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陆言VS玄翦!
“怎么回事?我明明在一个地牢下面,玄翦正要杀我~”
陆言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森林里,四下无声,头顶是血色的月亮,脚下是浓浓的血海。
他根本忍受不住这种冲击,还有生理上的刺激,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攥着手中剑,巡视着周围的环境。
滴~哚~
“嗯?”
一声不知什么滴落的声响让陆言神经紧绷。粗重的呼吸不断在他自己耳边响起,心脏也跳动地越来越不受控制。
“你很快就要死了。”
这声音清晰、平淡,却让陆言汗毛炸起。
玄翦正双手抱胸,依靠在一棵歪脖子树,闭目仰面,那根黑色的头带无风自动。
“玄翦?你要杀我?”
“你的问题很蠢。但我仍然可以给你答案。”
玄翦睁开眼,脚步踩在血海里泛着波澜。
“你的灵魂,将成为我变强的养料。”
陆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吸收灵魂?你这还是人?”
秦时不是个武侠世界吗?这是什么鬼东西!
“没错,我早已不是人。”
玄翦盯着陆言,噬人的目光让他又感受到穿越之初遇到杀手的无力与恐惧。
“火舞——旋风!”
陆言毫不犹豫直接拿出了最强的杀招,火舞旋风剑法的爆发型奥义,全身都被烈火燃烧起来,对剑法内功都将有巨大的加持,后果就是会受极大的内伤。不过这种时候连灵魂都要被吸收,还顾得上什么内伤!
“这只是徒劳。”
玄翦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拿武器,任由着烈火剑术将他的身躯贯穿。
“没有伤害?!”
最后的手段居然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他不甘心地成倍地催动着心法,
“啊~”
全身被灼烧撕裂的痛苦让他放声哀嚎。
“没有意义,生命就是如此脆弱的东西。”
“放——你——的狗屁!”
陆言也不管什么招数不招数,就直接朝着玄翦扑过去,
“噗通!”
他栽倒进脚下的血海,玄翦的身形却又在另一棵树上出现。
“没有实体!”
身体传来的撕裂感越来越强烈,甚至陆言可以闻到自己的肉香,但他依然冷静,
“一定有弱点,找到它!”
“在所有猎物中,你是我见过最顽强的。生命于你。这么重要吗?”
玄翦不急不慌,扶着树枝,对着陆言问。
“你的话真可笑,生命都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
没有实体的话,是精神世界!
精神世界我要怎么破——
“活着有什么意义?”
玄翦冷不丁地一句击中了陆言的心脏。
“活着……”
这,还真把陆言问住了。
最初,我们生来被期盼健康长大;小时候,希望我们懂事乖巧;稍大一点,我们要好好学习考个好中学;然后,好大学、好工作、好对象,结个婚,生个娃。生个娃再重复这样的过程……
从来不会有生命教育这门课程,即使你患病了,也没有人想起生命之初的愿望——健康长大!
直到死亡,你才发现生命多美好,但是你已经无法表达。
这是陆言,一个现代人,对于生命的迷茫,而现在,他很快,就要死了。
玄翦看到陆言的意识已经逐渐沉沦,他俯视着陆言,用低沉的语气,缓慢讲述:
“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邻里有二十多户人家,跟我同龄的孩童有四个。”
“有一天我去山中捕猎,逮住一只山鸡,它很肥。我拖着它,准备回去把他烤了。”
“我的村子烧死了大火,几个盗匪在火中猖狂大笑,然后一群华服的公子们持着剑将他们击杀。这些公子们哀叹了两下,夸耀着功勋离去。”
“我哭着,用烧着的火,烤了那只鸡。”
“盗匪杀我乡亲,那是临死前的放纵;侠客追逐盗匪,那是胜利者的功勋;我,杀死一只山鸡,那是我的口腹之欲。弱小的生命,被强大的生命杀戮过后成为养料。这就是我看到的生命的意义。”
“镇魂!”
他大喝一声,浑身黑气涌动,包裹住陆言,仿佛有种看不见的无形之物被拽出、抽离。
“这就是死后的感觉吗?”
“死后,有感觉?”
“这是灵魂?还是意识体?”
陆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活着,但是自己又没有肉体,什么也感触不到。
但却真真切切有意识活动。
抛弃肉体的自己?达到精神上的超脱?
陆言搞不清楚自己的存在形态,有点像那些玄幻小说的东西。
比如,出窍啊,无我啊,归元啊之类的。
无我?心中无我!
所谓无我,就是放下曾经的心中的束缚,不被观念影响,突破原本自身的缺陷,达到更完美的自我。
我的缺陷,居然,是,跟一个刺客一样!
不知道什么叫做,生命!
想到这里,陆言意识中冒出一粒火花。
火舞旋风第二重境界,突破!
……
“你这女人,该死!哈~”
典韦狂暴的力量加持着雷霆,将月神打得连连败退。
倒不是月神实力不如,而是为了不让典韦干扰玄翦,她放弃自己的优势跟典韦这种猛人进行了硬碰硬。
“莽夫,匹夫!”
月神的双手有些颤,跟这种大成境力量型选手硬拼,对于她的体力是个挑战。
“已经过去这么久,陆言,你能够从玄翦手中活下来吗?”
杀死陆言对于她来说,没有好处。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还原预言中的样子,让玄翦跟陆言一对一。如果这样,陆言依然能够从玄翦剑下活下来,是否说明,命运也不过如此?
月神心中在期待着。
“再吃我一招!”
典韦又举着斧子劈了上来。
“这烦人的匹夫!”
月神骂了一句,双手捏印,再度运气撞上典韦的攻击。
“嗯~”她闷哼了一声,频繁地对撞,让她受了点内伤,反观典韦却屁事没有。
典韦“呸呸”两下,又一次运起劲,给自己的斧子缠绕上雷霆,奔着月神而来。
陆言已经失去了呼吸跪倒在地,玄翦的黑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以为,你是第一个反抗罗网的人。可惜,你似乎做不到了。”
玄翦的声音有些复杂,说不出是嘲讽还是遗憾。
“那可说不定。”
“嗯?”
陆言的左手,稳稳地抓住了黑剑的剑刃,虽然血流如注,但是他依旧稳稳当当地推开了黑剑。
“人,在这个世界,活着就是一种价值。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诞生的那个瞬间,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生命。围绕着某个生命,无数的生命产生联系,从而让这个世界变得有意义。”
陆言的内力不断升腾,他的额头隐隐现出一朵火苗。
“我很感谢你,我要在这里打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