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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妖孽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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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是偏居村外的猎户,山中有泉不与村里人争田抢水,也没有起屋盖房的邻地纠纷,林家老母老爹为人和善,在村里没什么仇家,便有好事者跑去了仓河村。

    云老四正在家里犯愁呢。

    十五两的彩礼人尽皆知,她那帮狐朋狗友们一听说,立马拉着她进了城里的销金窟,要请姐妹们喝酒,大鱼大肉。打骨牌,喝花酒,小倌馆里的小郎一个个浑身香气,一开口软软糯糯的,几乎要把人骨头给酥倒,哪里是家里这个又肥又丑的公老虎能比的?小郎香香的身子往她身上一靠,再喂她一口酒,云老四的魂就飞了,要割她的心肝都舍得!

    不过三天五两银子就没了,还倒欠小倌馆二三两。馆主倒不催,还客客气气的给她叫了一辆牛车送她舒舒服服回家。

    小郎君香香软软的嘴唇,一两晚如何亲得够?云老四在家老实了一个多月,又趁家里公老虎不在,偷偷摸进夫郎藏银子的灶房,爬上横梁翻出了避火图下给女儿娶夫郎的十两银子,不料被同样摸进灶房找吃食的女儿撞了个正着。

    “别吱声,老娘带你去城里见识见识。”

    云石妞看老娘玩得红光满面的回来,自然屁颠屁颠跟着去了。

    小郎香软,醇酒醉人,娘俩纷纷醉倒在花天酒地的销金窟,手里的骨牌醉得看不清了,别人扔什么牌都不知道。娘俩醉得迷迷瞪瞪,却被小郎们哄着不得下桌,已数不清输了多少钱,只撑着一股酒劲儿将手里骨牌往外扔。

    等云老四被云石妞哭醒,才终于得知。两天时间,十两银子输光,还又欠小倌馆二两。小倌馆馆主依旧客客气气地将娘俩送出门,半句不再提二两银子的事,感动得云家娘俩嘴里直叫大善人。

    小倌馆馆主笑,食髓知味的人,怎么会不再来?

    钱都输完了,云石妞吓得两股战战不敢回家,嘴里嚷嚷着要留在城里做苦力还债,却又站在小倌馆门口流连张望;云老四干脆心一横直接拖着女儿回家,见到自家公老虎如丧考妣一样瘫坐在院里嚎哭。

    好事者进屋正赶上这场大戏:云家痴肥的正夫哭喊着扑过去,要打死他赌光女儿娶亲钱的赌鬼妻主,云老四也不服输,提着扫帚大喊着要给这个泼夫立规矩,两口子在院里泥地上滚作一团,扯头发撕衣裳撕得乱七八糟;云石妞像个小鹌鹑一样缩头缩脑地站在一旁,根本不敢上前拉,只时不时弱弱地喊两声别打了。

    三人一听林家今日办酒席,顿时来了精神。云老四架也不打了,就着顶着一头的稻草堆一样的乱发,撕烂的衣服往胸前一拉,抬脚就往林家去,云正夫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哭哭啼啼地跟上,后面还有云石妞。

    林家的宴席过半,众人酒热正酣,正推杯换盏,突然“嘭”一声,一个披头散发的壮妇一脚将大门踢开——

    “林晏娇你这良心的不孝女,你娘老子都要被人给逼死了!你还在这里吃酒吃肉——”

    “我林某人哪来的娘老子?”林晏娇起身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冷笑道。“我娘老子已经入土为安好几个月了,这又是哪来的娘老子?”

    “从土里爬出来的吗?”

    众人哄堂大笑。

    当初买断姻亲的十五两彩礼可是人尽皆知,林秀才就是不想认云老四这赌鬼亲家,可惜云老四打蛇随棍上,今日怕是不给钱不肯走了。

    “我呸!”云老四冲上来一口唾沫差点喷在林晏娇脸上,恶臭熏得林晏娇本能地后退,“你这丧了良心的败家女,你起房子摆酒,居然连你老娘都不叫一声!你请了这么多人吃饭,吃香的喝辣的,唯独不请你娘老子!”

    云老四一把扯开撕得破烂的衣襟,“你看看你娘老子穿什么样!你还是人吗?!”

    云正夫看见衣着光鲜的云景和老太爷样的凉老爹,嫉妒得要发狂。他也一屁股坐到地上,拖长了声音开始骂。“我养出一个丧命儿哦!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养他几十年唷——现在傍上了财主婆,娘老子都不认了!”

    两个无赖在院中央撒泼打滚,好好的一场宴席,算是给搅黄了。

    林晏娇深吸一口沉住气,“云老四,我们当日写婚书的时候,可是白纸黑字地写好了‘云家不备嫁礼,不作姻亲’的。今日我玉斗村村长也在这里,你有胆叫你们仓河村村长也拿着村里婚丧嫁娶的簿子过来,当着大伙儿面翻一翻,是不是这回事?”

    “我呸你个林晏娇!还进什么郡学作什么秀才,你读两年破书就连老娘都不认了,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云老四只在那里污言秽语地骂,根本就不正面回答林晏娇,完全就是一副泼皮无赖样。

    但众人面前,娇娘却不能不讲理,仍旧耐着性子跟她说道,“我与云郎成亲那天,没有把你敬上婆母席,也没有走亲家礼数,两村人都是瞧见了的。以你云老四的性子,若真是按你所说,怎么成亲之日被轻慢了不闹,反倒过好几个月跑来我家乔迁的酒席上闹事?”

    “好一个云老四!你敢直呼老娘名字了——”云老四扑上来抬手想打娇娘,立马被身旁的同窗卢照邻抬胳膊挡下,气得云老四大喊,“你个不孝子孙,敢对长辈动手了!反了天了你!”

    云老四揪住卢照邻的衣襟死死不放,旁边同乡王云薄伸手去怎么掰都掰不开,云老四用脚又踢又踹,两个读书的斯文人哪里是这市井泼妇的对手?清白的长袍上被踢得一块泥一块土,卢照邻衣襟被拉住躲都没法躲。

    林晏娇上前,“云老四你放手——”

    同乡王云薄也被踢恼了,下力将云老四的胳膊一拽,想让她放开,谁知云老四顺势往地上一坐,假装被王云薄推了一个屁股墩儿,拍手大喊,“哎呦——打人啦!秀才娘子打人啦,打她的亲娘老子啦——”

    这下可不好办了!古代社会最重“天地君亲师”这些君君臣臣母母子子,何况在更加保守的农村?光一个“不孝”就能压垮人,小辈对长辈动手,那是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了。不少村里人皱眉,有人窃窃私语,也有人背过去暗地里偷笑。

    仓河村的这一桩亲,只怕是拿钱都买不断了,不少人看林晏娇的笑话。

    还是玉斗村刘村长站了出来,“云老四,今日我们玉斗村起新房办酒席,你却来砸场子,说我们村的秀才娘子不敬你。到底是我们玉斗村的小辈不懂礼,还是你这个仓河村的倚老卖老?那就把你们仓河村的王村长叫过来,看看你们的婚书上是不是写了‘不作姻亲’这几个字,大家伙儿做个见证!”

    云老四放开卢照邻的衣襟,仍然伸长脖子高喊,“秀才娘子欺负人——”

    刘村长也来气了,“云老四,刚刚被你揪着衣领踢的,可是潞西县知县家的独女,另一个也是宛平城王将军家的三女。两个小辈好好的来贺喜,被你踢得一身泥!你要有事就说个清楚明白,你要这么胡搅蛮缠,咱们玉斗村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云老四一听就萎了一头,她被人教唆脑子一热就过来了,根本说不出个二五四六出来。“她娶了我家的小子,如今我老云家难了,她是不是该帮一帮?!”

    有玉斗村人忍不住出头,“怎么?小子卖了十五两都不够,云老四你又去赌了!”

    刘村长懒得跟这泼妇胡扯,“乡亲们,这仓河村的无赖撒泼撒到我们村来了!咱们玉斗村这么多老人还在这儿坐着呢,就敢上门来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欺负咱们村的小辈!”

    村长大手一挥,“乡亲们,给我打!”

    看热闹的人一涌而上,立马将云老四围了个水泄不通,吓得云正夫和一直在门外不吱声隔岸观火的云石妞扭头就跑。众□□脚雨点般落下,眨眼间就将云老四揍了个鼻青脸肿。

    “别打了!别打了——”凉老爹泪涟涟地扑过来,想将云老四拉出重围,却发现根本不可能,云老四被打得抱头蹲在地上,他就扑上去用身子挡住众□□脚,“别打了,要死的!别打了!”

    乡亲们这才停手。

    云老四在地上蹲成一团,满头青红紫白,好不热闹。忽然闻到一股尿骚味,众人一乐——这鳖孙还真被打得尿裤子了!

    大伙儿哄堂大笑。

    同窗卢照邻往云老四屁股上一踢,“去你的。”云老四赶紧在凉老爹护送下,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林家小院,那速度,活像是背后有鬼在追似的。

    林晏娇也乐,不过一跳梁小丑,不足为惧。云景和黎叔将凉老爹扶回桌上坐好,娇娘高举酒杯,“来来来,乡亲们受惊了!娇娘敬长辈们三杯,咱们今儿个不醉不归!”

    林家的小院又重回一片欢声笑语。

    林家这一年的春节,过得格外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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