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长公主她太骄矜05
茶艺大师长公主抹了抹泪,红着眼尾望着他。脸颊因为过敏,泛着不自然的红,无易天想起学过的一句诗,“芙蓉向脸两边开”。
再加上她抽噎着开口:“皇弟不会怪罪我吧?”
无易天有点顶不住。
直播间里的网友也顶不太住。
弹幕翻飞。
(长公主的大心眼子:好茶艺!但是怎么感觉和对付何时之是差不多的套路……所有男人都吃这套吗?)
(略略略懂一二:楼上别乱说,不是所有男人都吃这套的好吧,我女的也吃这套)
(长公主的大狗:姐姐开班吧,我要学,我第一个报名)
(哪吒的half:别想了,开班也没用,要脸的)
无易天脸上还痒得和蚂蚁爬过一样,嘴上还不得不安慰她:“皇姐关心我,我怎么忍心怪罪。”
让所谓的世界之子吃了个哑巴亏,无苏又寒暄了几句,得了一堆赏赐,施施然地打道回公主府。
回府途中,遇见了在街边摆摊卖字画的何时之。
是的,摆摊。
系统只能庆幸这个世界没有城管,不然它怀疑宿主的补偿对象可能会先被饿死。
面如冠玉,一身白衣,即使是坐在偏矮的木凳上,也挺拔笔直,像青松。
像乱石嶙峋,云雾缭绕里的青松,在山之巅,天之角,他人高不可攀,又心向往之。
虽然他现在很穷。
无苏坐着轿撵,半个身子都撑在侍女身上,手指不安分地拨弄珠帘,正好与抬头的何时之看了个对眼。
其实不做表情时,无苏的脸上是有些冷的,眉眼里藏着的淡漠,毫不遮露地显现出来。
虽然和他对视一眼,无苏也半点表情也没有,丝毫不顾及那是自己的补偿对象,现在他脑袋上还顶着55的恨意值。
系统818:“宿主,都遇上了,你不去打个招呼吗?”
无苏闻言,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吐出的字都带着几分凉薄:“他也配。”
是啊,深得当今皇帝宠爱,又大权在握的平阳长公主,怎么会真的看得起一个落魄得靠卖字画维持生计的书生呢?
之前在公主府的道歉,也不过是完成任务罢了。
无苏一向恶劣,把戏弄人当做无聊时间的消遣。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
她从来没有想过,以她的身份,她无意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就可以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但是就像高高在上的天神,怎么会顾忌几只蝼蚁的死活。
哪怕她不是故意的。
系统818突然意识到了宿主不经意间露出的冷漠凉薄是多么的深入骨髓。
何时之也没有丝毫慌张,淡淡地垂下眼,仿佛两人不过是陌路人。
《开局我成了傀儡皇帝》原剧情中,无苏的悲惨结局大部分都是因为她的性格。
先帝在时,有先帝这个女儿奴的百般呵护,她要星星要月亮,先帝都要让人给她摘来;先帝死后,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弟弟又成功捡漏登基,恰好这个弟弟又无心朝政,对她信赖有加,把大权都送到她手里。
如果没有吴易天这个穿越者的到来,无苏这一生一定是顺顺遂遂地风风火火。
正如吴易天穿越之前看到的那本书一样。
“平阳长公主,容貌甚丽,生性好奢。得帝心,掌大权,位同副君……泰安四十六年薨,帝恸哭,欲以帝礼葬之,群臣进谏,终未果。”
系统818的脑子飞速运转,总觉得改造宿主的任务艰难险阻,前路漫漫。
她的恶劣和傲慢像是刻在骨子里,轻易不能改变的。
长公主一行人早就离开,没有人知道,何时之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望了多久。
等到无苏回了公主府,思维发散的818看着穿戴雍容华贵的无苏,大胆揣测:“宿主,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无苏:“啊?”
818:“你看看你穿的绫罗绸缎,再看看补偿对象穿的什么烂布。”
无苏:“什么意思?”
818正经脸:“我是说可能,可能补偿对象那55的恨意值里面的一半是因为仇富。”
毫不自知·被迫仇富·何时之:“……”
无苏:“……”她真的想拆开系统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豆腐渣。
……
几日后。
侍女晓意低眉顺眼,递给无苏一封密信:“公主,那边查到了。”
无苏拆开信,将信封搁在手边,打开信看。
看到信上的内容,无苏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真是她的好皇弟,连科举之事都要暗箱操作,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他笼络的人推上朝廷,成为他的助力了。
真把她当死人了?
她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不拉拢何时之,非要冒着危险把安德顺和何时之的试卷调换。
安德顺这人,无苏也不是没见过,从前在一间茶坊里高谈阔论,言语里满是对她掌权的不满。说什么前有外戚干政,民不聊生,今有平阳擅权,祸乱纲常。
这样的货色,无苏从来没放在眼里。
这里的没放在眼里是指拿个麻袋套他头上,然后再把人拖到巷子里打一顿,仅此而已。
无苏万万没想到她的好皇弟要提拔这样的蠢才。
真是鱼目不识珠,错把珍珠误。
既然要消除恨意值,补偿何时之,那他该得到的东西,自然要还给他。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她心里隐隐觉得就是因为她的缘故,何时之才会被这个明面上的皇弟针对。
无苏的直觉不错。
毕竟在无易天看的那本书里,何时之深爱长公主,后来位及丞相,长公主能一揽朝政,还颇得民心,少不了他的帮忙。
无易天怎么可能让长公主的姘头出人头地呢,他不想做傀儡皇帝,自然要想方设法削弱长公主的势力。
——
半个月后。
平阳长公主揭发安德顺贿赂考官的消息在大街小巷里传的沸沸扬扬,甚至坊间还有传闻,说什么长公主冲冠一怒为蓝颜,奋起抽刀向污吏。
蓝颜自然是指何时之。
无苏还不能和皇帝撕破脸皮,所以黑锅自然都是安德顺背了。
何时之进入殿试,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探花郎。
确实,凭他的样貌,不做探花郎可惜。
此事之后,何时之的恨意值骤然跌至25。
按照传统,科举前三甲在授予官职那天,要穿着红袍,骑着高头大马,在繁华闹市里游街。
祖坟上冒青烟的何时之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古语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何时之一身红袍,头插宫花,骑在高头大马上,好不风光。
锣鼓喧天,街道两周都围满了人。当朝不似前朝,民风更为开放,有不少小姑娘朝何时之掷手帕,丢绢花。有的落在他身上,他挥手轻轻拂去,也不恼。
倒是引来阵阵尖叫。
被冷落的状元和榜眼:“……”我不管那肯定是托!
无苏在高楼上远远看着他,看不清他的脸。
队伍是向无苏所在的这个位置走来的。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何时之不经意地抬眼,望见她华丽的珠钗,艳丽的面容,还有她宁静如水的眼眸。
纵使他已经骑着高头大马,高出别人一头,可她还是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遥不可攀。
似乎眼里除了她自己,再也容不下他人。
无苏看见何时之的脑袋上的恨意值一会儿从25涨到30,一会儿又从30跌到15,然后又涨到40,最后终于稳在了20。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矫情起来,也不遑多让。
虽然过程波折了些,但恨意值最后还是降了。
挺好。
无苏挑了挑眉,因为他降了恨意值,觉得自己的任务又完成了一点,心情很是不错,冲他笑了笑。
很明媚的笑容,像皑皑白雪里盛放的红梅,是白色世界里唯一的颜色。
何时之移不开眼了。
弹幕里又觉得磕到了。
无苏很快转过头,在脑子里慢条斯理地问系统:“他喜欢我?”
系统老老实实地点头,想着原剧情……
岂止是喜欢啊。
简直喜欢得像得了什么大病。
不要恋爱脑组早就把他圈进预定名单了。