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章 追忆
狂暴的剑气逐渐消散，笼罩擂台的剑道之意也是散去。
里面露出了源清舞的身形，只不过此时的她奄奄一息，身躯上有着许多剑伤，命悬一线。
看着源清舞此时的模样，元瑶内心十分挣扎。
她内心的仇恨似乎没有化解，“这是为什么？”
有着两行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
她一步步靠近，“你为什么要救我？”
源清舞艰难的睁开眼，一抹鲜血划过她的嘴角。
“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的小师妹啊”
元瑶听闻，眼中的恨意逐渐浮现，“我若是你的小师妹，那你为何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她的语气中带有质问。
“咳咳看来我的小师妹这两年果然是在仇恨中度过的，真是难为你了。”
源清舞又是咳出一口鲜血，她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犹如风中落叶。
源清舞艰难起身，再次将元瑶抱住，她抱着元瑶，似乎在追忆，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小师妹，你知道吗？我成功了，我和师父的谋划总算是成功了。”
“能够在死之前能够在抱你一次，师姐满足了。”
说完后，源清舞眼中的光芒暗淡，她抱着元瑶的手也垂了下去，一阵冷风吹过，撩起了二人的发丝。
“师姐，师姐！”
元瑶不知为何，大仇终于得报，但她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一股钻心的痛。
源清舞身上有着一层黑芒逐渐显现出来，这层黑芒覆盖着二人，一缕黑光显现，瞬间融入了元瑶的体内，元瑶只感觉有一道意念进入自己的脑海。
随后一层段记忆便是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黑夜，一座宗门内，有着两人正在商谈。
“我不同意，师父，这样对小师妹是否有些太残忍了。”
其中一人有些生气的说道，从轮廓可以看出，此人正是源清舞。
另一人乃是她的师父，也是这座宗门的宗主。
师父闻言，良久无言，神情落寞。
看见这副模样的师父，源清舞心中知晓，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
良久后，源清舞开口：“如果这是最后的办法，那么就让我来承受这一切吧。”
源清舞的脸上浮现一抹坚定之色。
“真是苦了你了，清舞。”
师父抚摸源清舞的头，“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画面一转，来到了一个雨夜，一名黑衣人手持一柄雷霆之刀，她穿梭在宗门内，每一刀挥出，便是会伴随着一声惨叫。
她的身后，血流成河。
“第五百三十二个。”
她手中的刀微微颤抖了一下，刀上的血迹缓缓流淌。
元瑶心神一动，这是她宗门覆灭的那一晚，那天一名黑衣人手持一柄雷霆之刀，屠尽了宗门上下，那一晚，宗门被灭，无数冤魂惨叫。
最后，元瑶得知了，那名黑衣人正是她的师姐，也就是源清舞。
画面再次变换，源清舞手持雷霆之刀来到了师父的眼前，她一刀刺出。
“噗。”
长刀刺入身躯，洞穿了师父的心脏，雷霆之力爆发，灭绝了她的所有生机。
“师父。”
元瑶看见这一幕，再次大吼。
画面中的源清舞眼神冷漠，但在眼底却是有着一抹不忍，她前方的师父却是露出了一抹欣慰之色，“你后面的路会很难走，真是苦了你了。”
源清舞拔出长刀，师父的身躯缓缓倒下下去，一团黑芒涌入了源清舞的体内。
源清舞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才离去。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
元瑶的灵魂小人颤动，“这是什么？”
元瑶看着这些画面，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
“宗门被灭，是师父和师姐提前商量好的，可是她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元瑶抱着头，很多的迷团浮现。
此时，一道声音传来，一道黑芒浮现，里面露出了源清舞的模样。
她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容，温柔的看着元瑶。
这一幕，似乎回到了从前，在宗门内的日子。
“师姐。”
“你现在肯定有很多困惑吧，这一切可以说都是我和师父商量的结果，你不要太有压力了。”源清舞的声音缓缓响起，她想摸元瑶的头，可却触摸不到。
元瑶问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血洗宗门都是我与师父商量好的。”
“一切的源头都是它。”
源清舞说道，手指指了指元瑶灵力之海中的那团黑芒。
“吞食之力。”
“是的，吞食之力这种力量不同于其他法则，它不是靠领悟，参悟获得，而是传承。”
“一旦获得这股力量的人，修行速度会变得无比迅猛，会快速的破境，乃是修行的至宝，它还有着不逊色于法则的力量，甚至比一般的法则要更为强大。”
“这股力量不是师父的吗？”
源清舞闻言，摇了摇头，“这股力量最开始不是属于师父的。”
“那是”
“你。”
“最开始这股力量是出现在你身上的，师父发现你时，发现你被这股力量笼罩，那时的你还是一个孩童，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股强横的力量。”
“将你抱回宗门后，你的身体日益衰退，最终师父决定将这股力量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可是师父低估了这股力量，这股力量一旦被继承，每天都会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有好多时间，我都看见师父痛苦不已，在一次宗门大比时，有着敌对的宗门发现了师父身上的这股力量，并且认出了这是邪恶的吞食之力。”
“他们生出了觊觎之心，他们想要得到它。”
“那时，与我们宗门同一层次的五个宗门达成了协议，联手进攻，夺取这股力量。”
“师父最开始凭借着这股力量，抵抗了很久，但最终，双拳难敌四手，师父也越来越压制不住吞食之力，遭受了严重的反噬，最后，我与师父才商量出了这个计划，宗门是无法保存的，我们唯一能保存的只有你。”
“我与师父研究吞食之力许久，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因为这股力量最先是属于你的，是伴随你的出生而降生的，你或许不会遭受反噬，所以我与师父最终决定将它归还于你。”
“这吞食之力只能继承三次，而且再也不会有着痛苦相随，你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它的力量。”
“到你这里，刚好是最后一次”
源清舞的眼中充满了温柔，注视着元瑶。
“这就是全部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