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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灾祸与新生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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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春漾前几天问过迈克什么时候走,他回答既然她想调离,可以等她一起离开这里,他可以陪她到莫斯科,正好他得去波兰大使馆。

    而因为上校已经将这里的事转交给了其他军官,替她做了安排,由于迟春漾的提议,迈克和他们一起启程,她想用瞬移,但根据系统提示,她的身体体质较弱,一下子到不了那么远了,最后她还是觉得就一起行路吧。

    副官有些疑问,“您为什么要…带她离开这儿?”毕竟,这里的工作可能分量更重,

    上校也想了想,其实是他不确定,好像这么做是应该的,他觉得自己这么做很奇怪,但转而一想,没准是因为他对她的身体满意呢,所以对她照顾一下,这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损失。

    二月初,苏联南部这段路的天气很好,他们还在农田旁遇到了玩耍的几个小孩子,上校却突然脸色一变,向那边走去,迟春漾只注意到那块地方突然就发生了爆炸,而那几个孩子却因此躲了过去,这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她上一秒还在问他打算中午到哪里休息…

    她慌忙的走下来车,要过去,迈克拉住了她,“等等,也许是德国人之前埋的新型武器,我们叫些人过来排一下雷”

    他这么说的时候,副官早也很快反应过来在看着最近的路线,

    迈克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见她想着什么,“或者等一等,不要担心,很快就有办法。”

    迟春漾很快往那边走,迈克抓了她一下却没有抓住,她走的很快。

    他在后面喊着,“薇拉!薇拉!”

    “你干什么?”

    “快回来!你疯了?快回来!”

    她只想到,等着…什么?他们还在行路,好不容易出了那冻土地带,可是上校却就在她面前停止了呼吸,

    她跑过去在他面前停下,然后将他的身子扶了起来,

    他还有呼吸,

    “小…薇…拉。”

    “你来了…我…我…让你受委屈了吗?”

    “(我)以为你死了。”

    他是想起了什么?在生命的最后?迟春漾只很快回应了,抱着他大声说着“没有,不要说话了,这里离城区不远。”

    但他的状态看起来的确不太好,迟春漾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回血的方法,她的眼睛通红,布满着血丝,

    他摸着她的手,声音模糊起来,迟春漾把耳朵凑到了他嘴边,他说,“小太阳,不…要…怕。”

    “我不怕,我不怕,”

    他手里有什么东西,此时要塞给她,是…他的身份牌,她最后在他耳边听到的声音就是,“有用。”

    很快怀里的人就没了呼吸,迟春漾呆住,怎么会在生命最后还想着这东西对她有用?她看起来很喜欢权力或者财富吗?不要!

    “我懂的尽是些偏僻的人生,世间同情我的人走了,剩下的尽是些凶残了。”

    她将他整个人抱起,然后旁若无人的走了过来。对面的几人似乎都目瞪口呆,但迈克很快过来扶她将上校一起安置在了车上。

    一路上拉着他到了城区,很快接应的人就出来了,卫兵排了好几列,迟春漾看着他们将他接过去,她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下,把她身上另一枚银戒指也拆开扣在了他的手指,算是就此道别。

    她在心里念着,“愿你好好好好好好好”,这话现在被她意外的想了起来,

    “您是尤里·阿尔捷莫夫同志的?”旁边又问,“是妻子?”

    “亲戚,他妻子这边很近的亲戚。”

    “没有妻子,或许您说的是前妻。”迟春漾震了震,

    其后的追悼会和仪式都拒绝了参加,她觉得现场去看真的是自找难受,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时能看见,时而看不见,

    迈克却主动问了她,“薇拉,你…”“跟我去莫斯科吧,”

    “系统,我的瞬移功能?”

    “宿主,连接有误,也许您刷刷好感度或完成度,保持身体心理健康,有助于能力和眼睛的恢复。”

    “我们的服务器真没出问题吧?”

    “没有!”系统笃定一说,屏幕还换了换,以示自己的程序十分“正常”。

    迟春漾跟着迈克出发了,然而第二天她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连阴影也看不到,一路上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声音,她是第一次体验作为盲人。

    “有一天,当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时,我像被噩梦吓倒一样,全身惊恐,悲伤极了,那种感觉让我今生永远难以忘怀。”注1

    “迈克…天黑了吗?”他们已经走了很久的路,

    迈克看着头顶的大太阳,温柔的轻声说着,“薇拉,天气有些暗了,一会儿就要天黑了。”

    他摸了摸她的手,“去睡一会儿好不好,很快就到了。”

    迟春漾摸索着,他们到了落脚点,他让她坐在了一旁,“我帮你把鲱鱼切开,用勺子好不好?”语气非常的温柔,

    “再来点土豆泥?”

    “好。”

    他出门似乎去见什么朋友了,迟春漾就在房间里摸索记着位置,但是…好黑呀,好像哪里都不安全,她好害怕,四周似乎都是黑色无底洞。怎么会看不见呢?

    迟春漾虽然害怕,然后又站了起来,向那些黑洞撞去,可是它们没有任何变化,反而颜色沾了更恐怖的样子,她既愤怒又恐惧的尖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磕到了哪里,她也不知道了,随后听见了人快步上楼梯的声音,

    “薇拉,”

    他跑过来抱着她,然后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十分温柔,“谢谢,”迟春漾说了这句话。

    他什么也没说,“是太暗了吗?我就在旁边陪着你,快睡吧。”

    迟春漾听他把东西拿了过来,将她腿上的伤口抹了药膏,好好的包扎了起来。于是她在床上躺着要入睡,然而梦里又是这些年来她自己和薇拉噩梦的交织,她吓得很快惊坐了起来。眼前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即使她醒了,也困在噩梦的环境里,

    旁边的迈克迅速跑过来,他拿纸擦着她的脸,迟春漾才发现自己早已满脸泪水,

    “很痛苦吗?”他抱着她耐心发问,然后直接拿着书坐在了床边,“抓着我睡觉吧,或者我给你读点故事。”

    “不必,你还是忙着工作吧。”她的声音蔫蔫的,她不想再加点什么麻烦了。

    他停了好一会儿,又说,“薇拉,我们先去看个心理医生好不好,我的朋友做这个,当然是信得过的,只是眼科医生还是得去莫斯科。”

    迟春漾往被子里拱了拱,拒绝了他的提议。好家伙,心力交瘁她现在是知道了,也更加敬佩盲人了,这么生活除了不方便就是环绕着的空虚恐惧感,怪不得系统归类了个“挑战自己,”她清楚这个也算,由于视力,系统界面暂停给她开放,但还能对话,迟春漾骂了句,“黑心系统,”系统委屈的对话声停了停,但还是在她耳边小声对着话,让她别那么孤单。

    2月23日,他们到了莫斯科,迈克当即带她去看了眼科医生,据系统讲,当然可以药物治疗,这和主系统修复是不冲突的,

    那医生非常惊奇的说,“她的眼睛,”又向她看过来,“您头部受过枪伤?”

    迟春漾老实承认,迈克却惊奇的吸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怎么会…”

    “从您的口中进去的子弹?”

    “…是”这位医生倒是真的优秀,居然一下子全都看了出来,

    迟春漾听着迈克略急促的呼吸声,做完了一系列医院检查,拿了药,他还是抱着她下车,然后上楼。

    “医生在前线救过很多人,各种伤口的处理,你的眼睛很快就会好的。”迈克宽慰着她,

    迟春漾这时候坐着个轮椅,他在她面前蹲下,声音微微沙哑,

    “叮!主角好感度42”

    迟春漾:嗯?确定不是恻隐之心加分?

    “怎么会受这种伤?”

    迟春漾面色平静的答到,“作为军人,无法避免。”

    他似是叹了口气,没有追问。

    过了几天,已经到了三月初,听迈克说今天天气不错,迟春漾的视野似乎也有了些变化,她好像能看到摇摇晃晃的一些影子,她就让他推着出门了。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她微微笑着,穿着丝质的麻衣,

    迈克只用着欢乐的声音调皮道,“快到了。”

    迟春漾从轮椅上下来,他们这时已经到了一片平地,她还能听见鸟叫,似乎还有花香,他和她同时蹲下,然后,他拉着她的手去触碰花瓣,迟春漾瑟缩了一下,摸花瓣她之前就没试过,更不要说现在已经失明,但他的手握着她的摸着那支花,她才知道,原来第一下带她碰的是花蕊,他们两人的距离很近,

    “这里大部分是虞美人花,红色的,这一株有七片花瓣,这边的花香你应该会喜欢。”

    “喜欢,波兰有很多这种花,对吧?”她浅浅的问了一句,迈克似乎笑了,

    他依旧握着她的手,“当然,下次我可以带你逛逛那里。”

    迟春漾有时会坐在窗前弹琴,这间房的窗户特别大,她的眼睛能在弹琴的时候总感受到那直直照在她身上的太阳,然而今天,却没有,她如往常一样落座,弹起了g小调的巴赫平均律,

    她好像能看到自己在田野的阳光里穿着麻衣奔跑,闻着土地的香气,又好像回到了莫斯科的咖啡馆,还有那天的极光,记忆就在她的指尖流淌,那节奏似乎驱散了周边的黑暗,但这曲调在她看来并不欢乐,而后慢慢的停了下来,

    她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但很快,迈克的声音传来,“薇拉。”

    “房间里冷吗?”

    “这几天气温都在升高,不冷。”

    “今天没有阳光吗?”

    对面人回应,“今天是个阴天,太阳还没有出来。”

    等他们吃完饭,迟春漾在椅子上摸着盲文通识,突然听见了外面的雨声,

    “在下雨?”她向楼下走去,

    但没有穿鞋子,她只想出去踏踏泥土,然后淋淋雨,这雨天总让她想起什么,

    “薇拉,薇拉”她已经到了屋外,而迈克从里边出来,把她的脚放在了鞋子里,披了件衣服,

    “走吧,去转转,我有空的。”

    迟春漾听着雨落在伞上有节奏的啪嗒声,周遭的风一点也不凉,那把伞完完全全的罩着她,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想与她同行,想到这里,她停了停,“我觉得我不是好人。”

    迈克却回答,“那很好,我也不是,早前我还蹲过三次监狱呢,可我是个好律师。”

    他的声音有些调侃意味,迟春漾只好笑笑,他们在那里走了走半个小时,他说出来穿的有些薄,又搂着她往回走。

    因为迈克的缘故,她这些日子常常跟着他去教堂,

    “你以前来过这儿?”

    “没有,战争来临后我都没有来过教堂了,也不方便。”

    “那么现在?”

    她听着萦绕在整个教堂的赞美诗。

    “我得过来请求饶恕我的罪行,”

    迟春漾听到拉着他的手紧了紧,似乎动着嘴唇想说什么,

    他抱着她,“薇拉,不要怕,天父也会饶恕你。我来教堂也是为你祈求祷告。”

    谁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呢?难道是患难吗?是困苦吗?是逼迫吗?是饥饿吗?是赤身裸体吗?是危险吗?是刀剑吗?

    注2

    锡安说:“耶和华离弃了我,

    主忘记了我。”

    妇人焉能忘记她吃奶的婴孩,

    不怜恤她所生的儿子?

    即或有忘记的,

    我却不忘记你。

    三月底,迟春漾的眼睛随着系统的一声提示,终于完全看得到,而迈克即将启程去往伦敦,新的派遣今已经下达,他们俩都留了地址。迟春漾将上校的身份名牌保存了起来,随身携带在了身边,如果以后有机会联系到他的家人,她会将它归还,或者,等着系统的合理化将这个名牌送到他家里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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