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往事五
这是一个非常陈旧的巷子，里面堆积着几个垃圾桶，成群的苍蝇围着垃圾桶嗡嗡嗡的飞着，恶臭味蔓延的四处都是。
凌商就站在角落里，手一挥，面前便展开一块发着荧光的光幕，他透过透明的光幕去看段闽，那种深刻的眼神，有一种想要把段闽时时刻刻镌刻在心底的错觉。
“是我爱吃醋。”凌商手指轻点，在光幕上给时瑞发了一条信息。
段闽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在听到凌商的这一句非常严肃的话之后，脸上的那点笑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走吧，回去了。”凌商收起了光幕来，转身就要走。
段闽无缘无故地觉得有点不安，他没说什么跟在凌商的身后，两个朝着桑桑的酒店走去。
等两人依次推门而进的时候，桑桑那张平时总是垂头丧气的脸，此刻反而露出几分惊诧来，她把放在吧台上的脚收了回去，抬头盯着两人，咂摸了一下，感觉非常的神奇。
“你们两个怎么回来的？难道给他们表演脱衣舞？”桑桑嘴上没有把门的，一向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段闽双手抱着胸，依靠着门框，饶有兴趣地盯着桑桑，觉得她的这种说法十分有趣：“你又知道了？”
“不知道。”桑桑撇了撇嘴，“而且我还未成年，看不了那种刺激的表演。”
段闽：……
幸好他不用在这里搞身份证，不然类似于这种早就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教育片的知识，都要重新学起了。
“不过很奇怪啊，到底是谁帮你们两个解决的麻烦啊？”桑桑又立刻追问了一句。
段闽不想回答，所以摆了摆手，和凌商上了二楼。
这次两人什么都没有说，早早地洗完澡之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凌睿还没有来找他们，这一天段闽和凌商便和霞姐早早的出了门，在路边开了一辆共享悬浮汽车。
汽车内里的空间不是很大，但是占三个人也算是绰绰有余。
这还是凌商第一次不用赶任何任务，只需要安静地享受窗外的风景。
凌霄宝殿真的非常大，街边也有各式各样的店铺，甚至还有一些罕见的两元店以及二手店的店铺，这里面卖的都是非常古老的东西。
凌商和段闽抱着的就是玩一玩的心态，随意地转了转，只是霞姐的神色一直不太好，脸色也明显过分的苍白。
在转到一家两元店的时候，段闽透过透明的货架观察霞姐。
“商哥，昨天吃饭的时候，霞姐是不是也没有吃多少东西？”段闽忽然提起这个细节来。
凌商点了点头：“怎么？”
“想来霞姐昨晚也一晚都没有休息。”段闽低着头，手指在盛满了货物的盒子里翻来覆去地扒拉着，偶尔拿起一个年代感十足的钥匙扣在眼前仔细观察，“桑桑的祖父说得那件事情，你怎么看？”
凌商的目光在他手上顿了一下，这才转头看他：“你说得是一半移植了芯片的人，和一半没有移植芯片的人？”
“嗯。”段闽将手里的钥匙扣放了回去，淡声说，“从一开始，这一场实验就有牺牲品。”
“任何朝代之下，都有牺牲品，只是往往人们不自知罢了。”凌商宛若叹息一般地说了一句。
段闽又从盒子里翻出了一块铁片来，这块铁片和他戴着的项链很相似，但是却没有他胸口项链的活性，是个死物。
“你说，桑桑的身上有芯片吗？”段闽忽然问。
凌商一愣，紧接着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微微地蹙着眉头，问：“你认为她身上没有芯片？”
“桑桑的祖父并没有在他自己的身上安置芯片，而桑桑也在言谈间总是提及她很小的时候，每当警卫队出现的时候，她的祖父就会带着她躲起来。”段闽在短时间内拼凑了一切，这里面有桑桑含糊的三言两语。
当然也有段闽依靠桑桑的某些反应而自身的猜测。
“也许桑桑知道点什么。”段闽低声道，“找时间还是要把凌睿约出来问一问，他身上的异能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商微蹙着眉头，不大想让段闽和凌睿接触。
“我来找他谈。”凌商说着。
段闽便笑了一下：“商哥是担心我吃亏？”
凌商没接话，看起来有点不太痛快的模样。
“走吧，先回去。”段闽已经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答案，他打算先去找凌睿谈一谈。
凌睿给他们的态度十分的模糊，至少到目前为止，桩桩件件都能够看得出来，凌睿倒还没有想要致他们于死地。
也许是因为凌睿还顾念和凌商的兄弟感情？
“先回去再找桑桑谈一谈。”凌商拍了拍段闽的肩膀说。
他们两人从货架后面转了出来，就看到霞姐在盯着两元店门口的一个风铃发呆，她的目光有些幽远，嘴角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霞姐……”段闽淡淡开口。
他总觉得霞姐的身上也有一些故事。
“我当年到酆都城的时候，霞姐就已经在了。”凌商和段闽肩膀抵着肩膀，他说，“很多时间里霞姐都非常的安静，很少笑也很少有其他的情绪。”
段闽还没有说完，霞姐已经朝他们看了过来，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看完了？”
“风铃喜欢吗？”段闽点了点头，同时走到了风铃下面，“买回去？”
“没有地方挂。”霞姐的目光十分的温柔，带着几分怜惜与悲悯，“我们现在不适合带这些娇娇弱弱的东西。”
说的也对。
霞姐再度对他们笑了一下，三个人手上什么都没有，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没走多远，就走到了昨天段闽和凌商曾经短暂停留的小巷子，从巷子最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声又一声呼救声。
“救命……救命啊！”
“救命……”
声音太小了，以至于几乎听不见。
但段闽和凌商还是同时停下了脚步，两人对视一眼，并没有慌张，而是小心地放轻了脚步声，朝着巷子最深处走了过去。
缓缓地靠近，巷子里的情况也清晰地浮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里面躺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鼻青脸肿，浑身都是血，呼救声如同刚出生的小奶猫的呼喊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