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拼命三郎
石秀有些犹豫,今日与程卓本是初次相见,虽然程卓礼遇有加,好不尊重,往日也曾听闻过神威太保的名号,只是这般草率入伙却终是不好。
石秀起身开口说道,“小弟只会些枪棒,平日性格也有些莽撞,怎能担得了太保重担?”
随即端起酒杯,说道,“小弟千恩万谢一言难表,尽在酒中。”
程卓明白,想要三言两语就让别人跟着他确实困难,他又不是宋江那般人。他也不强求,反正有的是机会。
随即与石秀痛饮几杯,走时将那包裹中剩余的钱财尽皆给了石秀。
石秀如何肯受,推辞道,“哥哥已是这般抬举,石秀若是受了,岂不让人笑话。”
程卓开口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兄弟孤身流落此处,怎能无钱财傍身。”
说着也不容石秀拒绝,就将包裹放到石秀手中,说道,“就当是我借你的,等兄弟发迹了,再还我不迟。”
石秀再三谦让不过,这才红着眼睛收下。
想他石秀流落街头,平日打抱不平,可又有何人帮他,今日不过初见,程卓却是这般帮他,他怎能不感动。
程卓正要与几位兄弟找个住处,明日再去恩州快活林。
索性便与石秀在街上闲逛,几人走着走着却是走到了菜市口,只见前方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程卓转头问道,“石秀兄弟,这前方发生何事,这般热闹?”
石秀瞧了瞧,这才说道,“哥哥,那怕是在行刑。”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长街一侧走来一队人,为首者手拿鬼头大刀,其后两个牢子押着一个囚犯,赫然就是要行刑的犯人与刽子手。
见到来人,程卓一行走到一旁,人群也朝两侧分开,给这上路的人留出条道来。
程卓平日也杀了不少人,可这刑台砍头的一幕却颇为稀奇。
程卓定睛瞧去,只见一个面色泛黄的汉子,拿起大刀,往那口大刀上喷了口酒,接着猛地挥下,直接一刀砍在那犯人脖颈处。人群中先是发出阵阵嘶声,接着便爆发猛烈吼声。
那台上一颗老大头颅滚滚而下,鲜血瞬间喷满整个刑台,人群中喊声不断,原本嘈杂的菜市场更加闹腾起来。
可在程卓眼中,却看到常人未能发现的东西。
那汉子手起刀落,就在人头掉下的那一刻,程卓分明瞧见,一道极其细小的黑线蹿入那刽子手身体内,而那个原本就脸黄的刽子手脸色更加难看。
那刽子手本人好像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依旧站在一旁,拿着帕子擦拭着鬼头刀上的鲜血。
待其走下刑场,程卓依旧看着这人,希望能看出端倪。
石秀看着程卓这般模样,连忙问道,“哥哥可是认得那人?”
“哪里!”
程卓摇了摇头,说道,“只是看着这汉子一脸病色,却干着这行刑的勾当,让人惊奇。”
程卓却在心中暗道,“这人莫不是病关索杨雄?”
几人并未在此多待,正欲转身而走,那本已走上大街的刽子手却遇到了麻烦。
只见一个醉汉站在刽子手身前,好像说了几句话,接着那人却一把将刽子手抱住,口中喊道,“杀人了!”
那刽子手急忙挣脱,可手上抱着大刀怕真的伤到人,一时有些急切。
就这犹豫的一会功夫,不知从哪个疙瘩蹿出来几个泼皮,猛地将这刽子手抱住,接着一番摸索,取出一个袋子。
那拿着袋子的泼皮口中大笑,“多谢节级慷慨。”
那侩子手急忙大喊,“站住。”手上也越发用力了。
石秀如何能袖手旁观,路见不平的先天属性爆发,猛地朝前面冲去。
“住手。”
石秀前冲的同时,体内战气涌动,一拳打在那几个破皮身上,澎湃的战气直接让几个泼皮倒飞而出。
那刽子手再无顾忌,几步冲上前,把那个偷拿钱袋的泼皮擒住,接着一把朝街上扔去,钱袋子也早已拿在手里。
那几个泼皮从地上挣扎起身,看有人来助,连忙逃跑,还留下话来,“杨雄,你且等着,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番场景,不是杨雄又是何人?
“多谢好汉相助。”
杨雄连忙朝着石秀拜道,“平日多受这几人烦扰,想必经此一遭,那些泼贼日后应当收敛些了。”
果然是命运使然,石秀依旧救下了杨雄,两人聊得颇为投缘,程卓在一旁瞧着,知道再不出声只怕两人都要结拜了。
“石秀兄弟。”程卓喊了一句。
“哥哥。”石秀反应过来,连忙朝杨雄介绍道,“这位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威太保,程卓。”
杨雄连忙抱拳道,“久仰大名,今日一见。”
程卓也是朝杨雄抱了抱拳,说道,“我这些弟兄还没找到住处,两位不妨与我等同行,待到了酒楼,再痛饮一番如何?”
石秀与杨雄如何不依,两人各拿东西,跟着程卓一行找了个方便的酒家,一行就在楼下喝了一番。
席间,程卓又一次朝石秀抛出橄榄枝。程卓开口说道,“石秀兄弟,我那镖局正是缺一位你这般好汉加入。”
石秀还没出声,那杨雄却是说道,“此番得石秀兄弟救援,在下还未报答,怎能这般就走了?在下在这冀州城中也颇有家私,为石秀兄弟谋个职位还是容易的,何故跑那般远。”
看着石秀仍在犹豫,程卓便不再紧逼,只是说道,“如此在下也不强求,此番识得英豪已是大幸,来,且痛饮这杯。”
翌日清晨,程卓已经准备出发出冀州城了,看着还未起身的杨雄与石秀,程卓也没有打招呼,只是与掌柜的说了一声。
陈升站在一旁问道,“大哥,那石秀兄弟那般好本事,为人又仗义,真不再拉一番?”
“罢了。”程卓叹了口气,说道,“命该如此,何求?就这样吧!”说着便带着一行人朝城门走去。
几人正在商议回到阳谷县后如何扩大镖局,还未走出城门口,就听得后面传来大喊,“等等,等等。”
不是石秀又是何人。
“哥哥,等等。”
石秀在人群之中翻腾,不愧是上山砍柴的人,这矫健的身形便可看出端倪。
身形闪动之间,石秀便来到程卓面前,说道,“哥哥怎么把我忘了!”
“哈哈!”程卓连连大笑,“快快上马,与我同行。”
石秀便挑了一个弟兄,与之共乘一骑,一行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