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声

    晚自习放学后，三人打算出去。姚勇杰想着张一豪从小到大也没翻过这么高的墙，提议他去找门卫大爷，跟他编个理由趁人少三人从门口出去。孟凡还没说话，张一豪却拒绝了，他知道姚勇杰的意思。他说，不用太照顾我，你们能过我就能过。姚勇杰还想说什么，张一豪却很坚定。看张一豪心意已决，三人就往操场走去。

    到了操场，姚勇杰先四处转了一圈，确定了没有老师和门卫后，才第一个爬上了墙，催着孟凡也爬上去。两人欲伸手拉张一豪的时候，却发现张一豪已经爬了一半。姚勇杰还在疑惑，孟凡却微笑着仿佛洞悉了一切。等张一豪爬了上来，三人便顺着院墙溜到了校外。

    从学校走出，外边的风更大。姚勇杰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问张一豪第一次翻墙出学校的感觉怎么样。张一豪还没接话，“你第一次什么感觉豪哥就是什么感觉，多余问的话”孟凡说道。然后姚勇杰就和孟凡回忆起了来这个学校以前的日子，张一豪也没心情听。三人奔着孟凡事先定好的饭店走去。

    到了饭店坐下，孟凡点了三个菜，一荤两素，又要了三瓶啤酒。三人便开始对饮起来。与姚勇杰和孟凡的热闹开心不同，张一豪一直没怎么说话，基本上不问到他他都不怎么插话。姚勇杰还纳闷，张一豪今天怎么看起来怪怪的。这时孟凡说：豪哥这是心里有事啊，这样吧，喝啤酒也太不尽心了。咱稍微搞一点白的喝喝吧，你们感觉怎么样。姚勇杰正欲拒绝，张一豪却率先说了句，没问题，这啤酒确实没什么劲。孟凡听完就去了前台，点了瓶半斤重的牛栏山二锅头。

    带着白酒回来，把三个杯子放整齐，孟凡便开始倒酒。端着分好的白酒，张一豪不由分说一口直接饮下。给旁边两人都看的有点呆住了。辛辣白酒下肚，张一豪真正体会到那句苦酒入喉心作痛的感觉。啤酒掺着白酒，张一豪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头有点昏，意识也没有刚才那么清醒。此时姚勇杰看到，对张一豪说道：豪哥，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都是自家兄弟，我们肯定会理解你体谅你。张一豪听到这句话忽然间情绪开始崩溃。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唉，你们不知道，我喜欢一个人，可是我不敢表白，我太怂太自卑了，我不知道她对我什么感觉，我给她发了消息都过了很久她没给我回，大概是对我没什么好感吧，在学校我碰到她尽量装的高姿态，怕她瞧不起我。今天看到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那一刻我很慌张，我之前的伪装瞬间就土崩瓦解了。你们能体会这种感觉吗。说着说着张一豪居然抽泣了起来。姚勇杰和孟凡第一次看到张一豪这么伤心，手忙脚乱的去拍一拍张一豪的背，他们也不知道一个十几岁的初中生用情这么深。张一豪接着说：我说的这个人你俩大概也知道是谁，你们也知道，她条件比较好，我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可能真的是我不配吧。孟凡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豪哥你看错了，李嘉怡和你说的那个男生只是普通朋友甚至都不熟悉，你因为太在乎，所以并没有看到后面发生的，要不我明天见到她当面问问她，当然了，我不会直接问，旁敲侧击的问问。张一豪听到后断然拒绝，他怕这个希望变成失望，他不想再受一次伤害。姚勇杰看着张一豪说：豪哥一点都不差，长得很帅，聪明，成绩也好，我很羡慕你的，你说是吧孟凡。孟凡听完也附和着点点头。张一豪只当他们是在安慰他，脸上硬挤出笑容，感谢这两位朋友。

    吃完饭，姚勇杰看张一豪心情这么不好，想带他回学校宿舍，让他趁着酒意睡个好觉。张一豪却径直走向了蓝天网吧。姚勇杰和孟凡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三人一起开了机器玩了起来。

    这一夜张一豪一直从开机玩到了早上六点钟。中间除了上厕所就没有休息。早上走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肿胀，他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睛肯定是红红的，但他也不在意。路上，姚勇杰问他是不是一夜没睡，张一豪点点头，说：我本来就不困，加上我怕睡觉的话会胡思乱想。这个时候的早上已经是很冷了，从一个相对暖和的地方走到室外，刺骨的寒风吹在三人脸上，三人不由得都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到了学校，三人回宿舍换了没有气味儿的衣服，才朝着教室走去。

    到了教室，三人无精打采的坐在座位上读者课文，因为教室里人比较多，所以温度也高。一晚上没睡加上教室里恰当的温度，张一豪很快就开始打起瞌睡，在头快碰到课桌的时候同桌碰了他一下，问他究竟怎么回事，老师就在讲台上，要是被看到就要罚站。张一豪感激的望向他，跟他说了句谢谢。揉了一下眼睛，强撑着眼皮，他扭头看向后边。姚勇杰和孟凡已经是趴在课桌上睡着了，老样子，把书立起来挡住老师视线。张一豪不敢这样，老师对他印象都还可以，他也爱面子，不想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睡觉被老师发现。张一豪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颇有些心酸的感叹：古人头悬梁锥刺股是为了学习，我掐自己大腿居然是为了防止睡觉。有点讽刺。好在掐大腿还真是有点用处，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节课学的什么，不过最终还是醒着的状态下结束了早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