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蚀骨的副作用
何子憨厚的思路哪里想到杀手的名字就只有一个字……“然”。
然自从稍微有点认知起，他就只知道，自己叫“然”。
何子拧着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模样，他还是想不明白然到底说自己叫什么，但是他再继续问下去，感觉就少了点气势。
想想还是不问了，他随便在手中的小本本上写了个字，谁知道误打误撞的，竟给写对了。
“你是什么人。”何子继续凶恶地问道。
“机、器、人。”没想到然非常爽快地回答，就是回答的有点离谱。
“什么鬼？”何子咋呼起来：“你这活生生的细胳膊细腿，全身都是骨头血肉块，竟然说自己是机器人……你当老子是瞎的，还是当老子傻啊。”
何子感觉自己被一个俘虏明里着耍了，愤怒的一巴掌重重地拍向桌子。
“啪”地一声重重地响起。
然被何子莫名的生气拍桌弄得有些迷糊，一脸茫然地看着对方，浑然不觉是因为自己的问题。
他是机器人，他从小就从主人那里知道自己是机器人，他没说错，为什么对方会生气？
“尽快如实道来，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背后的人又是谁？”何子拿出平日里审问犯人的气势道。
“我、是、机、器、人，我、背、后、没、有、人。”然一字一顿，缓慢而异常耐心地回答。
他是机器人，打过来的光虽然照得他的眼睛有点花，但他确实并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
没了芯片控制大脑，然是问什么答什么，只是他的认知有限。
尽管何子多么详细地说明他的问题，然回复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两三句话。
“主、人、吩、咐、的。”
“主、人、就、是、主、人。”
“你、在、说、什、么？”
……
何子已经无计可施……
若不是然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何子都以为对方是故意的。
速效恢复药剂的效果非同一般，与副作用是成正比的，它的恢复力有多强、多迅速，副作用就有多蚀骨，多痛不欲生。
治疗时，当药剂进入肉骨里头，岌岌可危的经脉会迅速吸收外来的营养修护，从而变得越来越有生机，却也会变得越透明薄弱。
衰退的细胞被生机勃勃的新细胞代替，毁损严重的内脏也将会获得新生……
只是没有得到正常新陈代谢的愈合，表面上看起来并无两样的皮肉，终会脆弱而不堪一击。
肉骨重组的代价将是痛彻骨髓，不论是多么坚定的意志力都会被摧毁得体无完肤。
于翊的身体受到重创的地方较多，而且他拒绝手术时使用麻醉药麻醉全身，他要时刻保持清醒，负责这场手术的医生一再劝阻也无用。
这场手术耗时五个小时……
期间，于翊由于持续长久的剧痛给痛晕了几次，却因为特殊时期不能掉以轻心，他又突然惊醒过来。
幸好医生在他的嘴里塞了一卷白布，否则身体上的伤还没治愈好，他要是不小心咬断舌头，那就伤上加伤，无力回天了。
子深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着，他紧锁眉头，面露忧色。
一来，时间过去得太久，他担心自家队长在手术中出现了什么意外。二来，又害怕手术成功了，他们的队长以后的生活将会永远走在生死边缘。
忽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是于翊的手机，现在被子深紧紧握在手中。
手机不断地震动引得子深一阵烦躁，他转过手机，目光扫向手机屏幕，只见上面的来电显示着周亮的名字。
是同生共死的队友，是可以信任的人。
子深顺手滑动接听键：“喂……”
他不知道他的语气中隐约有些疲倦和急迫。
“子深？”周亮听到意外的声音，奇怪地问道：“我刚刚打电话给你，一直没人接通，队长的手机怎么在你这儿？……还有，我看见新闻里说市医院发生火灾，在一间vip病房里发现了两具烧焦的尸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队长没事吧？”
周亮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忙着追踪黑五的去向，就在刚才停歇时，从一商店的电视机里看到了令他心惊肉跳的新闻。
大东也在旁边听明白新闻里说的确实是他们队长在的医院后，他这急性子差点想丢下手中的事，跑去医院一探究竟。
周亮劝阻大东不要冲动，就立即掏出手机拨打子深和何子的电话，直到重播了几遍，最后还是无人接听。
如今情境，两个队友的手机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心里难免会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最后才拨打于翊的手机，幸好子深接通了，他一下控制不住就吧啦吧啦地一连抛出几个问题来。
子深没考虑太多，顺口就回答道：“哦，因为……”队长在做手术，我的手机给步小姐了。
他顿了顿，猛然记起于翊在进手术室前特别叮嘱过他，不能轻易将于翊在进行伤势愈合手术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不论是谁。
“因为什么？”周亮久久等不到对方的回答，着急问道：“难道队长在那场火灾中，还是伤势恶化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子深。
“你们现在在哪，我现在和大东一起，马上就过去。”周亮语气焦急道，听筒里还传来他急促地脚步声和大东说话的声音。
子深一听连忙否认，立即稳住敏锐的周亮和急性子的大东：
“哎，不是不是……队长现在好着呢，呃……医生现在在做检查，队长不方便听电话，所以我拿着队长的手机。”子深食指一伸，搓了搓鼻尖。
他还是第一次对患难与共多年的兄弟说谎。
心里有点小紧张。
“对了，你们那边的情况怎样，找到黑五了吗？”子深不想再继续扯谎，连忙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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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小剧场：
何子迈着小碎步冲到于翊的怀里挨着，他抽出一根手指指着然，一脸委屈道：
“队长，他欺负我，他一个劲地说自己是机器人，他明明不是。”
然一脸无辜：“我、没、说、谎。”
于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