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与虎谋皮
程卓与秦明再次回到青州，面见慕容彦达。
程卓看着上首的慕容彦达说道，“大人容禀，那贼人颇为精明，只在远处观望，我等未曾有擒获。”
“无妨。”慕容彦达面带笑意，朝着秦明说道，“将军此行劳顿，还请休整几日，不日还有大事安排。”
“是。”
慕容彦达又转头朝程卓说道，“听闻义士在这青州城中有颇大业务？”
程卓拱手说道，“大人见笑了！在下与一些弟兄在这城中做些生意，虽有进项，却难登大雅之堂。”
慕容彦达扶须大笑道，“义士谦虚了！”又挥手叫来一人。
来人托着一个托盘，其上装着不少白色颗粒。
程卓看着眼前的雪白精盐，不动声色地看着慕容彦达，开口道，“大人何意？”
慕容彦达笑道，“最近青州各地接连出现这品质极高的雪盐，各地百姓争相购买，本官也尝过一点，深感味道奇佳，便派人多买了一点，这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梁山出产的精盐。”
“大人见笑了。”程卓连忙答道，“在下前往沧州从盐仓监处获得盐引，这才卖得这些好货。”
“义士过谦了。”慕容彦达笑道，“如今青州境内谁人不知梁山生意遍布京东，今后还要指望义士为我青州税务加上一笔。”
程卓拱手道，“这是自然，在下此次前来拜访大人，也是想与大人详谈此事。”
“好。”慕容彦达大笑，起身走下台案，拉着程卓的手来到屋外，指着外面说道，“这京东东路各地的盐原本都指望着各地盐衙，可惜始终比不上江南各地，盐税怎么都提不起来，如今有了梁山盐，想必我治下的百姓有福了。”
“这是在下分内之事。”程卓点了点头，话音一转说道，“只是小人的弟兄们前往各地贩盐，多有当地的私盐贩子暗中阻拦，实在是不胜其烦。”
慕容彦达沉思片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程卓的需求。
对于他来说，如何谋取更多的钱财，如何获取皇上的青睐，这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如今这梁山盐却是在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慕容彦达当即对秦明说道，“将军，你乃我青州兵马统制，这些剿匪缉盗之事实在不该让将军出马，只是这私盐贩子在青州泛滥已久，本官早想将这些罪犯扫荡干净，如今事关各地百姓福祉，还请将军出马，与程义士配合一番，为我青州各地肃清寰宇。”
“是。”秦明当即领命，转头和程卓说道，“兄弟有何事只管与我说，在下实力虽不及你，但是我青州军士可是天下强军。”
“多谢将军。”程卓赶忙答谢，说道，“将军出马定当手到擒来，还望将军多多指点。”
慕容彦达眼见事情谈妥，当即说道，“两位这便去商议一番如何？青州之事就劳烦二位了！”
程卓连连抱拳拱手，口称不敢。
秦明倒是干脆，只是拱手说道，“末将听令。”
待两人前后几脚出门，站在慕容彦达身后的师爷开口道，“大人，何必这般给这程卓脸面？不过是个有些武力的商人罢了。”
慕容彦达只是看了一眼师爷，说道。“有些武力？你可别告诉我，你的真魂是这样告诉你的？”
师爷连忙躬身道，“小人糊涂。”
慕容彦达说道，“这梁山的业务如今开的广泛，尤其是这精盐。”
又将托盘中的盐捻了捻，接着说道，“这些盐已经有不少往东京流去，直达圣听是早晚的事。这盐可比所谓的贡盐还要好！”
师爷这才意识到自己低看了梁山一伙人，忙说道，“还是大人高明，早早与这些人达成合作，这样等他们日后发迹了也能获得他们的感激。”
“是啊！这样是好！”
慕容彦达将手中的盐弹了弹，开口道，“可惜还不够好！”
师爷瞬间明白过来，低声细语道，“大人想要制盐之法？不如…”说着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杀鸡取卵？”
慕容彦达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梁山高明的地方。拿一个通缉犯来当寨主，这是明摆着告诉我们，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慕容也不管师爷的反应，自顾自说道，“这样也好，梁山给了我们制衡的弱点，要是他们真的身家清白，还要我们做甚？”
……
且说程卓与秦明二人出了府衙，一人回军营练兵，一人往城外而去。
程卓也知道慕容彦达眼馋这贩盐的利润，毕竟这天下能将这钱财不放在眼里的可能也就那么几个。
如今能达成合作，也算在程卓意料之内，当即便赶往清风山，与林冲说这个消息。
不过一旬，林冲已经指挥弟兄将这满目疮痍的清风山修理的差不多了。
林冲初闻此言并未露出任何笑意，反而神情严肃地说道，“兄弟，与慕容彦达这样的奸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程卓也很是赞同此言，点了点头说道，“哥哥所言小弟也考虑过，只可惜，想要壮大，却是难免与这类官员打交道，小弟小心行事。”
林冲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更何况，你可别忘了，我如今还是朝廷的通缉犯呢！”
“哥哥勿扰。”程卓却是说道，“此乃权宜之计，而且哥哥的身份也并非不可更改，他日皇帝大赦，将哥哥的名字加上去就行。这也是我等给了慕容一个钳制我们的把柄，这样他与我们合作才会自认为处于上风。”
林冲如今对于他的身份倒是觉得无所谓了，能不打扰弟兄们办事就行。
说完这话，程卓想到了原著中所说关于慕容彦达的一些地方，接着开口道，“慕容彦达所做皆为慕上，我此时算是他的一大助力，待我找准时机，掐住他的命脉，那就能反制住他，我已有眉目，哥哥且看着。”
“只能如此了。”
林冲也只能点了点头，说道，“你且一切小心，实在不行，我等退去梁山，看他如何。”
程卓笑道，“所以大哥更要小心经营山寨，为我等在外闯荡的弟兄留下一片乐土。”
林冲也是笑了笑，随即又问起秦明之事。
只听林冲开口道，“秦明当真虎将，虽自身实力略有不及，可冲锋陷阵，带领军阵，实乃不二人选。”
程卓也深感如此，便说道，“我早有拉他入伙的想法，只是看他并不愿入此道中，我等又非宋江那等强人所难之人，也就罢了。如今既然与他合作，这一来二去，日后他入我梁山也许能水到渠成。”
“能成最好。”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