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寂寞的黄龙村小学

    心中憋闷的夏阳想想明天就是星期天了，时已仲秋，正是秋高气爽登山的日子。村里不是老的就是小的，谁有兴趣去登山？他想起了村小丁老师。

    学校空荡荡的，操场周围长着杂草，夏阳知道，人一少，杂草也欺负人，疯长。草一多，就见荒凉，夏阳想，丁老师一个女孩子住这里不怕？

    他亮亮嗓子喊，“丁老师，丁老师在吗？我是夏阳。”教学楼二楼传来标准 普通话，“我在，请到二楼。”一会，夏阳见丁老师站在教学楼走廊上摇手。

    丁老师把一间教室改作了住房。进门是一张小饭桌，一个单灶煤气炉，一只气罐，一张课桌上摆块切菜板。

    房中用预制板间隔，留了道门，挂着窗帘。

    夏阳不知道坐哪里？

    丁老师从里面拖出一张凳子，示意夏阳坐。之后忙着烧开水泡茶。

    等水烧开，夏阳问，“阿姨走了？”丁老师修长的美眉撇撇，“她担心我，不想走，我催她回的。”夏阳心想，这么大一个小学，晚上除了丁老师，没有另外人在，如果叫自己守着，也怕。

    当然这话不能说，夏阳问，“学校多少学生呢？负担重吗？”丁老师笑着说，“一共26个，一年级10个，二年级7个，三年级4个，四年级5个。”夏阳问，“怎么没有五、六年级？”“我们这是初级小学，五、六年级学生都去乡中心小学了。”又爽利介绍，“人太少，我们三个老师一商量，他们一人带一个年级。我带三年级四年级，就9个学生，负担不重”。夏阳感慨，“村级小学变化真大，我在这读书时有200多人”。之后，栩栩如生聊起读小学时的故事。

    丁老师端杯茶给夏阳，微笑着听他讲故事。夏阳聊起，以前，学校的厕所是旱厕，地上挖一个大坑，有一米多深，坑上铺木板，木板与木板之间留缝，人蹲在缝之间拉屎拉尿。有一次，学校厕所的踏板被附近挑粪的村民拔开，缝留得宽了。下课铃响，学生争先恐后往厕所跑，一个一年级学生一眨眼就掉粪坑里，学生们拼命叫老师。钱老师跳进粪坑，捞出学生，扛起来往操场跑，把学生脸朝下，枕在大腿上，用力拍打，把淹进肚里的粪水压出来，学生才得救。

    丁老师听得入神，啧啧称奇，感叹现在学校的条件真是好了，村小学都推行电教化，又重重叹气，“只是人少了，不是去集镇，就是去县城”夏阳被丁老师的叹息感染，许久没说话。为了缓和气氛，夏阳聊起有一次与同班同学打闹，那同学追着夏阳在田头跑，夏阳看看没办法，抓起田里一把泥甩过去，恰好糊在那同学眼睛上。夏阳看他像无头苍蝇一样，赶快跑过去，牵着他到水沟边，一点点帮他洗净，当时生怕他眼睛瞎了。

    丁老师笑起来，声音像银铃摇荡。丁老师穿米黄色毛衫，黑色长裤，一笑，身躯有规律地颤动，想，这是一种怎样的美，像大海的波浪，像风吹小树的腰。。。。。。

    两人聊得高兴，夏阳说，“丁老师，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如果没有，我们去爬黄龙山吧？”丁老师静静看了夏阳一会，“我选择到黄龙乡黄龙村小学来教书，就是查了相关资料，向往这里的黄龙山，好，你明天来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