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懂事的夏阳

    夏阳从采石场回家，准备当晚就问爸爸几个问题，谁知道他爸爸家已经9点多，酒气冲天，往洗澡间去，不好问，只能回自己房间看看书。

    他听到妈妈说了许多，爸爸不赖烦嚎了几句，屋里才安静下来。

    夏阳明显感到爸爸对妈妈好疏远，爱理不理。

    第二天吃早餐，夏胜利问夏阳看了采石场没有？夏阳停了筷子，激动说，“再不关，会出事。”夏胜利锐利的目光盯着夏阳，问，“雷明与你说了什么？”夏阳辩解，“我有眼睛，会看；有心灵，会想。”夏胜利摇摇头，说，“书生意气，书生意气，你要快点成长，到了农村，比不得学校。”夏阳一听不乐意，准备与他争辩。夏胜利把筷子一放，说，“吃饱了，有事到村部去说。”夏阳也把筷子放下。

    到了村部，父子俩两谁也不说话，不一会，雷明来了，向梅花晚几分钟也到了。向梅花笑嘻嘻的，像拣到了宝贝，唠叨一会，看夏胜利父子脸色不对，问，“你们为什么绷着脸？”

    夏阳说，“昨天我与雷主任看了采石场，与车老师聊了天，采石场破坏环境，危害村民安全，关停合理合法合情，为什么不关？难道我们的觉悟还比不了八十多岁的车老师？”向梅花、雷明一听，不作声。

    夏胜利看夏阳把事摊开了，遮掩是遮掩不了的，说，“你昨天到村里上班，今天就提关停采石场，胆子真大，本事真大。你知道吗，采石场是注册了的，工商开了公司账户，矿管取得采矿许可的，你关停，就违法。退一万步讲，即使公司同意关停，他的投资损失谁承担？那是投了1500万元的，村里承担？你夏阳有钱？”

    夏阳一听呆了，自己真没了解清楚这些情况。

    看着低下头的夏阳，夏胜利没有喜悦，只是担忧儿子这样冒失、冲动，书生意气用事，不锤打，怎么成？他乘胜追击，问，“关停采石场，还要乡里同意，采石场是乡里最大的纳税户，去年交了50万元。”他指着办公室，教训儿子，“这些都是石材场捐赠的，我们这栋楼一共花79万元，都是石材场赠的，包括桌上的茶杯。还有好多村民入了股。每年等着分红，你要关停，还得问村民同意不。”

    向梅花看夏胜利动了真气，马上走过去扯扯他衣袖，“夏阳不是才参加村里工作吗？他用意是好的，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夏胜利敲山震虎，说，“我早就窝着火，不明事理的老百姓叫叫要关停采石场情有可原，不能原谅的是我们内部，也有夏阳这样不明事理的人，跟着叫，我怀疑他们的目的。”

    雷明知道夏胜利在敲打自己，他想自己坦坦荡荡，怕什么？于是盯着夏胜利。夏胜利感受到他的力量，于是安慰夏阳，说，“关于采石场，我的意见，要听县里的，还要听乡里的。现在遇到一点困难，不能怕，不能乱了阵脚，雷主任还是要带着夏阳多作群众工作，出头的不就是那几个人吗？你们多沟通，可以把上面的政策向他们倾斜。”雷明想，老狐狸，你吃甘蔗我扫，但还是点点头。他看到夏阳委屈的样子，想，他与夏胜利简直是云泥之别，正直，敢说敢干。他走过去，拍拍夏阳，说，“采石场的事，书记最有发言权，我们按照他的意思做，走。”夏阳尴尬地进了自己办公室。

    向梅花清楚记得，昨天何县长是命令采石场要关停的，夏胜利为什么还要推到县里呢？这事太深奥，她到村里也就两年多，采石场采了十多年，到底怎么回事，她也根本不敢问，于是，笑着说，“散了，散了，都忙自己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