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王榆指尖划过黎念左肋下方的纹身，一个y一个h。
“言贺”他问。
“嗯。”
“怎么纹这里？”
黎念腼腆一笑：“她打过我这。”
“……她家暴你啊？”
“不是不是，她上次和人打架，我去拉架，误伤的。”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心事，连眉眼都是弯的。
“啊，那……那挺好的。”王榆搞不懂他在笑什么。
“对啊，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他宁愿不懂黎念在笑什么。
王榆闭上眼，回想起他的成就最后只能叹口气：“有纹身不能考公。”
“我知道，没打算考。”黎念没当回事。
“哎，”眼前这人也才二十岁，正是为爱冲锋的年纪，王榆也不好多说只能劝导，“你别把恋爱看得太重。”
“我知道。”他说。
“你知道你还把人纹在身上，要是以后分手了怎么办？”
黎念缓缓收了笑，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淡然开口：“那我这辈子就不谈恋爱了。”
“……”知道言贺是疯子没想到黎念也偏激，王榆恨不得把省略号打在脸上。
他加快手里的动作只求赶紧和恋爱脑撇清关系。
“现在进基地不用收积分了吗？”黎念想到刚才的畅行问道。
“不用了，原本这些积分就是给玩家应急用的，现在丰收者那边出了事干脆就取消了。”
“丰收者也要出城吗？”黎念记得徐朝说守卫者的积分最低。
“也可以，只是不能接守卫者的任务。但是通过自己的武器击杀丧尸也可以获得积分。”王榆解释，他还是更喜欢有事业追求的黎念。
丰收者有更多积分获取渠道，所以守卫者入城费用才低。
黎念稍加思索：“守卫者参与丰收者的任务有积分吗？”
“不清楚，还没人尝试过。”王榆说。
黎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分阵营。”
王榆抬头看了他一眼：“每个阵营都有存在的意义，不然没人出去清扫丧失没人囤积粮食，会乱套的。”
黎念没有赞同他的想法摇摇头说：“也有可能是为了让玩家敌对。”
他还想接着说下去，门口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好了吗好了吗？”听声音是言贺。
王榆只见原本还一脸凝重的黎念三两下套上衣服高高兴兴地去开门了。
“怎么了”黎念问。
“我想到了可以解放孕育者的法子。”
王榆走出门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什么？”
“打乱阵营，阵营没必要存在。”言贺说。
不愧是情侣，王榆心道佩服。
十个人挤在客厅里听【破晓】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上午发生的事情演绎，田悦坐在一边看着神采飞扬的言贺徒生羡慕。
“你们意思是……系统和我们是对立的。”王榆疑问。
“目前来说是的。”黎念回答。
“可是我们的武器和积分都源自系统，我感觉系统帮助了我们很多。”徐朝还不是很能相信他们说的话。
“对啊，我感觉分了阵营以后我们大家各干各的事情，挺好的啊。”守卫一队的队友也附和。
“我们进入这破游戏不也是傻逼系统干的？”言贺反问。
“你不能因为它给了你一点甜头就觉得这一切的灾祸源头不是它。”她接着说。
她一开始也陷入了系统帮了他们很多的误区，可实际上如果没有系统的出现或许他们压根就不会进入这场游戏。
“所以我们不能一味地相信系统，得按自己的思路来。”黎念说。
“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阵营，这才是公平。”
王榆也认可他们的观点，表达完自己的立场后，就要起身去拿通讯录让大家去通知每一名玩家。
“又要跑啊？”言贺说。
“那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王榆问。
“就没有什么布告栏吗？在积分商场中贴一张便利贴，让所有人都来看。”她说。
黎念仔细回忆了遍积分商场，那边没有可以发通知的地方，但是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一块积分排行榜上大屏幕。
“可以用积分榜发通知。”他说。
“前几名的队伍统一改一下队名，就可以达到通知的效果。”
言贺眼前一亮，守卫一队人听完也纷纷同意，连忙出门去找剩下的榜单玩家来一起行动。
客厅里很快就只剩下五个人，言贺也拍拍屁股从地毯上起来向所有人介绍田悦：
“这是田悦，我想让她加入我们队伍可以吗？”她征求队友的意见。
队友都没意见。
反而是田悦有些担忧：“可是我还没有杀过丧尸……”
“每个人都有第一次，”言贺信誓旦旦地担保，“很快就能熟练的。”
田悦还是有些迟疑地看着剩下的队友。
“这有什么，我一开始杀丧尸的时候我连瞄都瞄不准，”孙进大大咧咧地捯饬着弓箭，“现在百发百中!”
“要是担心自己的武器不能杀丧尸的话，你可以用孙进的箭矢，我就是用他的箭矢的。”崔筠安慰，他的速写本唯一的作用大概也只是想堵住丧尸的嘴巴了。
“我们队伍本来就差一个人。”黎念说。
就像一开始接纳崔筠一样，田悦也在众人的劝说下加入了这支小队。
等他们来到积分商场时，王榆已经带着他的守卫队集合了。
小队的名字限长五字，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将排在第一的【破晓】改成【通知通知】，好在结算完分数以后让系统替他们通知所有玩家。
黎念邀请田悦加入小队，并在任务颁布机器上结算了大家的积分，由于新成员的加入以及更改了队名，所以系统又一次播报了他们的排名。
【榜单刷新，第一名——通知通知】
奇怪的名字响彻整个积分商场所有玩家几乎都第一时间聚集在了榜单下。
只见原本属于【破晓】的位置，现在改成了【通知通知】。
而那支队伍的成员依然熟悉，只是多了一名叫田悦的玩家，以及他们的积分发生了非同寻常的变化。
【通知通知】
队长：黎念
队员：黎念、言贺、孙进、崔筠、田悦（5/5）
积分：1826
正当玩家都在感慨这支队伍离谱的积分时，终于有眼尖的玩家发现余下的队伍也改成了一些奇怪的名字。
第一名：【通知通知】
第二名：【所有玩家】
第三名：【都可以】
第四名：【击杀丧尸】
第五名：【获得积分】
第六名：【不要被阵营】
第七名：【约束】
奇怪的名字汇聚成一句话，每一名玩家都对这奇葩的通知方法感到震惊，但同时也对他们发布的通知有了新的思考。
“什么意思？不分阵营了？”
“让我一个丰收者去杀丧尸，有病吧？”
“没叫你去，是鼓励大家去。”
“我放着好好的田不种，我干嘛要去冒死击杀丧尸。”
“凭什么别人也可以杀丧尸获取积分，守卫者只能通过这个方法生存？”
人群的议论有褒有贬，几人在一边听着大家讨论的热点又一次更改了自己的名字。
第一名：【通知通知】
第二名：【关于守卫者】
第三名：【能不能通过】
第四名：【种田和孕育】
第五名：【来获取积分】
第六名：【我们正在试】
第七名：【请稍等】
群众想要知道的问题都得到了答案，纷争声渐渐小了下去，终于围绕起阵营展开了讨论。
“我去通知孕育者。”田悦回头和自己队友交代。
“一起吧。”言贺说。
“嗯。”
这样的通知效果反响不错，积分榜前的玩家越聚越多，先前没看到第一条通知的玩家也在群众的科普下得知了前因后果。
原本已经组建好的小队也自发重组，守卫者和丰收者之间的阵营间隙在逐渐缩小。
言贺和田悦一起进了双子塔，孕育者的通知方式没有他们这么简单，只能挨家挨户地敲门。
原本在顶楼的黄雨晴已经在自己的屋子里了，她穿着和田悦一样的睡衣，打开门时言贺着实有被震惊到。
她面容憔悴，手上抱着一名襁褓中的孩子，眼神麻木地看着言贺，无论言贺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反应。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寂静，黄雨晴似乎终于回过了神，动作机械地摇晃怀中的孩子，反复重复着“不哭不哭”。
她的语调没有波澜，好像只是被系统植入的指令根本感受不出一丝母爱。
言贺有些担心的看着眼前的女生，将他们讨论的结果告诉她。
黄雨晴抱着婴儿的手一顿，缓缓抬起头注视言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似乎有了一些光亮。
“真的？”她声音沙哑似乎很久没有休息了。
“对，”见黄雨晴眼中有所期盼，她连忙附和，“有更好的方法获得积分了。”
黄雨晴抱着孩子激动地从门里踏出一只脚，可是在踏出房门那刻她又停住了，转而飞快的退回屋中摇头：“不行不行，我走了孩子怎么办？”
“不行……不行……”
她好像着了魔一般反复否定自己，听到怀中的婴儿断断续续的哭喊，她抱着孩子在门口踱步。
她没进房间也没出房间，她对外面生活的渴望被孩子桎梏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