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惊天之谋
破局？张少成不解，是什么样的局竟让天道亲自出手救下了自己，那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自称是天道的那人并没有在意张少成的疑惑，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相信世间有命数吗？”
张少成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离奇，但又不那么简单，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从一个普通人到如今的道境强者，是命中注定吗？如果没有遇到招收弟子的徐元，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足武道，仍旧是个普通人。
但是修炼者又常常自诩为逆天改命，不甘平庸才踏上修行之道，确实与之前不一样，但无论修炼者还是凡人，自出生起就注定了最终的消亡，只是其中过程变了而已。
张少成开口说道：“我自小就没有父母，只和弟弟相依为命，为了活下来，当街乞讨，与犬鼠争食也是常有。或许是年纪小，并不知道什么叫命运不公，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也没相信过什么，一心只想活下来，而我做到了。我只相信自己，命数什么的，于我而言，不过是笑谈一样。”
天道点了点他，似乎是认可他的看法，随后又问：“但是，你会相信你看到的一切吗？”
“什么意思？”张少成有些不明白。
天道抬手一挥，一幅画面便呈现在二人眼前，看着那熟悉的画面，张少成沉默了。
画面中正是他熟悉无比的普元镇小村，村中人人生活恬静，与世无争，这也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可是一道火光自天而来，整个小村顿时被毁于一旦，火光中，一个男孩抱着一个正在痛苦啼哭的孩子，那孩子眼睛处血肉模糊，显然是太过于疼痛。
看到这一幕的张少成不自觉地握紧了拳，这正是他找到弟弟的时候，这是他心中一辈子的伤。
接着画面不断加快，是他们逐渐成长的过程，正如张少成所言那般，二人为了生存，乞讨，吃残羹剩饭，与犬鼠争食，这一幕幕仿佛昨日重现，一一在画面中闪过。
接着二人遇到了行道院的徐元，真正踏足武道，凝练武脉，后来街遇算命的邋遢老头，将弟弟张之然带走，而他则到了襄州。张之然觉醒了灵根，被邋遢老头收为弟子，成剑修，承受炼体之痛。
这一幕幕犹如利刃扎在张少成的心上，看着张之然的执着，心中责备自己没有实力，让他受此折磨。
随后就是秘境相遇，张之然在秘境中所遇到一切，直到最后，李忘生与邋遢老头消失，那双冰冷的眼眸再现！张少成看向那双眼眸，更是震惊。
整个秘境被融入张之然的体内，而他的境界也是一路猛涨，最终停留在虚真之境。之后的事，便是道源被他所得，成就了如今的他。
张少成沉默了，他有很多疑问，过去种种重现，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难怪张之然的修为进步如此之快，竟然是他人所为，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天道手一挥，画面便消失了，笑着问道：“有何感想？”
张少成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但一想到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就有些抑制不住怒意，同时也有一种无力感，那人太强，仅一个眼神，就可以将他抹杀！
“你说的局，与我二人有关吧？”张少成问道。
天道点点头，“不错。”
张少成抬起头看向他，又问：“他是谁？”
问的正是那双眼眸的主人。
“圣人！”天道回答。
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无力感袭来，张少成不知所措，圣人！自己如何能敌，弟弟的命运又当如何？
“能给我详细说一说吗？”沉寂了许久，张少成才开口对天道说，既然他说救下自己是为破局，那他就一定有办法。
天道看行张少成，眼中露出些许赞赏，张少成并没有崩溃，“我既为天道，掌控世间生灵万物，一切规则，自然也包括圣人，也可以说，圣人，也受我束缚。百万年前，那时候世间随处可见都是灵修，修炼一途被称为灵道，但人族与万族相争，不惜以赌上人族后世气运，窃取天道本源，行封天大阵。此阵虽然成功封印了万族，但也是两败俱伤之法，人族气运不存，灵道崩塌，后世灵修少之又少，便有了武道，但并不完善。”
“那一战之后，人族得以繁衍，但是身为圣人，他们并不满足于屈居于天道之下，都想离开这片世界。”
张少成突然问：“外面的世界？”
天道一笑，“难不成你就以为世间就一个玄灵大陆吗？你抬头所看见那些星空，何尝不是另一片世界，这些等你强大起来自然会知道。”
天道继续说道：“他们都想突破我的束缚到外面去，于是趁着我本源受损沉睡之际，布局谋划，想以人道打破我的束缚，确实，还真让他们找到了。”
张少成问道：“是什么？”
天道沉声道：“剑道！封天大阵之所以能够成功镇压万族，其中除了那十三位圣人的一道本源，还有我的一道本源。一位圣人如果得到这些本源，他就能立刻突破到圣境之上，再加上剑道本源，便能破开我的束缚。”
张少成又问：“那他为何不自己修炼剑道，何必要布下这样的局？”
“因为冲突。”
“冲突？”
天道点头，“剑道是大道的一种，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而人遁其一。剑道又有些不一样，虽属大道，却能成长为大道之上的道。圣人成圣，已经有了自己的道，转修剑道，有背于自己的道，一意孤行，可能会得不偿失，他们不敢冒这样的险。
于是他就要找一个人，一开始就修行剑道，等凝聚了剑道本源，那他就可以直接吸收成为自己道的一部分，当然，被吸收之人断然是不可再活。”
张少成握紧了拳头，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那现在？”张少成有些不确定地问。
“你们所处的世界，只不过是一个局而已，简单来说，是这个世界的缩影，除了你们俩人，所有人和事，都是假的。也不能说假，而是被强行摄取来的一部分，犹如在人身上取下一根头发那般。但若是此局一破，真实世界里的人都能记起这其中发生的一切，但他们自己却没经历过，这有悖于世界规则，是不被允许的。”
张少成有些明白了，原来自己也只是棋子，不过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天道，“如果是以我弟弟为棋子的局，那我为何是真实存在的？”
天道神秘一笑，“他们要对付我，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圣人选中了他，而我，选中了你。”
张少成猛然起身，盯着天道，语气生冷：“你想让我们兄弟手足相残，或者是吞噬了我？”
“别激动，我可跟他们不一样。”天道淡淡地说道，“起初我并没有要选你，知道我看到他的剑道竟是因你而成，所以便将你送入那局中，希望能从中找到破局之法。
其实还有更简单的方法，只要杀了你，他的剑道自然崩塌，此局也就不复存在了，但天人之争远远不会结束。”
看着戒备的张少成，天道笑道：“放心吧，要杀你何其简单，何必与你说这些。再说我之前也动过直接杀了他的念头，并且那样做了，可惜被他们所阻，这也是他眼伤的由来。”
原来如此，难怪大长老说张之然所受的是道伤，丹药不可修复，原来竟是眼前之人造成的。
“你们，有什么权力，如此安排我们的命数！”张少成大吼。
天道并不在意他的质问，“说实话，即便再多人的生死，我都不放在心上，玄灵大陆，属于我，我只想守护好这片大陆而已。于我而言，消灭对我有威胁的一切东西都是本能。”
张少成沉默了，自己如同蝼蚁般的存在，天道是不会放在眼中的。
“你在他的局里先成了道，这也暴露了你自己，所以他才会要杀你。而我救你，只是想用另一种方式破局，并不是有求于你，你所吸收的那道源，也是我的本源之一，本是那位给你弟弟准备的，你可知为何？因为他急需你弟弟成就道境，凝聚剑道道源，到时候他的局就成功了。也就是说，你弟弟入道之日，便是他身殒之时！”
天道之言，让张少成恢复了理智，眼下，应该先想办法破了此局才行，不能让张之然入道。
“我要怎么做？”张少成问。
天道看了一眼下方说道：“按照我的推断，此局有两个方法可破，其一是收集散落世间的天道本源，助我圆满 。其二你能把武道推演到极致，创造出完整的武道，这第二种方法几乎是做不到，因为你连圣境都未曾达到。”
张少成瞬间明白了，他吸收了那道本源，可以说他现在就是本源之一，天道若想圆满，必然要与他融合。
看着沉思的张少成，天道说道：“放心，不用你这一份我也能达到圆满，只是如今我不能出面，让他们知道我已经苏醒，所以，这件事只能交给你。”
“那我要去何处寻找？”张少成问。
天道看向下方，那是无边无际的苍玄大陆，“异族出现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