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进末世一
段闽的手里拿着手术刀,眼前却是一片郁郁青青的山河,目之所及之处,全然陌生。
甚至眼前的这株巨大的食人花,也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一分钟之前,他在手术台前,一分钟之后,便身处此地。
一个陌生的,没有任何人烟的地方。
没有高楼建筑,没有行人如织,却有一颗想要吃掉他的食人花。
食人花大大地张着嘴巴,朝着段闽攻击,锋利如锯齿一般的牙齿,咬合力超乎想象,巨大的花朵似乎无法被细瘦的枝干支撑,摇晃得厉害。
段闽迅速向后退了两步,一个漂亮的后翻,敏锐地躲开了食人花的攻击。
此举激怒了食人花,它摇摆地更加厉害,大张着嘴巴,鲜红的舌头长长地伸出来,角度刁钻而犀利地朝着段闽的屁股攻击。
段闽下意识地继续往后退,脚下被绊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摔倒的那一刻,他清楚地看到只有一张大嘴的食人花,竟然咧开一个得逞的笑容。
不好!
段闽刚摔倒在地上,便觉得脚腕一紧,紧接着他整个人被拖在地上向前,后背摩擦着粗粝的地面,衣服已经被磨破了,背部的肌肤传来尖锐的疼。
地面杂草丛生,更多是段闽不认识的植株,一路被拖着,一路打在他的脸上,他抬起胳膊来护着脸,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术刀就要去割缠绕着他右脚的藤蔓。
这时他才看清楚,那只食人花竟然以粗壮的根茎做下肢,蹦蹦跳跳地拖着他朝前走。
后背尖锐的疼在持续,段闽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真实的触感在告诉他,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虽然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段闽费力地弓起上半身来,用手术刀去割食人花缠住他脚腕的藤蔓。
那是一条很粗的藤蔓,从食人花的根茎延伸出来,死死地缠住了段闽。
手术刀太小,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食人花却感觉到了很尖锐的疼,它扭过头来,一直裂开呈微笑型的大嘴忽然嘴角下垂,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它就像是一个孩子,因为疼,所以不开心,缠着段闽的藤蔓胡乱地甩了起来。
将他高高地抛起来,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摔得段闽五脏六腑都在疼。
手术刀在这个过程之中也脱开了手。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段闽痛苦地蜷缩起身体来,很小心地吐息着。
食人花见他不动了,这才停了下来,缠着他脚腕的藤蔓一点一点地松开,只用尖端一下一下地戳着段闽的屁股,仿佛是在试探他有没有死。
段闽一动不动,只是很缓慢地吐出一口气。
疼。
五脏六腑都在疼。
出于职业敏锐,他猜测自己应该已经因为重击而造成了肝脏出血。
从疼痛程度来判断,应当只是轻微出血,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治疗。
可危险没有解除,食人花依旧在虎视眈眈。
段闽蛰伏般地趴在地上,戳在他屁股上的藤蔓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悄悄地从他的裤腰边际扯开一个缝隙,缓缓地向里面探进。
等等!
他反手抓住了藤蔓,额头上青筋暴起:“滚开!”
这东西,竟然还会耍流氓!
食人花的藤蔓却嗖得一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去,兴高采烈地又伸出一条藤蔓来,分别缠绕住他的脚踝和手腕,将他整个托举在空中,藤蔓控制着他的双腿,大大地拉开。
这个动作过于羞耻,让段闽有一种自己在被打开的错觉。
段闽的双手被藤蔓反绑在身后,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东西,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觉得,他似乎被食人花惦记上了。
食人花巨大的花朵脑袋咧着嘴,歪向一边,明明没有眼睛,却好似在好奇地注视着段闽一般。
藤蔓一点一点地伸进他的衣服里,越来越过分。
段闽闷哼一声,羞耻与恼恨同时衍生,他奋力地挣扎着,捆住他双手的藤蔓越缠越紧。
他的反抗,好像让食人花更加的激动了,长在花朵下面的两片绿色的叶子,竟然逐渐地变成了红色。
食人花的舌头伸了出来,好奇地舔了一下段闽的脸,兴奋的叶子开始簌簌地晃动了起来。
段闽被它的口水糊了一脸,整张脸都白了,偏偏手脚被束缚着,动也不能动。
食人花回味了片刻,再次将舌头伸了过来,这一次,竟然从段闽的领口探进去……
“放开……”段闽清楚地感觉到藤蔓渗出的黏腻,面色从未有过的惨白。
忽然,远处响起一个清脆的少年的声音。
“在这里。”
“小流氓又来了。”
远远的,一个浑身雪白的少年直接飞了过来。
段闽微微地将眼睛瞪大了些,再次确定了一次,少年是真的飞了过来。
他的肩胛骨两侧各生出一个翅膀来,翅膀巨大,合起来时,能够轻松地将一个人笼罩在里面。
而在他的后背上,还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没有任何表情地看向段闽。
少年在空中盘旋了两圈,迅速地冲向食人花。
靠近的时候,段闽忽然发现,他亮出来的右手转瞬间变成了一枚巨大的金刚钻。
食人花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嗖得一下,将所有的藤蔓都收了回去,根系部位的绿叶灵活如人手一般,捂着屁股就跑了。
段闽从半空中落下,来不及做任何的防御措施,只能凭借本能调整好了姿势,尽最大的可能保护自己。
下一秒,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他落在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你受伤了。”男人的力气巨大,他一只手轻松地抱住了段闽,另外一只手,则抱着那个四五岁的小孩。
段闽点了点头,双脚落在地上,想要从他的怀里离开,但是男人却一把将他拽得更近了,温热的胸膛贴着后背,男人宽大的手掌落在了他的小腹部位。
“我帮你治疗。”男人又说,他的掌心紧贴着段闽的小腹。
不待段闽有任何的反应,一股冰凉的,舒适的感觉从他的小腹缓缓窜到了腹部,五脏六腑的疼,被一点一点地瓦解,消失殆尽。
男人轻笑一声,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冰凉的唇,蹭了一下他的耳垂。
惊得段闽当即一怔,他反手要推开男人时。
忽然远处响起一声类似于婴儿的哭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