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献祭，阵破
天道闻言转过头来，看着阵中动弹不得的张之然，只是淡声道：“他给你留了一句话，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能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张之然明白，那个‘他’便是自己的哥哥，而且从他说这番话的方式来看，张少成已然不复存在了。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灵魂，变得行尸走肉一般。他与哥哥原本都是芸芸众生最普通的人，最大的愿望不过就是活下去而已，至于修行，至于长生，也不过是无奈之举，可偏偏搅入这样的纷争。
一边是人间的圣人，寻求超脱，不惜自降身位以凡人为棋，用尽心思。另一边是天地之主一样的存在，掌管一界的天道，想要稳固自己对世界的掌控，与圣人博弈。
两边看来，对于蝼蚁的死亡，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此时，最着急的莫过于隐匿在张之然识海中的时尊，一旦张之然陨落，那他必然会跟着消亡。
他更不敢贸然出手，虽然以他的实力想要对抗天道或者圣人希都没有什么压力，但他出现的同时就会被现在的时空所吞噬。
“醒来！不可以放弃！”
脑海中突然响起时尊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将张之然惊醒过来，脸上犹有痛苦之色。
紧咬着牙，低声问：“前辈，可有办法救出我哥？”
时尊沉默了许久，张之然也明白了是不可能之事，这时时尊说道：“他已经不存在这世间，不过还留有他存在的痕迹，若要救他，必须要达到大道的级别。”
张之然眼中闪过一抹希冀，“大道是什么？”
时尊接下来的话却将他的希望破灭：“天道是一方世界的掌控者，而大道可以说是所有世界的主宰，或者你只要超越这方天道，掌控这个世界，利用时空就能救回他。
他为了让天道救出你，不惜献祭自身给天道，助他圆满，灵魂虽逝，但肉身留存，或许有一线希望。”
张之然心如死灰。
超越天道，这谈何容易，圣人希精心谋划了百万年之久，也只勉强与天道斗个不相上下，可他有这百万年的时间吗？更何况是在这个灵道崩坏的时代。
突然，整个封天大阵运转了起来，不过他却不再受束缚，朝着地面掉落下去。
希操控着大阵向着天道而去，这是他精心准备为天道所留的后手，就是为了防止计划被突然出现的天道打乱。
“原来你已经准备妥当了！”
在封天大阵的加持下，即使天道现在处于圆满状态，也不再是对手，只一击便被重伤，随后转身离去！
希只是轻笑一声，没有理会。
走向张之然，伸出手一吸，一团金青色如液体般的物质就被他抓在手中，没有理会趴在地上痛苦嘶吼的张之然，随后张口就吞了下去。
那是他的本源，也是他修炼的一切，如今却被尽数剥离，成为了别人的一部分！
此时他所承受的痛苦，尤比他修炼时更胜百倍，全身好似要被碾压粉碎。
他沦为废人了！
比不修行之前还要脆弱。
不过希却心存慈悲的抹去了他所承受的痛苦，可张之然仍旧痛苦不堪，身伤易治，心伤又如何能医？
吸收了张之然本源的希走向封天大阵的核心阵法中去，这一次，他不再被排斥，很快便失去了踪迹。
算道仙几人此刻才赶到这里来，入眼处全是破碎的空间，无法恢复，前方有一座城，‘封天城’三个大字已经破裂开来，城中一片死寂。
然而就在他们刚想入城时，却被一股神秘力量所阻。
封天大阵仍在，而圣人希此刻在阵中，已经完全掌控了这座阵法，他们想要进入自然是不可能的事。
突然，封天大阵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纹，随后如同玻璃破碎一般砰的化为无数碎片，紧接着传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我终于做到了！”
是圣人希的声音。
封天大阵被破了！
随着封天大阵的破灭，无数道强横的气息从大阵中冲起，是远古万族沉睡的强者！
圣境强者不少于十位，虚圣境的强者也有百位之多，若非在这封天大阵中万族灭绝了大半，现在的强者还不及当初的十分之一！
而封天大阵破去，也让阵中的灵气不断涌入玄灵大陆各域，人族的这边也不断有强者从远古沉睡中苏醒，虽不及异族这边，但也不可小觑。
双方都是远古时存留的顶尖强者，如今玄灵大陆灵气再次复苏，灵道在慢慢恢复。
九道强大的气息从天际而来，落在希的身前，都抬手道：“师兄！”
是人族的圣人，当大阵被破的那一刻他们就有所感应，而看到眼前的景象，更是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此时一道剑光闪过，一个青衣男子便出现在众人面前，来人看着如今超脱物外的圣人希，道：“这便是你说的为人族大义？”
往生剑圣李忘生！
“不然，实则是自己的私欲，不过相托李兄却是真的。我将离开此界，我虽有些自私，却不会毁了此界，更不会去害人族，他们我只有法约束，人族还望李兄照拂。”
“我若拒绝呢？”
李忘生并没有抬头，而是看了一眼那些异族，又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张之然。
希还未说话，一旁却有人说道：“我师兄现在可是玄灵大陆的主宰，你有什么资格？”
说这话的是那位名为邬的圣人，他的一臂已经被李忘生斩去，如今却还在不将他放在眼中。
“蠢货！”
希与李忘生同时骂到，后者一眼望向独臂的邬，邬的头颅便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希想要出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眼！
圣人就这么死了！
其余几位圣人愣住了，他竟如此强大！往生剑圣，一剑往生！
这便是他当初传授给张之然的剑法，意念之剑，意所想，念所及，剑则至 。
原本蠢蠢欲动的异族强者也瞬间静了下来，疑惑的同时，更多的是震惊，世间真有如此之人，一眼便可以杀圣人？就算是那位至圣先师，也做不到吧！
实则是邬的大意与轻视，他想不到李忘生是真的敢动手。
“前世今生因果已断，没救了！”
希淡淡地说了一句，并没有什么惋惜，不过这一剑也震慑住了那些异族，让他们有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