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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道远不可及,太平远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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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安郡城北方三百里的上空。

    俊沉望着眼前出现之人,捂嘴娇笑着,“哎哟喂,这不是山君大人吗?不知道山君大人来此见我何事啊,难不成是看上小女子姿色了?”

    她虽如此调侃着,可双眸却绽放着嗜血的凶光。

    中岳山君身着黑甲,依旧杵剑而立,看向俊沉的目光冷漠无比:“叛出大秦,俊沉,你该死!”

    “啧啧,山君大人说的是哪里话,小女子怎么敢呢?”俊沉依旧娇笑着,心中却是焦急不已。

    主人不是说中岳山君没机会出手吗?这会儿怎么会出现这里?

    黑甲神人懒得与她废话,右手弹出屈指一弹,只见一尊千丈金身从中岳迈步而出。

    几个呼吸间,那尊金身便已经到达临州边界上,刚好挡住了夕月与阳天康的去路。

    俊沉看向那尊千丈金身,心中终于有了些许惊恐。

    俊沉脚步慢慢往后退去,想要远离此处。

    中岳山君出手,他们这些人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的。

    黑甲神人冷笑道:“劝你最好别动,否则我会一剑砍死你。”

    俊沉果真就停下了脚步,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在这中岳地界她能快过一尊山君,除非是一尊上五境的大修士。

    重点她不是啊。

    俊沉发现,黑甲神人并未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他身上,而是看向另外一边的战场。

    夕月祭出了一顶白玉芙蓉冠,琉璃光彩映照漫天,仿佛要连那大日光辉都遮掩下去,要那白玉芙蓉冠独立高天之上。

    氤氲漫天,仙气缥缈之下,映照出的却是夕月那张狰狞至极的面孔,望着那尊高达千丈的金身,夕月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他打出一片霞光,试图将金身逼退,可当霞光触及金身,就宛若烟花破灭在金身印诀之下。

    夕月哀叹道:“妖族误我啊!”

    阳天康手持一柄金色长枪,枪出如龙,战意昂扬,脚踩罡步,不断挥斩出一片片金色锋芒,落在金身之上,却也只是一片片火星而已,转瞬即逝,都没能让那金色黯淡分毫。

    夕月试图毁掉芙蓉冠这件本命物,借此打破金身造就的小天地束缚,可惜,那白玉芙蓉冠却被山水气运狠狠镇压,任由夕月如何催动,心意也难以牵引丁点儿。

    “山君大人,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截杀我等?”夕月怒吼。

    黑甲神人冷笑的望着那边,不言不语,唯有冷漠而已。

    阳天康眼神狠厉,只管挥动长枪,人枪合一,直刺金身眉心而去,只可惜枪尖距离眉心一寸之时,就难以寸进分毫。

    临安郡城。

    黑衣女子站在窗户前,看向天穹上的大战,眼神淡然,她实在没兴趣参与这些争斗。

    但为了避免郡城这边遭劫,她还是选择站在窗前,注视着战场,只要发现那几人有调转攻伐的迹象,她就要递剑了。

    山上人,怎么打她不管,可山上人只要管拖着一城百姓去死,那就别怨他递剑无情了。

    ……郡城西北一处酒楼中。

    蛮神王朝的明王阁长老、元烈王朝的平章王两人席地而坐。

    平章王慵懒的坐在金丝楠木椅子上,眯眼望着对面的明王阁长老,低沉着问道:“你确定我等出手,不会惹得那位国师恼怒,一把火将咱们全给烧死?”

    明王阁长老笑着说道:“那位国师确实算无遗策,可惜他一人能兼顾几处战场,我们对龙鹰战船出手,让你的属下去帮衬夕月道长,救出俊沉,双管齐下,让他首尾难顾。”

    平章王没有回应,沉默了下来,他身后有三人,皆是晖阳境修士,可想牵制那尊中岳山君,实在是飞蛾扑火,现在那尊山君尚未真正出手,气象就已经大的出奇,一旦出手,不知道这三人加上夕月等人,能抗住多久。

    可他心中却也有些意动,若是能打落那艘战船,让三十万大军折损在此,南疆的局势就会倾向于妖族,而那秦龙甲丧子,定然也会心境出现混乱,一旦让妖族找到机会做掉这位战王,那就相当于给大秦仙朝釜底抽薪了。

    那时候,他们元烈王朝就不必再畏惧大秦这尊庞然大物了。

    大秦仙朝强大是无可置疑的,可惜大秦的那位陛下就是个傻子,一位位上五境修士都要去天外战场,只留下那么一两个坐镇山河,而且和那些山上宗门的关系也算不上好。

    一旦大秦内乱起来,那这些山上宗门就将是第一把火,会把大秦搅得鸡犬不宁。

    可惜,他们等了不知道多少年,大秦似乎没有衰落的迹象,在那位国师出现后,国力更是蒸蒸日上,那些山上宗门也不敢有丝毫逾越规矩的行径。

    如今,这个机会好像就摆在他眼前,就看他有无魄力去做这件事。

    明王阁长老继续循循善诱:“那位国师算无遗策是没错,可惜大秦那些顶级战力不是在镇守边疆,就是已经前往天外战场了,维护大秦山水气运的就是五位山君而已,只要能将山君牵制住,他们又有什么手段能阻止我们打落那膄战船呢?”

    平章王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看向北方,那里传来阵阵雷鸣声,隐约可见霞光落在人间山河,显然大战还在持续,并未分出胜负来,他放在腹部的手握拳又松开,神色挣扎着,犹疑不定。

    明王阁长老也站起身来,走到平章王身边,轻声说道:“你看,这位中岳山君似乎也没有多高的道行,仅是夕月道长与节度使大人就能牵制他,只要能再出几人,就有可能打碎他的金身,而我们两人联手,也能锤烂那艘龙鹰战船。

    而妖族一旦能劈开那座镇妖关,我们几方就可以联手进攻大秦,瓜分这片无尽疆域,那时候,何愁大势不再我们?”

    平章王缓缓出声,轻声问着明王阁长老,也好像是在问自己,他问:“真能成事吗?”

    不心动吗?

    他如何不心动,元烈王朝立国五百年,可惜面对大秦这尊庞然大物,他们只能仰望、绝望,似乎永远摸不透大秦到底有多强大。

    元烈也想强大起来,也想站在大秦的高度,俯瞰北域山河,他们想要将大秦拉下神坛,然后由自己站在那个位置,让周围邻国仰望与绝望。

    这些年来,大秦确实不曾侵略过任何王朝与国家,可谁能保证明天,这头庞然大物不会突然发起战争呢。

    他们更想占据大秦花费千年来打造的富饶疆土,立足在这片大地上,取而代之。

    平章王眼神蓦然一变,脸色狰狞,双手紧握拳头,青筋暴起:“那就试试看!”

    明王阁长老重重的在平章王的肩膀上拍了拍,畅快大笑道:“那便请平章王随我走一遭。”

    平章王看向自己的三个属下,吩咐道:“伪装好自己,帮助夕月几人牵制住中岳山君。”

    ……越空山巅,一袭青衫的国师独自打谱,将一颗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喃喃道:“请君入瓮,诸位,就留在大秦吧!”

    远在更北方的大秦帝都,观星阁中,走出一位双鬓斑白的儒衫男子,他看了一眼临州方向,袖中双指夹着一枚黑子,然后就见儒衫男子伸出手将黑子轻轻丢向东北方。

    请君入瓮,黑子屠龙。

    元烈王朝,庆阳山,青阳书院。

    黑衫男子来到书院门前,与一位打瞌睡的老夫子躬身作揖:“陆先生!”

    老夫子抬头睁眼,眸子浑浊,却透露出一种杀伐精光,看向黑衫男子,他收敛那抹精光,继续闭眼,嘴上问道:“大秦仙朝的国师大人,来我青阳书院何为?”

    黑衫男子握拳放在腹部,看向门后的庆阳山,轻声道:“见山主!”

    老夫子闭着眼眸陡然睁开,“入山去!”

    黑衫男子作揖致谢,迈过大门,走路上山。

    一路上,有来自北域东北疆域的各处求学书生,也有元烈王朝境内的学子,黑衫男子面带笑意,各自打着招呼上山而去。

    路过一处讲堂,传来朗朗读书声,书声中透露着少年朝气、满腔抱负。

    黑衫男子脚步放缓,嘴角扬起了一抹难得的真诚笑意,世间总有吾心安处。

    各处儒家书院,就是这些后生的心安处,是希望之所在。

    哪怕这处书院位属敌国境内,却让黑衫男子觉得世道还有得救,这些后生成长起来,然后去往人间各处,将学问洒落各地,铸造世道根祈。

    他听了一会儿,那讲学的夫子与他点头致意,他便笑着作揖还礼。

    来到一处院子,简单而又雅致,十几棵葱翠竹子挺拔耸立在院子中,小小竹林下,摆放着一张石桌,满头发丝霜白的儒衫老人坐在石凳上,独自煮茶。

    老人头也不抬,只是专心煮茶,轻声道:“你决定了?”

    黑衫男子躬身作揖:“见过尘山长,我心意已决。”

    老人缓缓点头,在石桌上多倒了一杯茶水:“既已到此,便陪我聊聊。”

    黑衫男子点头跨过大门,坐在石凳上,端起刚煮好的茶。

    老人饮过茶,便轻声问道:“拆解人心,元烈大乱,那之后,元烈何去何从?”

    黑衫男子笑道:“当然尽归大秦。”

    老人点头,以手指蘸水在桌面上写下一个“仁”字,他问道:“此字可能治国?”

    老人有此问,是因为这位客人,不但是因为眼前之人是儒家门生,更是一国国师,而大秦治世,不以‘仁’治国,而是以法治国。

    他很遗憾,在如今这个世代,每个王朝,似乎都不是以儒家学问治国,相反,更为推崇法家学问。

    黑衫男子笑着回答:“当然,以‘仁’治政,盛世乱世皆可。”

    老人看向黑衫男子,笑着摇头:“国师莫不是框我,大秦是‘仁’治政,这么多年来,大秦从未显露半点,何谈‘仁’字。”

    黑衫男子则是说道:“学问处处不在,何以显而治?”

    老人闻言抚须而笑,再次为黑衫男子添茶,“早在前些年,我就知道大秦必会走到这一步,就算大秦不想做,可在这乱世之下,也会逼不得已而为之。”

    黑衫男子起身作揖行礼:“谢过山长!”

    老人神色平和,目光神采熠熠,望着黑衫男子:“我在元烈呆了数百年,可我自始至终也没能看到那个答案,希望你能给我答案。”

    黑衫男子笑着说:“也许我不能给山长答案,但不久的将来,会有人能给山长那个答案。”

    老人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黑衫男子作揖告辞。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青阳书院不阻止大秦的脚步,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山长想要的答案,自己也许真给不了,需要另外一个人才能做到,那时候,天下太平,人间烟火璀璨如星辰。

    大道远不可及,太平远不可及。

    ……临州上空,大战正酣。

    无穷罡风呼啸长空,有一尊百丈法相矗立云端,夕月头顶芙蓉冠,倾泻阵阵氤氲霞光,站在那法相之上,宛若天上仙人璀璨无暇,他围绕着千丈金身布下一座唤灵大阵,召唤来了脚下这尊金甲神灵。

    但也只能勉强维持不被山水气运磨灭自身而已,那尊千丈金身始终保持着结印姿势,防御让他与阳天康绝望不已。

    退不得退,进不得进。

    而阳天康也祭出了一件本命物,那是一件三岳印,不是如今大秦的三山,而是其他大域的王朝山岳。

    当这件本命物出现的时候,整个中岳地界的山水气运都受到了牵引,要被这三岳印吞纳一空,可最终那尊金身仅是一抓,就在那三岳印上打入一道禁制,使得中岳地界山水气运再也不受牵引,而是反过来压制阳天康。

    阳天康是叫苦不迭,这件本命物此刻已经对他没有多少作用了,不但不能牵引山水气运,借此消磨金身,更是无法汲取此地天地灵力,唯有以自身窍穴气海中的灵力催动这件本命物。

    一尊山神,就这么难杀吗?

    两尊无相境出手,竟然无法消磨金身分毫,这等实力让他已然心生退意。

    就在两难之时,三个黑衣人凭空出现自山神金身头顶,组成一座雷亟大阵,乌云汇聚,无穷雷电孕育而生,冲着金身劈头盖脸砸下。

    金身只是缓缓朝着天穹探出一只手,狠狠一握,就将所有雷霆抓在手中,随手就丢向结阵三人。

    在那朵雷霆炸开的刹那,三个黑衣人连惨叫声都没有,就已经化作劫灰。

    ……远处的黑甲神人讥笑道:“可以收官了!”

    俊沉心神一下子沉到谷底,双眼通红一片,她看向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黑甲神人,浑身爆发出无比凶厉的气息。

    但黑甲神人一句话,就让她不敢有任何动作,僵在原地,黑甲神人冷漠道:“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然后下一瞬,俊沉就看见了自己的身躯,而她的意识也停滞在此刻。

    黑甲神人在话音落下那一刻,就已经来到她的身前,一剑割掉了这头妖族的脑袋,他提着一只狰狞且不可名状的头颅,冷笑道:“在我眼皮子底下装模作样,你当自己是那陆山河了?”

    ……墨笙御剑赶往临安郡城,而郡城中也有两道身影正御风往龙鹰战船而去。

    那两道身影御风速度极快,风驰电掣,很快双方都远远瞧见了对方。

    而明王阁长老见到那张青铜鬼面,以及脚下所御之剑,他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仿佛有一头万古恶魔就要从心底冲出来,他死死盯着逐渐靠近的墨笙。

    然而,下一刻,墨笙直接就转向了,因为墨笙也看见了他们,更是看见了明王阁长老与平章王两人,更感受到一种极致的杀机,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定警告他……跑!

    墨笙没有丝毫迟疑,竭尽全力御剑往东逃离,天际仿佛被撕裂开来,有一条墨线逐渐延伸出去。

    平章王察觉身旁之人气机激荡不休,便要开口询问,可明王阁长老已经一步踏出,直追御剑之人而去。

    墨笙一瞬远去三十里,可依旧摆脱不了对方,那明王阁只是一步踏出,便已来到他身后,伸手往下一扣,就要抓向墨笙的头颅。

    临安郡城,客栈之中的黑衣女子蓦地睁开双眼,目光洞穿虚空,看见了那一幕,她的目光凌厉如剑芒。

    她握住桌面上佩剑的剑柄,缓缓拔剑出鞘,整间屋子霎时间被无数雪白剑气萦绕,她遥遥朝着那边递出一剑,然后平静收剑归鞘,房间异象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

    她继续趴在桌子上,眉眼间总算是有了些笑意。

    ……墨笙原本已经打算自毁大道,将自己的两座人生小天地彻底炸碎,以此来与对方换命了。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他只看见一道雪白剑虹自南而来,转瞬间便撕裂追杀自己的那个修士,但那修士在临死前也打出了含恨一击。

    墨笙的意识逐渐模糊,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往地面直直坠落而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连青铜剑都尚未来得及出鞘,就已经被法力贯穿了身躯。

    他感受到青铜剑在颤鸣,看见一尊千丈金身一步来到剩下那人上方,大手直接将其捏在手中,而他也就此彻底昏死过去。

    黑甲神人出现在身形急急下坠的墨笙近前,伸手一抓,将他墨笙用山水气运托起。

    客栈中的黑衣女子见到这一幕,彻底慌了神,猛地站起身来,看向墨笙所在方位,她双眼眸光闪动,有愧疚,为什么自己不直接一点,出剑狠一点。她一双玉十指相扣,在身前搅动着,她又没来由感到委屈。

    一位白衣书生出现在黑甲神人身旁,脸上再无笑意,郑重开口:“将他交给我,去把那几只蛆给我灭个干净!”

    黑甲神人作揖告辞离去。

    那尊金身神像此时再也不只是防御了,巨大的手掌狠狠拍落而下,那尊被夕月召唤而来的神灵法相寸寸崩碎,所有金身碎片被黑甲神人暗中收拢起来。

    而夕月也就此被一道法印湮灭在虚空中,他临死前唯一的念头,是怨怼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公平,为什么大势不在自己这边。

    可他没有想过,他们这些叛出大秦仙朝的在谋划打落那艘战船,要让三十万大军折戟于此,那大秦仙朝又怎会没有准备,毕竟此地是大秦的主场,隐藏了多少战力,可能只有那位国师才会清楚。

    阳天康此时绝望、惊惧、惶恐……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谁也没有想到大势去的如此之快,从那尊金身一步横移出去数十里再回来,抹杀掉那尊神灵法相与夕月,仅仅就十息而已。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快到让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此前所有的昂扬战意,此时却化作了心死,他不再抵抗,看着金色大手覆盖而下。

    越空山巅,青衫男子收起了所有棋子,眺望南方,呢喃着:“乱世求存,盛世求隐,尔等算是物尽其用了。”

    黑甲神人身形凝聚在山巅,沉声道:“如你所愿,出手之人,皆死!”

    青衫男子揉了揉眉心,苦笑道:“对大秦是个好消息,于我而言,头疼得很。”

    黑甲神人看向这个自说自话的国师,明明一切都完美解决,而国师却说自己头疼,难道自己漏掉了什么吗?

    青衫男子摇头道:“与你无关,是私事儿。”

    然后他放下了手,背负在身后,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开口道:“将你收拢的金身碎片交予那位书院山主,他知道该怎么做,论功行赏,大秦朝廷那边不会吝啬。”

    黑甲神人淡然道:“无所谓!”

    青衫男子看了看那艘安然无恙的战船,转身消失在山巅行亭中。

    玄阳书院。

    鲁全坐在台阶上哽咽着,就只是看了那个家伙的惨状一眼而已,就一眼,他都没敢多看,明明只是出去了半个时辰而已,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

    他就是伤心,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伤心,那个家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为什么也会跟人打架,还被打成了这样,你不是练剑的吗?

    屋内,白衣书生愁眉不展,那明王阁长老临死前的含恨一击,杀力之强,就算是同为无相境的人,也得重伤。

    也不知道该说这少年运气好还是不好。

    好的是这个家伙活下来了,不好的就是这幅躯体已经残破不堪了,满身血污,身躯宛若支离破碎的瓷器,被人片片拼凑起来,随意一碰,就可能散落一地。

    越想越憋屈,逐渐变得咬牙切齿……

    狗日的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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