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时间闭环
辞别始麒麟，幽冥一步踏出，离开的终焉。
再次回到鸿蒙，眼前的场景却与想象中不同。
原以为出来后的鸿蒙，要么是处于被破碎后还未修复的景象，要么是处于鸿蒙的其他阶段。
却不曾想，摆在他眼前的却是二者的结合。
眼前，满目疮痍，随处可见的虚兽正在围攻由鸿蒙生灵组成的阵线。
此时正处于浪潮降临的过程当中，是繁荣的鸿蒙走向破碎的分界点。
正在进行的景象他很熟悉，他见过这般景象，就在鸿蒙中一处虚幻的影像中，他与犇犇一同见证了这个场景发生的全部过程。
“喂！发什么呆呢？一起上啊！这次的生灵可真带劲，抵抗力太顽强了，错过了怕是以后很难再遇到。”
望着眼前的场景，幽冥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却有一只虚兽叫了他一声，喊他一起攻击这个时代的鸿蒙生灵。
那虚兽喊完幽冥后也不等他回话，狂笑着就朝鸿蒙生灵的阵线冲去。
幽冥环顾四周，发现竟没有任何一只虚兽以自己为目标，全部都在冲击着阵线。
面对虚兽们的凶猛冲击，鸿蒙生灵们也奋起抵抗。
在阵势的加持下，鸿蒙生灵面对虚兽们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展现出了极强的作战能力。
就仿佛，祂们已经为了这场战斗演练过无数次，互相之间的配合已经无比默契，无数生灵彷如一人。
幽冥知道，祂们的确已经演练了不知多少次，只不过是被迫演练的。
在一次次浪潮的降临中，在一个个同伴用生命付出的代价后，祂们才能够有如此亲密无间的配合。
任凭祂们如何抵抗，任凭祂们杀掉多少虚兽，总会有新的虚兽出现，杀之不绝，杀之不尽。
形形色色的虚兽冲了出来，一个接着一个从幽冥身旁穿过。
它们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幽冥般，将他当做了空气。
不明所以的幽冥直接抓住一只从自己身旁路过的虚兽。
“你看不到我吗？”
那虚兽用看傻子般的眼神望着幽冥。
“你……第一次当虚兽？”
那虚兽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在它的观念里，虚兽都知晓自己何时当了虚兽，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非常清楚，根本不会不知晓自己的身份。
因此，它才出言试探幽冥的身份。
听到虚兽的话，幽冥也很快反应过来。
“是啊，第一次当，情况和你们不太一样，不用管我，我再琢磨琢磨。”
说着，幽冥松开抓着那只虚兽的手放弃离开。
虚兽又仔细端详了幽冥两眼，随后洒脱一笑，不再关注幽冥，纵身冲向鸿蒙生灵们的阵线。
从第一句话开始，幽冥就已经暴露了自己。
他还以为自己是以正常生灵的身份，离开了终焉，殊不知无论是在鸿蒙生灵的眼中，还是在其他虚兽的眼中，他都是以虚兽的身份存在着。
是的，进入鸿蒙后，他其实与虚兽已经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他还不愿意融入终焉而已。
那只虚兽明显意识到了幽冥的特殊性，不过却并不在意。
特殊又怎么样？这里哪只虚兽不是已经摆烂了？
幽冥特殊是好事，但虚兽们却并不关心。
因为它们知道，自己只是在面对幽冥的时候把幽冥忘记了，等到幽冥离开以后，它们就会想起来幽冥究竟是谁。
有关幽冥的所有事情，也会自动浮现在它们的脑海。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必要去探寻幽冥身上的秘密呢？
幽冥显得也很坦然，只要他刚刚有半点其他心思，都会勾起虚兽们的兴趣。
到那个时候，虚兽们可不介意用他来找点乐子。
望着鸿蒙中的大战，幽冥没有半点参与进去的意思。
虚兽与鸿蒙生灵们各自死伤无数。
眼看着虚兽们的攻势越发凶猛，鸿蒙生灵有抵挡不住的架势。
就在阵势被攻破的刹那间，一道紫光绽放，淹没了鸿蒙中的一切。
连带着幽冥也在这道紫光中开始消散。
毁道。
幽冥自己也用过这招，他自然能够认得出来。
不仅是他，虚兽们也认得出来。
这般场景，它们早已经历过不知多少次，可以说熟悉的很。
每一次的浪潮，对虚兽们来说都是一场狂欢，是它们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光。
在消亡的最后时刻，幽冥忽然顿悟。
他终于想通了其中关键，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时代了。
心念电转间，他将自己有关于这场大战的记忆分离，在紫光刚刚闪过，自己即将完全消散的时候丢了出去。
做完这件事的同时，他自己也紧跟着消散。
再次恢复意识，他已经回到了终焉之地。
面前是几个熟悉又陌生的生灵。
望向四周，这里虽然依旧处于终焉之地内，却显得异常平和，没有任何诡谲的景象出现。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正常。
可这份正常，在终焉之地里却显得是那么的不正常。
在刚刚最后的时刻，幽冥才终于明悟自己为何会见到过去遗留的影像。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自动遗留下来的景象，而是他自己的记忆。
是他自己在那个时代终结的最后时刻，将自己的记忆抛了出来。
所有他才会在下一个时代遇见那份记忆形成的影像。
又因为那份影像，他才悟出需要毁道才能进入终焉。
环环相扣，一环套着一环，推动着他最终进入终焉之地。
可即便没有那份记忆，他也会进入终焉。
没有那份记忆，他不会那么快领悟出毁道的方法。
因此，他所在的那个时代也不会那么快终结。
随着时间推移，即便他没能领悟出毁道的方法，其他生灵也会领悟出这个办法。
祂们最终还是会面对终局之战。
更何况，纵使祂们输了，生灵死后也会自动出现在终焉之地。
这也是生灵们为什么都会愿意变成虚兽来攻击其他生灵。
因为它们的目的并不是攻击其他生灵，而是为了增添些乐趣，既是给自己，也是给那些还没有进入终焉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