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胜者
一周过去，又有活动了。
九班的班主任和刘楚柔说给两班的孩子联个谊，刘楚柔原本是不愿意的，但是后来被说服了，同意了。
这次的联谊的主角并不是男生，而是女生。
女篮联谊。男生当拉拉队。
女生平常的运动量比较少，有了这次联谊，每天都可以保持一定的出汗量。劳逸结合，挺好，有助于促进身心健康。
时间就在下个月中旬。
这件事情刘楚柔交给体育委员和文娱委员共同负责了。刘楚柔特意允许每天下午的最后一节给她们练习。
一班的女生全都参加了训练。
班上的男生大部分都是会打篮球的，男生带着女生训练。唐折臣就专门带着蒋藏雾。
季少一带着班上一个文静的女生，当然在带之前告诉了宋枝。
学校体育馆东边的篮球场，女生们清一色的蓝色球服。
蒋藏雾抬头看着篮球架，手拍着球，刚想要带球跑。
下一秒，手心一空，球被人抢走。
疾风一般。
“看着，给你表演带球上篮。”
唐折臣带着篮球，向上跳跃，球轻轻松松的从篮筐进去，在地上弹跳。
他的右手还抓着球框架，汗从后脑勺流下脊背。
“卧槽，唐少杀我。”
“不想活了，一个男的，我看了都心动。”
“完了完了，我坠入爱河了。”
一群男生，发自内心的变弯语言。
蒋藏雾给他鼓了会掌，给他一个大拇指。
他喘着气，将篮球扔给她。
蒋藏雾接住。
再远点，就是九班的人在训练。
黄色的球服。
卿颜站在苏赫的旁边，心在猛烈的跳动。
他，让人心动。不是风动，真真实实的是心在跳动。
苏赫自然也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出上篮，神情没有一丝起伏。
将人唤回神。
“颜颜，练球了。”
卿颜眨了眨眼，“嗯。”
蒋藏雾之前没打过篮球，但是一直挺喜欢的。
唐折臣的教学很容易懂，她学习能力也强，基本了解了规则和一些动作要领。
下课铃声响起，训练结束。
全场的人都出了汗，带着运动后的痛快感。
蒋藏雾带着衣服进女更衣室，排了会队，才等到空的换衣间，换完衣服出来。就看见身上还穿着黄色的球服的卿颜，站在她的门口。
她眼角带了妆，脸上也带着运动过后的红润。现在有挺多空的换衣间，看她的样子，就是在等着。
蒋藏雾也不准备绕过她。
卿颜开口了，“蒋藏雾，打个赌？”
“打什么赌？”
“下个月的女篮联谊，一班要是输了你就得让唐折臣陪我一天，并且那天你不能联系他。要是九班输了，我就彻彻底底对唐折臣死心，并且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们之间的感情，并且告诉你他脖子上的黑疤怎么来的。”
蒋藏雾想起少年脖子侧边的黑色疤痕，的确她很想知道。于是她瞥了她一眼。
“那就打咯。”
“一言为定，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出尔反尔的，而且，我是一定会赢的。”
蒋藏雾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胜券在握的十足信心。
卿颜被她眼里的自信闪烁了一下，垂在身旁的手蜷了蜷。
“好，那就拭目以待。”
两人碰了一下拳。
夕阳落进来，两道身影交叠而过。
-
时间过得很快，一班和九班迎来了联谊。
那是星期三的一个下午。
在学校操场的篮球场，一班坐在东侧，九班坐在西侧。
唐折臣带着粉色的帽子坐在阶梯上，俩手手肘搭在大腿上，眼睛直直的盯着人。在他的旁边放着一杯美式，她的。
季少一也坐在他的旁边，长腿伸直，手肘撑在高一级的阶梯上。
“骚哟，唐少。”
“女朋友买的。”
然后季少一就不说哈了，咬着腮帮子，从口袋掏出手机。
后边也慢慢的坐满人。男生大声讲话，一些其他班上的男生也凑过来看，低声讨论着。有不少人拿起手机对着球场上的人就是一顿狂拍。
学校论坛又迎来了一波热潮。不过这次，大家都不像之前那么幼稚，全是在吃瓜下赌的。
裁判的口哨声响遍全场，休息时间到了。
俩队打平，1:1。
苏赫坐在他们对面的最上边的阶梯上，手上带着一截烧掉一半的烟，嘴还时不时吐出一口白雾。
没有人管他的行为举动。
全场就蒋藏雾身上的球服最格格不入，最特别，也最让人羡慕。
她上边一件白色短t，外边套着黑色球服，后边写着大大的唐折臣三个字，下边一条黑短裤，露出匀称白细的长腿，右膝上戴着黑护膝，高马尾，白球鞋，单手夹着一颗黑色的篮球，在球场上朝着队友走去。
将球放下后带着汗，朝着阶梯上的人走去，在他下边的台阶上坐下。
手往后拿起那杯美式，咬着吸管慢慢的喝。
发丝被汗打湿，黏在脖颈后，有点不舒服。
她将美式放到一旁，嘴咬着发圈，用手将黑发扎了个丸子头。
神精气爽。
唐折臣撑着脸，嘴里含着一颗糖，安静的注视着她的动作。圆圆的后脑勺，圆圆的丸子头，可爱，想抱。
上场后，九班的女生换了策略，将心思放在了蒋藏雾的身上。她一直没法接到队友的传球，索性也换了战略，做了不少的假动作让队友进了球。
卿颜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蒋藏雾，很认真。俩班的比分相差不了多少。
在比赛即将结束的时候，九班的人进了个二分球，比分再次打平。
还有三分钟的时间，球在俩队的人手里不停的传送着。
卿颜就站在蒋藏雾的前面，死死严守。
汗珠滴落，被太阳曝晒。
球直接飞过卿颜的头，蒋藏雾跳起来，接住球，带着球上篮，跳跃。卿颜跟着起跳，但已经来不及了。
霸气外漏，蒋藏雾直接盖了卿颜。
球场沸腾，穿透人的神经。她似乎听见了盛夏的蝉鸣和春日鲜花裂开的声音。
唇角勾起一抹笑，睥睨着卿颜。
她，是胜者。
卿颜耳边嗡嗡作响，还懵着。
篮球落地，尘埃落定，时间倒数恰好变成0。
高三一班的人欢呼着。卿颜脸色好不精彩，一会青一会红一会白。
但是心里的大石落下了。
唐折臣这时候起身了，拿着早已融化的美式朝赛场上走去。
他在她的面前定下。
天边的那轮太阳好像在那一刻变得愈加火热，阳光刺的人眼睁不开。蒋藏雾拿过他手中的美式，喝了口，才抬眼看他。
“赢了，是不是很厉害？”
她气息有点不稳，鼻尖满是汗。
“厉害，很帅气，像我。”
唐折臣伸出手替她挡着太阳，有点不要脸的说。
刘楚柔开心坏了，要请全班吃雪糕。
九班的老师也没多在意，比分毕竟差不多，也跟风请九班的人吃雪糕。
卿颜没去，坐在大树底下，虽然输了球，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伤心，但动心是确确实实的。
所以动的到底是什么心呢？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学校的超市，又手拿着雪糕出来。
蒋藏雾拿了一杯巧克力口味的，慢慢地用勺子舀，含进嘴里。
球赛是赢了，但是她想知道的东西还没有知道。她更想从他的嘴里知道。
“唐折臣，你脖子上黑色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冰冰凉凉的雪糕在嘴里融化，她详装不经意间问起。
他回单的倒也随意自然，一笔带过。
“小时候有一次玩刀子不小心被划到了，小问题。”
她是不信的，但是没有和他深究下去。
她又想起那次校医的话，问：“那你晚上失不失眠啊？”
他愣了一下，揉了揉她的脑袋，“偶尔。”
“怎么，想要晚上和我睡？我可以熬到天亮的。”
“别告诉我，是我想歪了。”
“你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
“我想你早点睡。”
他用舌尖顶了顶下颌，“嗯，我努力过了，早睡应该是不行的。”
“那你睡前的时候听听歌，真的会有催眠作用哦。”
“试过，有用。要是和你一起听的话，可能效果会更好点。”
蒋藏雾真的在认真的思考这件事情，最后点头，郑重其事：“行，那晚上和你一块听。”
他不动声色的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
晚上，蒋藏雾提前半小时上了床，打开了音乐软件，发给他，然后发消息给卿颜。
卿颜发过来一段语音。她听了。
那头的唐折臣也回她了，蒋藏雾将手机放在桌面。
俩人一起听着纯音乐。
不到十分钟，蒋藏雾就睡着了。另一头，唐折臣闭着眼睛，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这道黑疤是他想要继续活下去的证明。
是救赎，是光，是唯一。
是充满她的未来。
翌日，手机不停震动，蒋藏雾醒了，关了又窝了会才起床。
唐折臣就在大门外，她走出大厅就看见他。
奔向他，笑意盈盈，“早啊。”
俩人一起上学。这样的等待每天都在发生着。
有时候，他会带上一盒温牛奶，或者在她月经期间给她带红糖姜水。
蒋藏雾也会给他带家里的包子，或者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