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沧州寻盐
翌日，鲁智深与程卓两人都已准备妥当，林冲亲送二人下山，走时特地交代程卓，“兄弟，务必与柴大官人解释清楚。”
程卓点了点头，说道，“哥哥不必多想，且等我好消息。”说着便与鲁智深策马而去。
程卓骑着快马，与鲁智深二人一路疾驰，不过数日便赶到沧州柴进庄子上，却是比之前从沧州来梁山快了不知多少。
程卓当先一步，来到这大门前敲了敲，很快便有人来。
来人见程卓与鲁智深都是生面孔，也很是熟络地说道，“想必二位也是来投大官人的江湖好汉，还请稍候，大官人正在庄上。”
鲁智深大笑道，“你且去给大官人通报，就说是故人前来。”
那小厮见两人这般说，也不敢托大，拱了拱手便去了。
两人稍等片刻，一位老者前来相迎，说道，“大官人在侧厅读书，两位请。”
程卓点了点头，与鲁智深一起进了庄子，待老者带领下两人直去侧厅，果然看到屋内一人正在读书，看背影便是柴进无疑。
老者进门通报，两人便在院中等候。
看着走出门来的柴进，程卓抱了抱拳说道，“大官人，久违了。”
“哎呀！”看见来人，柴进惊叫一声，脚步顿时快了起来，说道，“不想今日却是迎来两位贵客，管家，快去备席。”
说着便请两人入内一叙，又是让人端茶倒水，很是热情。
柴进很是高兴地说道，“小可在这沧州偏隅之地，也听闻几位在江湖上好生惬意，不想今日却是来了这里。”
鲁智深起身说道，“还未谢过大官人引荐之恩，让我等有了容身之所。”
程卓也开口说道，“林冲哥哥本想亲自前来赔罪，只是山寨首领不好轻动，特地让在下带来书信一封。”说着便将书信递上。
柴进面上未有变化，他自然知道两人说的就是抢了王伦的位置的事情，但他又岂会关心这个？
柴进拆开信封，只是片刻便拍着桌子怒道，“岂有此理，王伦这厮怎这般小气。”
“大官人息怒。”
两人都来劝解，程卓开口说道，“那王伦本是落魄书生，气量狭小实属平常，只要大官人不怨我等就好。”
“哼！”柴进冷哼一声，说道，“这王伦是自讨苦吃，林教头能饶他性命已是万幸。”
柴进抬手喝了杯茶，也不再管这事，只与程鲁二人说些趣事，又问些江湖大事。
管家前来通报，“大官人，还请用膳。”
柴进连忙起身说道，“两位不远千里而来，小可倍感欣慰，略备席面，还请去小饮几杯。”
程卓也不推辞，抬手便请柴进先行，自己与鲁智深紧随其后。
席间，程卓趁机开口道，“大官人，在下前来另有要事。”
“哦？”这在柴进意料之中，那王伦之事如何值得两人前来，便开口道，“太保直言无妨。”
程卓略微沉吟，开口道，“此事事关重大。”
柴进闻言一愣，放下手中筷子，朝随侍奴仆挥了挥手道，“都出去吧。”
等屋内只剩下三人，程卓才开口道，“大官人，不知这沧州的盐业发展如何？”
柴进却是明白，眼前之人想插手盐事，便说道，“两位怎会想到来问小可？”
程卓微微一笑，说道，“柴大官人这话却是自谦了，这沧州城有何事是您不知道的？”
柴进端起酒杯茗了一口，说道，“可是梁山想要做贩商？还是太保自己想要？”
程卓开口说道，“大官人可能不知，如今梁山每日捕鱼成百上千斤，多有卖不出的鱼儿，故此才想要弄些盐来，用盐腌制提高鱼的储存时间。可大官人也知道，这盐的价格居高不下，这才来求大官人，讨个盐商的身份，此事若成，梁上上下感念大官人恩德。”说着便与鲁智深起身相拜。
柴进连忙起身说道，“两位言重，此小事尔。”
柴进又说道，“如今管理盐务的盐官就在盐山县，那里有盐场一座，两位可带我的书信前往，那盐官定会给两位一个身份。”
程卓连忙举起酒杯，谢道，“在下先在此谢过大官人。”
次日一早，程卓便带着柴进的书信，前往盐山县，好在盐山县离沧州城不过百里，两人带着礼物一路疾驰，午时便到达盐山县。
到底是盐务重地，这盐仓监就在盐场之外，并有重兵把守，若是没有柴进的书信，两人根本就进不去。
程卓二人既是前来拜访，自然得等人通报之后才能进去。
好在只是盏茶时间，便有专人前来引导二人进去。
“大人就在里屋，两位还请稍候。”
那人将程卓与鲁智深带到后便不再言其他，程卓点头回应，与鲁智深在外等候。
“进来吧！”
屋内传来一阵呼声，那奴仆上前推开门，请两人进去。
程卓上前拜道，“在下程卓，见过大人。”
上首男人神色淡漠，开口道，“便是你二人想要这售盐之权？”
“在下家中颇要用盐，便求到柴官人处，他引荐我二人来此。这有大官人书信一封，大人阅览。”
程卓递上书信，那人看过却是依旧神色如常，开口道，“你们想要多少？”
程卓开口道，“每年不少十万斤。”
那人沉默一下，说道，“好，以后你便从我这运盐回去，一斤五十文，这是你的盐引。”说着便拿出了一张文书。
程卓微微皱眉，说道，“大人，五十文一斤是否太高了？”
盐仓监听得这话，便将手中盐引放下，挥了挥手道，“出去吧。”
听得这话程卓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这贪官可真是贪得无厌。”
五十文一斤已经是寻常百姓买盐的价格。
如果程卓没有记错的话，宋朝盐业官府专营，官府以五文一斤从盐工手中收购，再卖给盐商，最后盐商卖给百姓的便是五六十文。
程卓看着这盐仓监倨傲的模样，暗恨一声，“看来还是得用蔡京的名号。”
程卓拱手说道，“既然大人这般说了，那在下便以五十文的价格收取，待制作完成后，再将家中货物送给蔡太师。”
上首官员端着茶杯的手晃了晃，笑道，“壮士怎么还要把东西送给太师？莫不是玩笑吧？”
“哪里！”程卓忙说道，“在下每年给太师送生辰纲，顺便给太师带些水产，这大热天需要用盐才能保证不坏，这才来买盐。”
程卓看着这盐仓监放下茶杯，便说道，“既然大人拿出了盐引，在下自然要买。”
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五千贯的交子，递上去道，“大人，这是五千贯，在下首次便取万斤盐，之后再来。”
“慢着！”
那盐仓官走出台案，将盐引放到程卓手中，说道，“既是为太师所用，那便多去取五千斤。”
盐仓官又说道，“太师掌管天下盐务，你是太师手下能人，也当为太师说明各地盐务。旁人来这取盐当然是五十文一斤，今后你只管来，三十文一斤。”
鲁智深也被这下降的价格惊得呆住，程卓拉了一把，两人便拱手相谢。
程卓说道，“大人深明大义，太师尝得您处精盐，定然夸赞。”
“好好。”
盐仓官笑容满脸，说道，“若去取盐，去盐场便是，那自有人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