重放在君九幽身上。
郑重其事的磕了一个响头,手掌啪的落在地上,狠狠的拍了几下,一脸的悲痛。
“上天呐!保佑他早日驾鹤西去,免受人间八苦吧。”
“我的天呐!你保佑保佑他叭!”
“上苍开开眼叭!”
君九幽指尖动了动,云梨忙着祈祷,并未注意到。
她的言辞陈恳,语气凿凿,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而后又鞠了一把土,放在了他的胸膛上,默默的用力,拍了一把。
君九幽唇角溢出血迹。云梨悲痛哀嚎。
“啊!天呐!你看到了吗?”
“他活的多么艰难!”
“成全他,让他撒手人寰叭!”
沉郁“……”
他后退了两步,这女子属实疯癫,纵使那男子没死,恐怕也被她折腾的剩下一口气了。
看着两人的感情着实动人,于是他手心结印,掌心添了一抹淡淡的白光,他的额角汗意不止,白光凝聚成了一颗莹润的丹药。
他微微上前,直接将丹药打入了君九幽的体内,一股淡淡的白色光晕将他裹起,在他周身缭绕。
云梨又磕了个头,刚起来,就懵了,牙齿都在咯吱发颤,似乎不敢面对“你…在替我,超度他?”
七星摇头“非也,此乃聚灵丹,可以帮助这位公子恢复体内灵气,只是…”
云梨一把剑扔了过去,堪堪插在了沉郁的脚下“尼玛,老纸今天不灭你一家三口,老纸就不是人。”
“你一把剑,没蛋你tm还闲的蛋疼。”
“我去尼玛…”
沉郁“……”只是,他体内的灵气本来就在恢复,这丹药也只是辅助。
话落,君九幽似乎快醒了,指尖再次动了动,云梨脚步一顿,跪在了地上。
拿着土就开始埋他,话本那句话怎么说,反派死于话多。
她方才到底应该快刀斩乱麻。
活埋怎么就不体面了,瞧着挺体面的。
不该冲动的,
她加快了埋人的步伐,如玉的手刨土的动作极快“天呐,我太难过了,你骑个鹤麻溜走吧,不必惦念我。”
“我会永远铭记你敲钟的恩德。”
君九幽眼睫颤了颤,云梨捧着土的手抖了抖。他掀开了眼睫,眸色幽深,正打算说话。云梨手里的土掉在了他的嘴里。
君九幽“……”
云梨上前,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年头,不流行诈尸。”
“乖,快躺下,让爸爸埋了你。”
君九幽“……”
君九幽擦了擦嘴里的土,嫌弃的看着自己满身的泥土,还有被埋了差不多的胸膛,双手并拢灵力流转,泥土尽数散开。
他慢悠悠的往一边挪了挪“我说了,不会一个人孤单的走,故而和阎王请示,回来带你一起上路。”
“来,进来躺着。”
“我们,一起走。”
云梨“……”厚颜无耻,阴狠歹毒。
她沉默着,坐在一边,君九幽微微挑眉,骨节分明的手掌涌动一股浓郁的气流,
云梨随着他的动作,飘了起来。
白色的光晕将她放置在,她方才挖好的坑里,泥土打脏了她的裙摆,脑袋被迫枕在土坑的边缘处,
身体不受控制的,被那股白色光晕放置置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