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樊楼扬名
樊楼里正上演着空前绝后的表演。
有诗人在樊楼里凿楼，为樊楼献诗；有乐者以琴瑟熔成一体，编曲成乐曲，为樊楼乐颂；也有劲歌热舞，荡漾着宫廷里的欢乐氛围。
程卓无暇他顾，全神感应着三楼，只是在国运压制下，一片朦胧！
就在程卓震惊的同时，樊楼三楼早已肃清一空。
一人身着黑衣，在一人带领下从暗道进了三楼。
那人声音有些尖细，“大官人，到了！”
黑衣男点了点头，从随从手里接过包裹，往里间而去！
这黑衣人正是宋徽宗赵佶，大名鼎鼎的书画皇帝。
今日宋徽宗脱下平日的衣服，换上一身休闲的黑衣，又拿着一兜秘密的礼物，悄悄地出了宫殿，走进了樊楼。
樊楼里灯火如昼，楼宇俊秀，宋徽宗徜徉其中，灯火映衬着他的面容，显得更为气宇不凡。
宋徽宗步履轻捷，樊楼的灯火辉煌，灯火之中，撩人的心，就像水晶般的灿烂。
更撩人却是前方一张锦帐里那位妙龄少女。
罗裙飘曳，一身嫩绿衣裙随风送香，娇丽绝伦，顾盼之间，风姿绰约，艳绝倾城。如出水芙蓉，冰清玉润，恍如秋菊披霜，静若松生空谷，较之西施清丽，比乎王嫱艳绝。
尽管宋徽宗时常见到这般美丽动人的倩影，此时再见，依旧难掩心中悸动，迈步走过去，脸上写满醉梦般的爱慕。
“师师！”
宋徽宗的温声细语，自然迎来了美人儿的回应。
“大官人！”
李师师缓缓起身，盈盈下拜，语音婉转，寥寥数语，却让赵佶心神荡漾。
赵佶赶紧上前，将李师师扶起，又将包裹取下，放在桌上，从中取出一些亮晃的事物。
“听闻近日樊楼有乐试，我特地给你取了一些杂物，待你妆点一番，定能艳压四方。”
宝钗，玉雕，不过都是些俗物罢了！
两人缓缓坐到床边，只是李师师眼里透出些许无奈。
如今衣食无忧，身份也今非昔比，就连达官贵人也将她奉若神明，只是其中真切唯有自己方才体会！
不知何时，她对外面的世界早已陌生了！
看着李师师这般神态，赵佶有点控制不住手脚，缓缓将李师师拥入怀中。
两人正温存着，楼下却是有点动静！
赵佶眉头一皱，冷声道，“何人喧哗？”
先前的引路人，立马在外说道，“楼下一人吟得一首妙诗，引得众人欢呼！”
“哦！”
赵佶一生，就是喜欢吹拉弹唱，琴棋书画。
如今美人在怀，外面又有好字句，当即笑道，“是何妙诗，念念！”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 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妙！”
李师师听得佳处，竟也不由叫好！此时回过神来，连忙玉手轻捂小嘴。
赵佶何时见过李师师这般神态，一时愣住，眼见美人颜开，当即大笑一声。
“传！”
…
且说一炷香前，程卓虽然什么都没有感应到，但是他知道，赵佶就在楼上某个房间里！
厅上宾客几人见气氛热烈，一时有些放浪形骸，几人不免高声起来。
“诸位，此情此景，在下有诗一首，有感而发，献丑了！”
“好。”满座皆连喝彩。
一白衣青年摇晃着起身，缓缓说道。
“矾楼酒肆相传首，七十二家窥宋优。
互映三层台阁向，飞桥栏槛暗通投。”（李愚著）
一诗惊起满座宾客，激起喝彩连连。
“好，兄台珠玉在前，小弟也献丑！”
宾客接连开口，留下诗句，只是偶有佳句，也有不知死活的张口喷出几句打油诗，被人羞辱一番，灰溜溜地逃走！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看着四处吟诗作对的豪客，程卓一杯凉酒下肚，直接跳上高台，站在众女之间。
“你这厮快下来！”
“哪来的泼贼，敢在这撒野！”
“快来人，把这醉汉拉走！”
几个歌女吓了一跳，慌忙走下台来，留得程卓一人站立其上。
程卓充耳未闻，举杯高声道，“诸位文采斐然，小弟也有几句不吐不快！”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 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千古风流，说不尽的樊楼。只要写樊楼，这是绕不过去的一首诗，是几年之后金人入侵，大师刘子翚所作！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
半晌之后，此起彼伏的掌声与欢呼声这才响起！
“好！”
“好，今日有此一首，也算没有白来！”
几位显然已经有些年纪的中年人被程卓一首诗勾起了少年回忆，痛饮几杯后，直接跳上高台，拉着程卓说道，“这位小兄弟，来，今日相逢即是有缘，且与我们几位喝一杯！”
程卓自无不可，本就是想要扬名，自然不能太冷淡！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程卓下来，又有不少人上前打招呼。
“兄台大才，不知哪里人士，如此文采，今朝必定高中啊！”
“兄弟一首诗写尽樊楼佳妙处，定然传唱！”
程卓面对夸赞，一一点头回应，心里顿觉畅快！
前辈果然没错，文抄公才是王道！
几人说说笑笑，借着酒劲，一堆人渐渐放开手脚，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早有樊楼管事看在眼里，可又不敢上前阻拦，楼上有贵人，可留下这堆人里面也有好几个非富即贵！
宁惹阎王，莫惹小鬼！
只是这般，早已惊动上方。
一人自楼梯而下，腰挎长刀，语气森寒，“怎么回事？不知道大官人在上面吗？”
这人显然是赵佶带来的护卫，见下方吵闹，怕扫了赵佶的兴，这才下来。
管事有些发抖，低声道，“小人也是才发觉事大了，实在来不及！”
“哼！”
护卫朝人群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人打着什么心眼，毕竟那里几位官员官职不小，更有爵位在身的公子哥也在其中。
护卫疾步上前，来到一位中年人身侧。
中年人立马惊醒，看到来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抬首上望，又看见护卫点了点头，瞬间冷汗直流！
“诸位，今日这般也就差不多了，不如改日我们再与程小友交流诗词一道。”
大佬发话，周遭几人都是人精，又注意到身旁腰挎长刀的黑衣人，瞬间想起樊楼的那些传言，个个明悟，拱了拱手便要散去。
可在那黑衣人后突然出现一人，让几人接连拜倒。
“梁大人！”
来人只是抬手让这些人不要声张，又问道，“哪位是方才吟诗的少年？”
众人闻言皆朝程卓望去。
程卓自不胆怯，缓步上前，拱手道，“这位大人，正是在下一时言语，不想惊动大人！”
这位梁大人见了程卓倒是露出笑意，说出来惊人话语。
“贵人有请！”
这位梁大人都出来，那贵人只有那位了！
在场众人一时朝程卓投去羡慕的目光 只有程卓镇定自若，缓缓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