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凌霄宝殿六
“联邦政府的控制手段而已。”凌商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格外的冷漠，像是一个局外人。
段闽看了过去，以一个医生的职业习惯，对这个人分析了一下：“他需要一个医生。”
“他不需要。”凌商回过头来，回看了一眼段闽，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再睡一会儿，下雨了，行动不太方便。”
“不了。”段闽在凌商的对面坐下，清清冷冷道。
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任何的骚乱。
那支队伍只是冷漠地看着男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他身上的伞状光幕还在颤颤巍巍，试图撑起来。
不过都只是负隅顽抗罢了。
没过几秒钟，伞状光幕彻底的熄灭，他似乎也失去了力气，瘫软地仰躺在地上，斗大的雨滴打落在他的脸上。
大约是判定他没有危险，那支队伍，每个人的头顶撑出一片伞状光幕来，逐渐远去。
因为下雨的缘故，街上的人并不多。
可却没有一个上前观看。
段闽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似乎这里人们的冷漠让他有些不适应，但他同样没有动。
尽管他认为，这多少有些违背医生的职业道德，可他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医生，且自身难保。
“他的家被联邦政府回收了。”凌商忽然道。
段闽的眉梢一动，抬眸看向了凌商。
“联邦政府收回他个人的所有资产，他接下来无处可去。”凌商慢悠悠道。
段闽看着那人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像是失魂落魄了一般。
对于联邦政府这种强硬的手段，让段闽察觉到了不舒服，他不解问道：“为什么回收？”
“因为在这里，一切都是联邦政府赐予的，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只能顺从这里的规则。”凌商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
“规则？”段闽眉头紧蹙。
再抬眸的时候，他留意到了凌商眼底狡猾的笑意。
忽然，段闽心神一凛。
他暴露了。
若是真的属于凌霄宝殿，他不会对这里如此简单的规则都不知悉。
可凌商表现的太淡定。
不像是刚知道。
“这里的规则，拒绝一切以热血、冲动为基调的情感以及行为。”凌商说得简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没有追问段闽的意思。
好似完全不在意，他到底是不是从凌霄宝殿来的人类。
段闽却无法忍住不问，不过仔细回顾这一路，他的破绽实则良多。
“什么时候发现的？”段闽问。
凌商勾了勾唇：“重要？”
确实不太重要。
段闽低下了头，他心中有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你说得那个‘贵人’，果然是我？”段闽问。
他曾怀疑是凌商弄错了，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他自己弄错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凌商说。
他这种不确定的态度，前后矛盾。
能确定他不是凌霄宝殿的人，却无法确定他是不是他们要找的‘贵人’。
“你不好奇我是从哪里来的？”段闽问。
凌商心情不错，他抬手，在桌面上敲了一下。
桌面上浮出一个蓝色的光幕来，光幕上是一串菜单，还有各色的饮料。
凌商低头，在菜单上挑挑拣拣，最后给段闽点了一瓶可乐。
这才抬头回答段闽的问题：“不影响。”
段闽挑了一侧的眉梢，明白了凌商这句话的意思。
明显是告诉他，不好奇，无所谓。
段闽的身份不影响他们要做的事情，只需要知道段闽是他们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心里闪过一抹微妙的不舒服。
房门刚好被敲响。
凌商没有开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请进。”
房门咔哒一声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小型的机器人，模样做得十分的可爱，造型是猫咪造型的。
它主动地走到了凌商的面前，头顶上的透明壳子打开，里面是热腾腾的饭菜。
三荤一素，还有一瓶可乐。
凌商将饭菜摆在了桌上，又从猫咪的头部拿出了两双金属的筷子来，分别摆好。
猫咪机器人自动离开了。
段闽扫了一眼，发现菜色竟然都是他喜欢的，他不动声色地将筷子拿了起来。
只听卡茨一声。
凌商打开了可乐，将可乐摆在了他的手边。
段闽皱了皱眉头。
忽然心头的那点不爽，在这个瞬间，窜至顶峰。
他冷着脸，将可乐放回到了凌商的手边，冷冷道：“不必。”
“不喜欢？”凌商问，他再次将菜单翻了出来，“想喝什么？橙汁？或者酒？”
段闽学着他的操作，在桌的边缘敲了两下。
全息菜单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用！”段闽神色冷硬，语气生硬，“谢谢！”
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谢谢，仿佛像是要生啖凌商的肉似的。
“为什么生气？”凌商轻笑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可乐。
段闽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竟然生气了。
“没有。”段闽飞快地反驳了他。
他微蹙着眉头，转头看向窗外，不明白自己的那点不爽究竟从何而来。
雨越下越大，雨幕里的那个人呆呆地站了很久，才转身朝着城门的方向离去。
“他会去哪儿？”段闽忽略掉心头的那点怪异的感觉，干脆直接地问。
既然凌商都已经看出来了，那么就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
“出城，往阎王殿去，或者去军部。”凌商站起身来，从进门处的玄关柜里翻出了两个玻璃杯来，走进浴室里洗干净了，才拿出来，将一瓶可乐分别倒了进去。
段闽被子里的量，更多一点。
“阎王殿？”段闽微微蹙眉，“去投靠你？”
“不，东岳或者阴间都需要人，蟒蛇部落和树人部落不会吃掉来投奔他们的人。”凌商喝了一口可乐，继续说，“食人花部落倒是有可能，不过它们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部落。”
“怎么说？”段闽问。
凌商用目光示意他喝掉可乐。
段闽喝掉了可乐，抬眸看向他。
“食人花部分……他们的心智普遍更像是孩子，喜欢人，可成人的心思是复杂的，如果惹他们不高兴了，他们会反扑。在这个过程之中，吃掉了部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