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将胜青梅16
翻脸不认人,或者吃了就跑,织之都没意见。忘了,那就大大的有意见,不记得多爽呀,连良心的谴责也可以逃过,一切罪责都能撇的一干二净。
“我们的宝贝长大了呢。”
耳边有慈爱女声,语气略带调笑,织之回过神来,隔着衣裳,胸口忽感不适,她低头看胸,一张脸霎时雷成了两半。
她无所适从,苦笑着一张脸看眼前的貌美妇人:“娘亲,你……捏我做什么?”
她胸前的小馒头柔软小巧,在妇人的大巫之下,自有一番可爱之处,妇人爱不释手,仍旧把弄个不停:“为娘帮宝贝检查检查,看看发育的好不好。”
妇人一本正经,织之干笑一声:“那……娘亲检查的如何?”
织母面露微笑:“甚好,甚是完美。”
妇人满意了,松开手,织之一口气还没松下来,织母倾身贴近,神秘兮兮笑起来:“小织之,老实交代,为娘不在的日子,可是背着娘亲和小逢元亲亲抱抱了?”
织母是分毫不知隐晦,一双媚眼闪着狡黠的光芒,见微知著。一旁侍女掩唇低笑,织之则又是一声干笑:“没没呢,娘亲,女儿怎么敢呀……”
织母摇头,笑:“不乖,骗我。”
织之额冒虚汗,已是应付不来,谁诚想妇人侧身一转,嫣红的唇瓣就移到了她的耳际,堪堪贴上她耳上的皮肤。织之有些发晕,愣是没敢后退,立挺挺的杵在那里,只听妇人小声同她咬耳朵:“宝贝,知道不,这女人的胸啊,和女人的身心是一样的,得男人疼爱,才会越发成熟迷人。”
织之满面通红,妇人说完也就撤开了,点到为止,循序渐进的教就好。她轻拍女儿的肩头,眨眼:“不怕,为娘可不是那等食古不化的长辈。”
织之哑了,没法回。
心想,你女儿没搞到逢元,惭愧,倒是泡了三头畜牲。
她低头看自己胸前的两座小小山峰,……教野兽扒拉了。
“夫人,祭坛摆好了。”门外有侍女通报。
来得正是时候,织之可不能再同妇人呆下去。
“好,就来。”织母示意织之过来,领着出了堂屋径直往祠堂去。
一族有一族的章法,织家规定,家主一任,非承袭制,乃是由天蚕选定。
到了祠堂,堂外堂内已是站了不少人。外头都是些年长者,不过地位不高,排列有序,多为分家族人,不然就该站里头了,见织母过来,自觉向两侧排开让出了路。里面则是些和织之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女,多出自宗家,然后就是族中长老和现任家主。
“研月,开始吧。”织严付站在祠堂中心,负手而立。
研月是织母的名字,闻言她点了点头。
堂前灵牌罗列,摆的尽属族中历代家主,唯有一块,放在正中央的位置,较旁的足足大了一倍,牌上还栖了只鲜活的银蓝色的蝴蝶,自行一方天地,不为外物所扰,明是活物,却好似定格在了那个位置,百年不变。
牌是织清寒的牌,蝶是织清寒的蝶。
本是一番奇景,不过在场的人来祠堂不是一次两次了,早习以为常。
织研月点燃一支香插上香台,她双手合十,而后念了一串咒语。
这叫请神,这世间是否有神的存在,无人知晓,不过系属神兽的天蚕确实存在,契香无味,乃是通灵所用。
契香甫一点燃,便轻烟袅袅,白雾漫漫,不飘不散,于半空浮动,团团聚集,最后越积越多,形成一团实心的白雾,活像一只茧。在场众人无不屏息凝神,不眨眼的注视着。
“怎么——”有少年没忍住低呼一声。
无他,只是在他端端凝视的过程中,头顶的烟团忽然变了颜色,由白转蓝,这本是个较为缓慢的自然过度,因为天蚕本色是银蓝色,而不是白,怪就怪在,白茧全部变蓝之后,又在陡然间换了个色彩,非白非蓝,乃是正红。
家史典籍中,只说天蚕色蓝,身泛银辉,一帮少年少女们都是乐学勤修的好学生,族中翘楚,不止修为精进,脑子里的知识亦是满满当当,遍读名册古籍,此刻大大的问号横在脑子里,盯着眼前的血茧,着实诧异惊恐。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莫不是请错了,请成了哪族妖物?
余下少年少女们虽没像先前那个沉不住气叫出来,不过也都是清一色腹诽起来,疑的疑,慌的慌。超出了认知,皆俱恐之。
反观在场的长辈,便又是另外一番情态了。
个个双眼泛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血蚕,竟然是血蚕!
年轻的面庞和成熟的面庞自成了两番景致,两派之外,祠堂内一处不显眼的角落还有一种状态,自成一派,悠闲自在的很,全不受堂内此时紧张氛围影响。
天蚕选主,家主即定,被选中的自然荣升,在场的每一位少年少女都有可能幸承重位,不过呢,落在每个人身上的概率却是不等的。毕竟是挑选未来家主,标准也是存在的,修为,品行,才智,连相貌等也是衡量尺度,不过前几项起绝对影响作用,谁叫织氏一族就没有丑的呢。
少家主的头衔不知花落谁家,但是呢,最后降在任何一个人的头上,都不可能是织之。她灵力低微,脑子也不好使,唯一占优势的皮相也是真真的一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古有美色误国一说,虽说有人颠倒着来,说复国建国者是以美人计倾覆前朝的,可这里说的美人,绝不仅仅空有一副易朽皮囊,要不然哪里能在勾心斗角中活下去。
织之倚在墙角无所事事,静等着仪式结束。她在角落,也没人管她,因为天蚕择主以后,织家就有了少家主,她那家主女儿,织家大小姐的身份依旧作数,不过权威之便,就只好退步让贤给少家主,居于其下了。
她呵欠连连,乘无人注意插科打诨,眯瞪着眼皮打瞌睡,忽然觉得面门一阵凉风扫过,身在祠堂,她还留着两分敬畏之心,实不敢过于放肆,凉意一过来她便打起了精神,想是她爹爹在暗中提醒。这样想着她就睁了眼,这一看,
魂都要吓出窍了。
契香上方的烟团不知何时变作了红色,朱而不艳,赤而不亮,像极了浓稠的血液。
只窥一眼,就觉得妖邪,哪诚想,就是在她睁眼看的一瞬间,似乎得到了某种呼应,那浮空的血色大茧剧颤一下,猛的飞了出来,那方向,不偏不倚,正正是她所在的位置。
眨眼即至的速度,织之瞳孔骤缩,视线被一道红影霸占。
“织之!”织母织父。
“不好!”众长老。
“——!”其余人。
血茧速度之快,根本没人反应过来,只见血色残影掠空,在场者都是惊呼不迭。
织之叫苦不迭,当即闭上了眼。
“咔嚓!”
预想的痛并没出现,织之只觉鼻头一凉,略感粘稠,有什么东西粘鼻子上了,而后头顶响起噼里啪啦,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她以为是方才急急飞来的血茧,想必鼻头上的应该是头顶血茧的碎片。
她不敢轻举妄动,方才是真以为她的脸要被血茧砸得稀巴烂了,此刻还在后怕,可鼻头的感觉实在怪异,她以为是碎片的东西似乎又不是碎片,黏黏糊糊的,而且似是有生命般,在动,粘腻的感觉一路向上,已是从她的鼻头到了鼻梁。
她头皮发麻,鼻梁上在动的东西似有无数触角,感觉实在像某种恶心的多腿蠕动型昆虫。
自惊呼以后,祠堂内又陷入了诡异的死寂,她没敢睁眼,又听不见任何声音,脸上的不适感越发强烈,她抖手摸过去,准确无误的摸上个黏糊糊,软绵绵的活物,一秒就确认了这是个什么玩意,霎时一阵恶寒,掐着那东西就要往地上甩。
“痛痛痛!”耳边响起稚嫩孩童的痛呼声,她不予理会,照扔不误,紧接着便是她爹爹身体力行的阻止,“慢着!”
织严付闪现到她身前,握住了她的手腕:“莫慌,这是血蚕。”
织之看看手腕上的腕带,好东西。
他以为同其他孩子一般,织之不知手中所为何物,也以为是妖邪。他缓声安她心神,娓娓道之何为血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